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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偽善

"9995號到10007號負責用石頭填平路面。"

"10008號以後...把損壞的軌道和車輛裝進那邊的車廂裡帶走。"

眾所周知,如果在一個團隊裡同時擁有多個指揮者的話,在進行隊伍行動的時候難免會造成一些或多或少的混亂。但是在第十七學區的軌道車**這裡,卻出現了非常奇妙的一幕。在這個不算太晚的時間段,很多名身穿常盤臺校服的少女正在這裡如同辛勤的螞蟻一樣頭戴著安全帽進行施工作業。如果僅僅如此還算不上奇妙的話,那麼更奇妙的事情就是,在這裡進行施工作業的每一名學生都在充當著指揮者的同時又被他人指揮著,但是卻非常和諧的沒有發生過哪怕任何一次指令衝突和騷亂。

所有人的行動都如同被刻畫在棋盤上的黑白子一樣整齊又規劃,甚至於發出指令的時候都是用像說悄悄話一樣平穩舒緩的聲音,卻能夠讓幾十米以外的另一個人精確的按照指令隨之行動。在這繁忙的人群之間,只有一個地方顯得特別的突兀。就像是在流動的河流裡,有一塊凸出與水面的石頭一樣,在所有人都在行動的時候,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的人就會顯得特備的明顯。

御坂美琴的雙眼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好像還處於一種被嚇壞了以後的精神崩潰中。一直到最開始說話的妹妹來到她的面前,御坂一直擴散開的瞳孔才開始慢慢的恢復了些許理智。

"你們....為什麼.."御坂伸出一手,顫巍巍的抓住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妹妹的裙襬上,就像要抓住什麼救命的稻草一樣。"太奇怪了...為什麼你們要加入這種計劃裡..會被殺掉的啊..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你們全部都會被那個傢伙殺掉啊!"此時的御坂就像一名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無助又恐懼的流著眼淚.."為什麼..要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為什麼?!"抓住裙襬的手最終滑落到地面上,深深陷入碎石堆的手指頃刻間被磨出了鮮紅的血液。

"呢..回答我啊...求求你們..呢...我說..回答我啊!"絕望的少女顫抖著,尖叫起來"你們不是還活著嗎!不是還有生命嗎?喜歡喝紅茶!喜歡吃冰淇淋!會露出那種笑容!會跟我搶喜歡的周邊!你們難道不是還活著嗎?!像這樣不講道理的實驗..為什麼要參與進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短短的一句話,就彷彿耗盡了御坂所有的精力,如果不是懷裡還有一個必須要保護的物件,御坂覺得自己說不定會露出更加難看的樣子來。

"御坂不明白..姐姐大人的問題.."聽到御坂的詢問,周邊的數名妹妹停下了腳步,互相對視了一眼。"御坂本身就是為了計劃而製造出來殘次品,製造出來的臨時身體再加上虛偽的'心';,只是平均價值只有18萬日元的'實驗動物';罷了。那麼..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理所當然的說著刺穿御坂靈魂的惡語,妹妹們也收拾完了手裡的事情,開始逐步撤離現場。"姐姐大人,御坂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多管閒事的建議到,比起我們的事情您最好趕緊把你懷裡的那個人送往合適的醫療機構,那樣的傷勢如果不能儘快的得到處理的話,可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那麼..姐姐大人..撒喲啦啦(再見)。"

"木山姐~還是把這個孩子放在那個房間裡嗎?"渾身充滿了元氣,黑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睛,左側額頭上別著一枚銀白色髮夾的佐天淚子,指著被一名在自己替身雙手之間陷入沉睡的少女詢問著木山的意見。

總是掛著一副沒睡醒的濃重黑眼圈,實際上只是因為眼睫毛太過濃厚的女性研究員像是對佐天的提問有些頭疼的用手裡的原子筆敲了敲自己的前額。"休那個傢伙,又自作主張的把這些孩子給帶回來了啊。"木山悄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佐天,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辛苦你了,佐天同學..我記得那個房間裡應該還有一個空位,總之先把這個孩子也放到那個房間裡去吧。弄完的話,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哦~真是抱歉啊,那麼晚還讓你來幫忙。"

"沒什麼啦..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情...白井同學和初春因為風紀委員的招新忙的頭昏眼花,我也不太意思參合進去打攪他們..我的其他相處的比較好的同學又全都回老家去了..說起來我最近好像真的沒什麼事情,能夠幫上休的忙我也挺開心的~恩哼,就是這樣,所以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的話,儘管開口就好了。本人~佐天淚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來相助!"

"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嘛~"木山看著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啪啪作響的佐天,溫柔的摸了摸後者的腦袋"那麼,佐天同學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最近這段時間可能會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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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瞭解~其實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幫上忙,她們都跟御坂學姐長得一樣,我每次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們來著..哎隨便啦,反正御坂學姐也聽不到~我是覺得這些孩子不應該被當成消耗品來使用,就算是被製造出來的生命也..到底是為什麼呢,如果是白老鼠的話也許我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哈哈哈.."佐天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這也許就是偽善吧..面對著跟自己看上去很像的生物,我就會忍不住把她們特殊化。"

"這並不是偽善哦..佐天同學..或者說這是大部分人都存在的一種偽善..人類之所以是人類,就是因為人類有著自己要遵守的底線。儘管這個底線看起來非常的虛偽,但是如果連這份'虛偽';都拋棄掉的話,那就只是單純的披著人皮的野獸了。身為生物系的研究者,對於解刨我並不陌生,也不反對對於人體的探索..但是就算是這樣的我,也知道那些孩子不應該被當做'實驗動物';來對待,這是不對的。所以我們才會選擇站在那個學園都市的對立面,因為拯救那些孩子的同時,我們也是在拯救人類本身的底線。"在這個實驗裡,無論是那些孩子的一邊,還是作為接受的一方通行,其實本質上來來講都是'實驗動物';。

木原..那個家族,到底要把人性給扭曲到什麼程度才願意停下...

噗通!就在木山春生走神的一瞬間,原本被替身用公主抱的姿態抱住的御坂妹妹掉落在了地上,佐天也露出一副像是頭疼一樣的表情,身體歪歪扭扭的搖晃了起來。

"佐天同學!?"木山丟下手裡的微型終端,上前扶住了佐天。

"我沒事!這個感覺是...替身..替身!"佐天儘管看上去有些痛苦的神色,但是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身體上個各處像是燒開的水壺一樣開始冒出白色的煙霧。

"替身..難道是...!?"

"是休!我的替身是以休為主體來使用的!如果休的生命能量開始減弱的話,我們的替身就會收到影響!"聲音從門口傳來,就像黃金一樣美麗的長髮綁成馬尾在腦後左右晃動著,比起佐天渾身冒煙的情況要好上很多,一隻手靠在門框上的食蜂只是看上去有些虛弱。而且因為平時給人的印象就是一種身嬌肉貴大小姐形象,反而沒有什麼太強的違和感。"這個感覺..休可能遇到危險了!立刻讓我們還能用的外勤部隊出去找!木山春生,拜託你..現在研究所裡還有行動的人只有你了..求求你..找到休,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