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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契機?

安靜的房間裡,御名南野躺在床上,棉被遮掩他的身體,儘管眼睛沒有閉上,但雙目無神的目光,卻讓人不由懷疑此時的他,究竟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還是僅僅剩下的一個軀殼。

......

另一個房間內。

自從回屋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的花音櫻乃,雖然早已經躺到了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實在放心不下御名南野的她,最終還是來到客廳,一聲不吭地守在御名南野的屋前。

御名南野的房間裡,此時靜悄悄的,但是這種靜謐的氣氛,卻讓花音櫻乃心中,不由感到一絲不安。

這種感覺,簡直安靜的可怕。

"南野..."雖然不想吵醒御名南野,但是花音櫻乃確實不放心,最終還是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御名南野的房門,"你睡了嗎?"

敲門聲迴盪在安靜的出租屋裡,卻一直沒有人回應。

因為身體比較虛弱的緣故,這段時間御名南野睡眠一直是很淺的,隨隨便便一點聲音他就會醒過來。

花音櫻乃敲門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御名南野的聲音,不安感瞬間在花音櫻乃心中瀰漫開來。

再想到御名南野親口說過,他的生命最多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花音櫻乃心中一震,顧不得考慮太多,平日裡十分柔弱的花音櫻乃,此時居然彪悍地抬起腿,狠狠一腳便朝御名南野的房門踹了過去!

"嘭!"

或許是因為擔心御名南野的情況,瞬間激發了自身潛能的花音櫻乃,一腳之下居然直接將這面堅固的房門踹了開來!

驚慌失措地走進房屋,卻沒有看到御名南野的人影。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房間裡的物品擺放也沒有絲毫變化,唯一讓花音櫻乃感覺到不安的,只有被血跡染成鮮紅色的木床。

"滴答""滴答""滴答"...

鮮血不斷沿著床邊朝地板滴落的聲音,刺痛著花音櫻乃的神經,她鼓氣的勇氣,強撐著自己柔弱的軀體,一步步走到床邊。

"南野..."

低喃聲中,花音櫻乃伸手抓住被鮮血浸溼的棉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掀開了它!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渾身鮮血淋漓,雙目無神地仰面躺在棉被中的御名南野!

"嗡!"

如此殘忍的事實,就這樣出現在花音櫻乃面前,她的腦袋好像被人狠狠砸了一錘似的,頓時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虛脫了似的,倒進血泊之中。

......

深夜。

出租屋裡的氣氛,沉寂而壓抑。

御名南野平靜地躺在床上,空洞無神的雙眼平視著天花板,但視線卻沒有絲毫聚焦。

而早已經悲痛欲絕,但是不願意接受真相的花音櫻乃,此時卻流著眼淚,不離不棄地躺在御名南野的身邊。

花音櫻乃的雙手輕輕抱住御名南野已經變得冰涼的身體,卻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這樣傻傻地陪著他。

御名南野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冰涼,胸口更是無比平靜,連一點點呼吸的起伏都已經消失。

儘管御名南野的身體還沒有變得僵硬,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來,御名南野此時的狀態,在醫學上其實已經可以宣佈死亡了。

雖然說,他的腦細胞可能還處於運動狀態,但是人類一旦進入到這種彌留之跡的狀態,肯定是不可能活過來了,加上御名南野此時身體機能比一般人更弱,最多只要再過三四個小時,等到御名南野腦死亡之後,他就會徹底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御名南野身上的血跡,早已經被花音櫻乃認認真真擦拭乾淨,而他口鼻之處的血汙,花音櫻乃更是毫不在意其中的髒臭和血腥,居然用嘴一口一口幫他吸了出來。

御名南野此時面容蒼白,但全身上下乾乾淨淨,衣物也是整整齊齊。這倒是和旁邊一身血汙的花音櫻乃成了鮮明的對比。

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花音櫻乃的睫毛上,望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二人曾經相處的一幕幕從眼前滑過。

曾經,御名南野陽光般的笑容一次次鼓舞著花音櫻乃,雖然平時她的性格有些怯懦,但是有了御名南野的鼓勵,花音櫻乃也逐漸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

如今看到御名南野冰冷地躺在眼前,花音櫻乃突然覺得,她的未來...已經全部變成了灰色。

絕望,無助,痛苦...

認識御名南野之後的這段時間,心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不論面對什麼樣的怪物,什麼樣的困境,花音櫻乃都不會懼怕。

只要有御名南野在,她就有主心骨,便敢於去面對所有的敵人。就好像經常開玩笑的那樣,御名南野是無所不能的,沒什麼事情可以難住他。

特別是前幾天,御名南野突然親口承認他就是泰恩斯奧特曼的時候,花音櫻乃都沒有覺得自己特別驚訝,彷彿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一樣。

對啊!他那麼強,即便告訴別人他是奧特戰士,這也彷彿理所應當一樣。

無所不能的南野,不論說他是奧特戰士,還是其他什麼,哪怕說他是神,花音櫻乃也堅信不疑。

可是這幾天,花音櫻乃陪在御名南野身邊,看到的是御名南野渾身傷痛的樣子,看到的是他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狼狽模樣。

曾經的戰士,變成了這種需要別人照顧的拖油瓶,御名南野心中多麼難過?

想到這裡,花音櫻乃也是揪心的疼。

或許,對於此時的御名南野來說,死亡,反而是對他最大的恩賜,是解脫吧!至少不會繼續這樣活在痛苦中。

但是花音櫻乃,卻無法抑制內心那種說不出的痛。

在痛苦中,花音櫻乃緊緊抱著御名南野的身體,任由眼淚肆無忌憚地流淌著,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的夢境中,花音櫻乃彷彿來到了一片櫻花樹下,漫天飛舞的花瓣,猶如一場聲勢浩大的櫻花雨,而當花音櫻乃抬頭朝前方望去的那一刻,一片耀眼的光芒瞬間充斥在整個世界。

在目光所及的盡頭,修長而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前方,彷彿在等待她的到來。

花音櫻乃起身朝前方奔跑而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當光芒散盡的那一刻,四周的一切景物,居然全部變成了星空的樣子。

星空之中,形形色色的人們坐在四周,似乎在為自己真誠地鼓掌,花音櫻乃低頭望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居然已經穿上了婚紗,儼然成為了婚禮上的新娘。

身穿西服的御名南野帶著真誠的笑容走了過來,輕輕把花音櫻乃攬在懷裡,隨後抬起右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

現實中,花音櫻乃居然真的感覺有人在撥弄自己臉頰上的頭髮一樣,微微皺起眉頭,緩緩從夢境中甦醒過來。

然而當她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卻是御名南野那張熟悉的笑臉。

"南野?..."親眼看著御名南野愛憐地撥弄自己的長髮,花音櫻乃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我不是在做夢嗎?"

"不是。"御名南野十分疲憊地搖搖頭說道,"我,還在。"

"其實,我差一點就回不來了。"御名南野說道,"只是一直放心不下你,所以沒有嚥下最後那口氣,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我還想看你一眼。"

"南野,你現在怎麼樣了?"花音櫻乃擔心地說道,"剛才我以為你真的..."

"熬過這一夜應該沒問題。"御名南野看了一眼黎明將至的黑夜,說道,"但是...恐怕熬不過今天了。"

"不!"回想起自己剛才那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絕望,花音櫻乃不斷搖著頭說道,"不會的!南野,一定還有辦法的!"

"或許吧。"御名南野同樣點點頭,有些虛弱地說道,"剛才那種情況,我都可以醒過來,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奇蹟?"

"為了守護你,我想我可以戰勝一切。"御名南野的聲音虛弱但是無比堅定,"哪怕命中註定我今天會消失,但是為了你,我願意再拼出一個明天!"

"你現在..."

"身體裡的情況一團糟,其實我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御名南野說道,"不過,我現在好像感覺到,有一股潛藏在我的體內的巨大能量,正護著我最後的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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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力量,可能是我重生時,在等離子火花裡積蓄的四千萬年的能量吧!"御名南野說道,"久川和人奪取我能量的時候,只能奪走體內最基礎的能量,其餘包括光之刃還有其他的力量,他根本沒有得到。"

"至於我重生時積蓄的四千萬年能量,平日裡我自己都感覺不到,久川和人更不可能奪取。"御名南野說道,"所以,這股力量一直潛伏在我的體內,在剛才的時候突然爆發救了我一命。"

"你體內還擁有另外的力量?"花音櫻乃突然反應過來迫切地問道,"南野,如果這股力量再度和你融合,你是不是就可以脫離危險?"

"理論上,確實可以。"御名南野疲憊地說道,"這都是我體內的能量,只是一直沒有和我融合而已。它並不會像直接照射等離子火花那樣,需要強健的體魄為基礎。"

"這四千萬年的能量本身就是我的,如果我可以徹底掌控他們,這些能量會自動治療我的傷勢而且成為我體內的一部分。"御名南野說道,"而且到了那個時候,我不僅僅可以恢復,重新成為泰恩斯奧特曼,甚至可以突破自己的極限,真正進入到泰恩斯X的狀態之中!"

"泰恩斯X?"

"那是我體內這股力量真正覺醒後,誕生的身姿。"御名南野說道,"據奧特之王老爺子所說,那個時候的我,實力和他老人家比起來,都只高不低!"

"如果這樣看來,哪怕再絕望的處境,也會有一絲突破束縛的契機。"御名南野說道,"這個契機,和我能夠活下下來的機會息息相關,但是十分渺茫...幾乎九死一生!"

"哪怕九死一生,也是有機會的啊!"花音櫻乃抓住御名南野的手說道,"南野答應我,一定要竭盡全力,讓自己活下來!"

"我會的。"御名南野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著,閉上眼睛輕聲說道,"為了所以在乎我的人。"

"南野..."

"別擔心,櫻乃。"知道花音櫻乃害怕自己一覺不醒,御名南野虛弱地說道,"我只是累了,睡一覺而已。即便是身體再差,有了那股能量的護持,撐一天還是沒問題的。"

"一會兒,我去做早餐。"花音櫻乃望著御名南野若有所思地說道,"一定要記得起床啊!"

"不會忘的。"御名南野笑著點點頭,低聲囈語道,"不會忘記大家的。"

這一次,隨著御名南野閉上眼睛,再也沒有出現任何噴血或者其他嚇人的現象出現。

而且,更讓花音櫻乃放心的是,隨著御名南野進入夢鄉,他的身體修煉放鬆下來,而這個時候,一絲柔和的光芒,從御名南野的體內修煉散發而出。

這縷光芒雖然看似柔弱,但是缺猶如源源不絕一般,一直在御名南野體內閃耀著,緩慢地修復著御名南野體內的創傷。

不過,雖然這縷光芒守護著御名南野,而且穩定了御名南野的傷勢,但是卻無法改變御名南野氣息越來越弱的現實。

花音櫻乃明白,御名南野說的沒錯,即便是有這縷光芒的存在御名南野恐怕也熬不過太久了。

走出房屋,花音櫻乃拿出自己的聯絡器,躑躅良久,終於還是決定通知其他人一聲。

"各位,如果明天有時間的話,麻煩都來陪陪南野吧。"

"南野的時間,不多了..."

花音櫻乃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希望不讓別人聽到哭腔。

她平平靜靜地說完這幾句話,當把這兩句話順利通知到其他人之後,放下聯絡器的那一刻,花音櫻乃感覺自己全部的力氣都用光了一樣,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

(今天小外甥來我家,然後他興致沖沖地跟我介紹他買的玩具...泰羅奧特曼。

呃,小家夥啊!你真覺得,這個玩具,舅舅不瞭解嗎?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