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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五章:追擊(8)

視線變得模糊,腦袋裡所有的一切,思考也好感覺也好都被一聲不停迴響的巨大撞擊聲排擠了乾淨。到底發生了什麼?布束砥信用了3秒鐘才明白過來,正準備完成最後一步,將病毒注入學習裝置的自己。現在被人扣住一隻手腕,如同一名犯罪者一樣被用力的壓在了冰冷的控制臺上。失敗了嗎?奇怪的是,自己的心裡並沒有被人抓住的恐慌,更多的是對於自己可能無法拯救那些孩子的自我厭惡。

"不準動!我保證如果你再動一下,我就會把你的胳膊擰斷,我超~不介意你嘗試一下。"腦袋被人用力的按住,哪怕近在咫尺也依舊無法看清說話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布束並沒有懷疑對方話語的真實性,無論是話語中沒有絲毫猶豫的語氣,還是這個完全不像是外行人的擒拿手法,都讓布束明白這個聲音的主人並不是一個會因為傷害他人而猶豫的天真笨蛋。

"嗚!嗯.."手肘傳來了危險的嘎吱聲,被彎曲成了非常危險倒三角的手臂就算啪的一聲從皮膚的內部,有一根斷裂的骨頭刺穿出來也毫不奇怪。

"如果你想告訴我,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的話就免了吧。關於這裡的人員配置我已經在來的時候就問過了,在資料轉移工作徹底結束以前,中央控制室應該是超~禁止所有人進入的。就算是那個一臉傲慢,志大才疏還有口臭和狐臭的垃圾負責人也超~一樣。"

"因為之前收到被入侵那邊的訊息說只有一個人在,所以我就和麥野商議到會不會是想要轉移我們的視線,也就是超~單純的調虎離山之計。最後商議的結果,就是讓擁有個人戰鬥能力和決策能力的我留在這邊進行'可疑人士';的監控。而你,布束砥信特別招聘研究員,腦內驗算方面的天才少女,你就是我超~質疑名單排名第一的角色。"一陣布料劃過粗纖維的窸窣聲,強忍著手臂傳來的劇痛,布束終於看清了這個控制住自己的人。

"看來,我的判斷似乎超~準確呢。"布束看見的,是一名看上去最多只有不到13歲,哪怕現在因為被人扭住了手臂而狼狽的趴在控制臺上,自己依舊可以平視的嬌小少女。

"看你的樣子,好像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對吧。如果我說,只是因為我的個人直覺的話,你會不會相信呢?"少女說話的同時,也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嘛,反正接下來就要把你交給委託人了,無謂的抵抗還是免了吧,超~沒用的。"

沒用的抵抗嗎?布束的嘴角發出了輕鬆寫意又充滿了諷刺意味的'笑聲';。

"sure..你說的也許確實是正確的.."就算這個計劃因此受挫,停止甚至是被廢棄,數量如此巨大的**體應該也是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的。就算是他人無心的話語,也可能會對她們短暫的生命造成不可磨滅的糟糕體驗。也許對她們來說,'活下去';的未來會更加的糟糕也說不定,不如就這樣如計劃所定製的一樣死掉。不如就這樣維持著現狀,不如就這樣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話,自己說不定就能夠輕鬆的生活下去了。

"but,那樣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所謂的The Right Thing..嗚!"咬緊牙關,無視著肩膀上肌肉被撕裂的痛苦,布束對著有疑惑不解的絹旗露出無畏的笑容"That's enough,你們這些'僱傭軍';好像對於這個機構所做的事情真的完全不知道呢。So,如果能夠讓那些'孩子';們開拓出不同的命運的話,我的人生也好,我的未來也好,我的一切也好,那些傢伙想要拿去就拿去好了。"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無法逃避罪孽,我想作為一名人類誕生,也願意作為一名人類死去。"checkmate,看來最後獲勝的人,是我啊。"

布束露出了一直被壓在身體內側的控制檯,放置了病毒軟體的行動硬碟此時正插在一個位置同樣很隱秘的外部介面上。

"所以說我超~討厭這個都市的'天才';,你到底幹了什麼?!"發現居然被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動了手腳,絹旗也反應迅速的做出了自己的應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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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束只感覺到頭部再次受到了強烈的重擊,緊接著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摔倒在地上。

"沒用的,也許有人比我更加清楚這裡的運作方式,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你們這種只懂得暴力手段的小混混。"意識有些懵懂的布束,再次被人粗暴的拉扯了起來,但是她說的話也沒有錯。在場的人裡,只有她擁有著能夠操縱裝置的能力。

儘管絹旗已經把控制檯的表面,破壞的像被老鼠啃咬過的麵包一樣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的傷痕,但是現實任務進度的綠色條紋框架依舊在緩慢而堅定的增長著。

成功了..那些孩子可以透過'御坂網路';以幾乎沒有時間誤差的同調腦波緊密相連,所以就算只有一份'情緒';也可以讓所有的'妹妹們';共同擁有。

嘟!嘟!嘟!然而怪異的事情再次發生,綠色的進度條在即將讀取完成的時候變成了像是鮮血一樣的赤紅色。同時,控制檯發出了代表著'網路斷開連接';的警報聲。並且中央控制檯有一整面牆壁大的內嵌式顯示器裡,一個又一個不停閃爍著紅黃相間光芒的,標註著'警告';字樣的提示框彈了出來。

在某個就連'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的參與者和策劃者們,也鮮有人知,完全沒有登入在試驗目錄裡的秘密實驗室內。一名像嬰兒一樣捲曲著身體,在被灌滿了高濃度營養液內緊閉著雙眼,彷彿正在安睡的小女孩。像是給人錯覺一樣,眨了眨眼睛。

"不行哦,像這種滲入了太多負面殘渣的東西還是不要進入'我們';的腦袋裡比較好。御坂御坂非常有禮貌的拒絕了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長相的,但是一定非常溫柔的好人的禮物。"睡夢中的少女用夢話俚語一樣的聲音喃喃低語道。

"剛剛有誰在說話?"黑暗裡,一名端著玻璃杯小酌一口咖啡的芳川桔梗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四周。"錯覺嗎..?"這個研究室的其他人都被臨時調去進行轉移工作,只有自己這個體能不好的女性被留在了這裡進行看守工作。

"難道是你...怎麼可能~"好像是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芳川桔梗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卻沒有發現,自己放在桌上的個人終端裡,一個全身黃色的像是上世紀點陣圖遊戲裡,一隻像是外形跟獨角仙非常相似,但是確實直立行走的奇特生物。正一臉好奇的在裡面一個又一個被標上了'機密';的資料夾裡的閒逛著,就好像電子世界裡的'密碼';和'禁止';根本不存在一樣。

而另一邊,面對著這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結果,布束眼光瞬間慌亂起來。"20001號?這是什麼時候設定的新型個體!?"看著警告提示裡的那個數字,布束的嘴角流出了粉紅色的鮮血。那些傢伙,難道又開始進行了其他的**作業嗎?!到底要把任性踐踏到什麼程度才行,學園都市!

"嗯!?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你的計策看上去好像超~失敗了哦。哼,看起來被徹底將死的人,是你啊。"就算沒有電子對抗技術,對於在學園都市裡長大的孩子來說,還是能夠理解顯示器裡不停彈出的顯示框表示的意義。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就把這傢伙給帶走吧,真是超~浪費時間。"絹旗聳聳肩,重新把自己的兜帽帶好。

"誒?好的,啊咧?那個..絹旗桑!"短短的一句話裡,包含了三種不一樣的語氣詞和三種不一樣的語氣。分別是接受到命令時的一般回應,對自己無法理解地方事情發出的疑惑已經對於這種疑惑而產生的恐懼。就算是知識貧瘠的小混混一樣的男人,也能夠如此生動簡短的表達出如此鮮明的情緒波動,著實是因為發生的事情太過於荒誕了吧。

"還有什麼事情嗎?就算是超~想要玩弄女人,不對目標人物出手也是基本中的基本吧。喂?那個女人到哪裡去了?"絹旗轉過身,卻發現之前還被自己的手下控制住的那個眼神兇巴巴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我也不知道啊?!"手下的男人胡亂的揮舞著雙手,想要撇開自己的責任,畢竟明明已經被不抓的目標就在自己的眼前忽然消失什麼的,對於這一行的人來說可是非常嚴重的錯誤。

"在這裡喲~超~什麼來著..果然這個口癖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有點太羞恥了啊。"一個怪異的不像人類的聲音,從房間的另外一個角落傳來。讓絹旗這樣從小就在鮮血中生長的異類,在一瞬間都產生了莫名的恐慌感。

用讓人懷疑會不會把腦袋都掉下來的速度猛的轉過頭,絹旗看到哪怕在數秒錢都還在自己視線內的地方,一名完全陌生的男性研究員正好不閃躲的站在那裡。而自己的目標人物,此時同樣也是一臉懵逼被那個男人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裡。

"晚上好,那個..道具的'絹旗最愛';桑對吧。雖然這麼說有些突兀,可以當做沒有看到我,然後把這個腦袋有些蠢的傢伙送給我嗎?"男人用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在絹旗看來天方夜譚的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