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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交戰

那遠去的身影,以及神魔臺上的五人,他們究竟是誰?

煙石城地下不可觸及的地方,那位絕世大凶是否就是其中之一,還是說,是那座神魔都城中的另外存在?

天空遠方以及大海所呈現的畫面,又都代表著什麼,那三座通天徹地的巨大影跡又是何等現象,是天地間的無上強者,還僅僅是某種神法顯化,還是說通往未知神秘處的通道···

而最後那看不清數量的巨手,橫亙山河萬萬裡,攜帯無匹威能,又究竟是誰的手?在遙遠地方出手,撼動整座煙戰都,存在著何種目的,又有著何等秘密?

煙戰都,在過去那段輝煌暗淡的時光,又扮演著何等角色,當時的百國萬教諸聖地,又起到了什麼作用,現今繼承上古傳承的大族與宗派,究竟掌握著何等秘密,不曾向世間透露?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匪夷所思,他們看似看到了上古破滅的一些真實現象,卻又無可奈何的陷入更大的謎團!

除此之外,更有許多紛雜錯亂的畫面,太過凌亂與模糊。

司書清再難壓制反噬,一股極為強悍的力量直接爆發,直接將之掀飛出去,砸落月牙灣的那處蒲草與淤泥之中。

溯源中斷,轟鳴巨響,土甕徹底崩毀,進而寸寸粉碎,化作最為細微的飛灰落在四面八方。

整個煙石城東部瞬時亮起,如烈陽在瞬息間攀升至最高峰,緊接著如白日高懸高天,整座煙石城都化作白晝,旋即,中央那座檀木塔懸垂的銅鈴響起,又有一股無形的光輝如水波盪滌而過,席捲帶走混亂的能量波動。

一亮一暗,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恍惚感覺,如同身處夢境之中。

司書清掙扎著起身,他道服破爛,沾滿泥水,面色煞白,皮膚更加褶皺,神情憔悴的近乎呆滯,彷彿病中垂死一般。

他站起來後,搖搖晃晃中跌落下來,一屁股壓倒了四周的蒲草,徹底癱坐下在淤泥地上,可以說連喘氣的動作難以維持,這一次代價實在是太大,恐怕也只有身為錄者的他能夠窺視時光如此之久,換做他人,恐怕一開始就魂飛魄散!

半盞茶時間裡,司書清如同死了般陷在淤泥地,耷拉著頭,一動不動。

隨後又過了許久時間,他才慢慢有了細微的動作,帶著不受控制的顫抖,他竭盡氣力取出紙筆,以文字將其所見所感全都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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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書清太乏力了,他已經難以呼叫一絲一毫的力量去修復身軀的創傷,他手指皮開肉綻,指骨森森可見,滴滴血液順著指骨筆桿流落至紙面上,這一次反噬太兇險了,近乎在刀山火海上走鋼絲,稍有差錯即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漫長歲月以來,他一直在尋找過去的真相,足跡遍及諸多州域,為了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直到現身這座山中小城,他進而著筆記錄,翻閱古籍,甚至將自己所知所想記錄下來,贈予城中不少人,其中就包含了最為奇特的洛辰。

以正統大殷古篆書寫出《小城舊時光》便是如此,它用來補充與提高少年的眼界,進而在接下來的殺伐中拋磚引玉,而礁湖珠上的戰鬥,也確實證明了他的方法,極為可行。

事實上,洛辰也已經知曉,他偏房裡的那面書櫥,絕大部分書籍來源自此人的收藏與整理。

司書清想要藉助大凶左邪,從其崩滅的靈光中讀取到零散記憶,進而抽絲剝繭,推衍出久遠前的破滅真相,而這個環節洛辰便是重要角色,起到活化與喚醒的作用。

不同於大凶左邪死而復生,然後手持長矛毀滅南荒三日,破滅一整個時代。

他只是從深眠中甦醒,完全缺失了那個曠古絕今的黑暗時期。

在其甦醒後的多數時間裡,一枝筆,一張紙頁,他便如同失了

家園的老犬,沒落可憐的掙扎在人世間。

···

七層檀木塔上,守塔老人依舊平靜的站立,數十年乃至數百年如一日皆是如此,他就好似一尊古老的雕像,靜靜的看著煙石城的種種變化。

在其身後,白衣城主南文麟躬身問候後,平和的講述起近來發生的事情。

今天夜裡所發生的事情,非南文麟這種層次所能參與,他只能有模糊的感應。

“原來他名為司書清,真是個很有錄者身份特色的名字,以後你喚他司書前輩即可。”守塔老人聽後,簡單的回應道。

“文麟明白。”南文麟做出回答。

“煙石城有煙石城的規矩,煙石止戰,這不僅僅是與那尊大兇達成的隱秘規矩,更是當初一十三王聯手定下的遺留漏洞。”守塔老人又開口:“你將之推導出放在明面,並非壞事,只是有些人不會這般認為,進而遷怒到你們太虛一脈。”

守塔老人口中的大兇,自然就是在指左邪,而那一十三王,則是當時南荒八大頂尖勢力的絕頂強者。

對此,南文麟並不知曉當時的全部事情,他只能根據自己所知模糊的推測出來,大凶左邪曾經在南荒掀起漫天殺戮,兇矛所及近乎摧毀一代人,包括太虛宗、明月樓、南荒王家等在內的八大勢力挺身而出,與左邪進行了曠古絕今的大戰!

最終大凶左邪被震壓,而八大勢力則是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宗派長者對此都諱莫如深。

守塔老人看向腳下的城池,目光移動在數處停留,不摻雜任何的情緒波動,最後落在那座院落的龍榆樹下的洛辰,並看著他起身推門,隨即沿著南亭街瘋狂的奔跑起來。

他緩緩說道:“那孩子,可以正式列入種子備選,前提是他不死。”

南文麟只是默默的點頭,為洛辰欣喜的同時,又為其感到悲哀。

備選種子是一道護身符,同時更是一道必死符,區別只是時間長短與形式不同而已。

在此之前,城南那座劍泉村中,赤誠赤心的憨厚男子便是此中之一,最後他的消失,便是列入種子備選所造成的後果,當時參與者眾多,更是存在著合縱連橫與陰謀詭譎,是以藤虎追查數年來,依舊不得其中關聯。

“那個土甕並非城主府送出。”南文麟提醒道。

司書清自城主府青衣幕僚得到了土甕,進而溯源時光,引發了月牙灣的變化,但這並非城主南文麟的意思,也並非守塔老人的主意,或者說,他知曉此事卻並不在意。

“嗯,“守塔老人伸手扶在欄杆上,看向遠方:”是誰送出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藉此時機,所有人都有所收穫,表面上又沒有實質性的損害。”

”我要是有那只上古土甕,也會送給司書清。在我手上只是尋常之物,而在他手上卻是絕世希珍,畢竟時光一法上,任何人都比不上錄者。“

說話間,一張書寫滿滿文字的紙頁飛來,準確的說是飄蕩而來。

泛黃的紙張無力飄飛,比起蝴蝶的飛舞更加跌蕩起伏,紙張褶皺,文字細密而潦草。

守塔老人接過紙張,紙上文字忽地快速變換起來,扭曲如蝌蚪,交織演化間充滿了神奇的魔力。

一幅幅生動靈活的畫面浮現,並在自行演化,有一些畫面的原始景象他已經看過,還有一些是其也不曾看到了,這些都是司書清的第一視覺,除了司書清之外誰也無法看到,即便是與其站在同一個角度。

這一次守塔老人並未讓南文麟同觀。

涉及上古一事,須有強大的底蘊作為支撐,這裡的底蘊涉及自身的見識意志與實力,與背後宗派無關。那些畫面與文字,不存在附著的力量,但其本身就存在著匪夷所思的威能,能夠打破甚至扭曲人之

思想。

南文麟躬身拜別後,便下樓離開。

南亭街處,洛辰落步輕踏,步步前移,如浮光掠水,極其輕柔且極為迅速。

一股血腥邪異的氣息自遠方傳來,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令其通體生寒,稍有停緩就要戰慄起來,就彷彿有一股致命性的力量高高懸起,將會如潮水般將之吞沒。

洛辰只有竭力前行,如一柄長刀劈裂高山,雖百般疼痛亦是不做後退,砥礪前行。

洛辰知曉,大凶左邪又一次借體重生,且,比之前的更加強大。

月牙灣,蒲草大部分衰敗,灰褐如泥,唯有那麼一小撮還儲存著青綠色,月光之下,生機與消亡同時存在。

洛辰調整氣息,大步而來,在目光觸及月牙灣水域的剎那,一道赤紅身影已然殺入眼中,如刀兵過境,掀起瘋狂的殺戮,令人徒生驚恐。

洛辰咬緊牙關,屏息凝神,剎那有感生命是虛假,唯有死亡才是唯一的主旋律。

大凶左邪再一次借體重生,其長袍嫣紅,如鮮血浸染,一道道殺戮氣息圍繞周身,妖邪,魔性,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他就僅僅是站著,就令人呼吸難耐,寸步難行,要知曉,此刻左邪還並非爆發那股滔天殺機。

這尊大兇僅僅是站立於湖面之上,頭頂懸垂著一枚黃銅古鏡,似是陷入沉思之中,這表明左邪借體重生才剛剛開始,換句話說,那具身體的主人就在不久前才死亡,究竟如何死亡,不得而知。

視野中還有另外一人,一處碧綠盎然的蒲草叢中,一道身影盤膝而坐。

此人神情低迷,披頭散髮,纏繞血意,血腥味道傳蕩許久,似是身受重傷,在其身邊還隨意放著一頂儒冠。

洛辰恍然大悟,明了此人正是多次賣書於他,且於月牙灣提醒的神秘人-司書清。

而儒冠道服,瘦削身軀,正是此人的標誌。

無言沉默之中,一股兇險的殺機如汪洋起伏,毀傷生命,忽地,左邪猛地一嗅,眸光瘋狂的閃爍,低沉道:”煙戰都!“

左邪轉身看向司書清,他感知靈敏,自然能夠第一時間鎖定此人的存在。

左邪冷冽漠然開道:”是你搞的鬼?“

被一尊絕世凶神看著,任是強大如司書清,亦是心生悸動,雖然此刻對方實力只剩絲毫,這也不妨礙這尊殺戮曠野的大兇在其心頭重重壓下,帶給其瀕臨死亡般的感覺。

”回答我,你逆轉時光,看到了煙戰都?“

”是的。“司書清面露苦笑,左邪之靈覺堪稱恐怖,一丁點兒煙戰都的時光波動,都無法逃離他的觀察。

”哈哈哈-“左邪仰天長嘯,長髮飄揚,嫣紅血光自其體內綻耀而出,不規則如同雷霆電芒,大笑時腳踏湖面,湖水頃刻間倒湧噴天,呈現倒傘狀。

其右手穿透水幕,猛地虛握,一柄由湖水形成的長矛霎時凝聚而成。

這柄長矛形成的剎那,嫣紅妖邪的赤芒映照半座月牙灣,血腥殺戮氣息洶湧而起,朝著司書清傾軋而去。

”亂世煙戰都,豈能容你們鼠輩造肆!“

驚喝響徹天地,一身殺意如瀑布倒卷,沖天而去,左邪是要殺戮,而並非詢問。

司書清愣了一下,他知曉左邪同樣在追尋過去,重點便是南王的蹤跡,原本他還以為左邪會質問幾句,他也好套問幾句,難以預料左邪抬手便是殺招,他想殺死自己!

蓬!

兇矛急掠而去,劃一道筆直的赤線,兩道巨浪緊緊跟隨,殺矛經過,盡皆毀滅。

天地似是在兩分,蒲草瞬時消融於無形,稍遠處則是快速褪色,被兇矛氣息毀滅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