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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患病的金國巨頭

西門慶送了完顏烏野一套印刷精美的漢文和女真文的佛經,在女真貴族中培養了第一個未來愛好和平的鴿派大人物後,就向完顏烏野告辭,約定晚宴時在營中恭候“唐括撻懶”,出了完顏烏野的大寨,消失在會寧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完顏烏野見西門慶走遠了,仰天大笑一聲,心中暗道,西門慶兄弟,你被兀魯瞞得好苦!今日還在我面前故作鎮定,你不知腰間的佩刀早就暴露了你與兀魯之間的秘密麼?

那佩刀,可是我那表兄完顏阿骨打親手交給兀魯的。兀魯一旦選中了心上的意中人,就會將此刀轉贈於他。在我大金國,佩戴此刀的男子,就是將來的駙馬呀!

表兄阿骨打軍中,不知有多少少年勇士想得到這把佩刀。真不知西門慶兄弟你去到軍中後,會發生甚麼樣的趣事呢?我那表兄阿骨打見到你腰間的佩刀,又會如何決斷?嘿嘿嘿~真是讓人期待呀!

完顏烏野帶著狐狸般狡詐的笑容回到了寨中,一面安排人去請完顏兀魯,轉告她西門慶的邀約;一面就先派心腹之人提前趕往完顏阿骨打軍中,在那裡等待西門慶和完顏兀魯一行,要他將西門慶和完顏兀魯趕去軍營後的趣事回報給自己。

安排好一切後,志得意滿的完顏烏野隨手拿了一本《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坐在屋內津津有味地研讀起來。

西門慶離開完顏烏野家後,卻沒有立即返回營地,而是在城中收購了一些藥材之後,前往國相寨,探望生病的國相、國論忽魯勃極烈完顏撒改。

昨日與馬擴一席長談之後,西門慶回到營帳裡獨自琢磨,從馬擴的話中發現了一個險些忽略了的資訊,那就是大金國重臣,舉足輕重的國相、國論忽魯勃極烈完顏撒改病了。

與金國貴族們往來交流之後,再加之心中的歷史記憶,讓西門慶明白了,完顏撒改在女真宗室貴族中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人。

雖然大金國的皇權掌握在完顏阿骨打兄弟手中,完顏吳乞買是皇儲,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但完顏撒改在女真統治貴族中的實力毫不遜色於完顏吳乞買!

女真人未立國前,都勃堇完顏阿骨打與國相完顏撒改二人分治女真各部,都勃堇完顏阿骨打在北,國相完顏撒改在南,各自統轄一方。可以說,國相完顏撒改是排在完顏阿骨打身後的女真人第二實權人物。

在完顏阿骨打決心起兵反遼時,也要特地先去徵詢完顏撒改的意見,得到他的支援後方才毅然舉兵。初戰得勝後,完顏阿骨打繳獲了遼將耶律謝十的坐騎,也是將這一有特殊意義的戰利品送給了並未出陣參戰的完顏撒改。金國初立國時,也是以完顏撒改為首帶領女真諸部貴族擁立完顏阿骨打為皇帝。如此種種往事,都向世人表明了完顏撒改在女真貴族統治集團裡僅次於完顏阿骨打的實力和政治地位。

在金國建國六個月後,為了適應新的國家的統治,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決定改組原來部落聯盟時的統治制度。他將女真族當時由都勃極烈、國相、各勃極烈參與的相對較龐大的議事會,改組為皇帝朝政和少數國相級別的高階核心官員共議國事的勃極烈制度。

新生的金國勃極烈制度以少數高階核心官員合議制的形式決定國家的大政,是一種輔佐皇帝的政治制度。但皇帝並沒有絕對的權威,他的權力受到各個高階核心官員的牽制,類似於集體領導。這是女真人由鬆散的部落聯盟制向君主集權制過渡的一種制度安排。

完顏阿骨打初次改組勃極烈制度時,名列勃極烈的貴族成員有五人,其按地位高低順序排列為:完顏阿骨打為都勃極烈,即皇帝;其四弟完顏吳乞買為諳班勃極烈,此為皇儲,即皇帝死後的繼承人;完顏阿骨打的堂兄完顏撒改為國論勃極烈,此位相當於從前的國相;完顏阿骨打的堂叔完顏辭不失為阿買勃極烈,此位相當於國相的第一助手;完顏阿骨打的五弟完顏斜也為昃勃極烈,此位相當於國相的第二助手。

透過這次改組,皇帝完顏阿骨打將女真聯盟各部部長的政治權力集中到了完顏家的幾個宗室貴族手中,向集權邁出了一步。並且在此次改組中,完顏阿骨打的四弟完顏吳乞買成為皇儲,在政治地位上超過了國相完顏撒改,完顏撒改在金國的統治核心中名義上降到了第三位。

然而,完顏撒改的實權和影響力就因此次改組而弱於皇儲完顏吳乞買了嗎?實際並非如此。

首次勃極烈改組後的兩個月後,皇帝完顏阿骨打就將完顏撒改的國論勃極烈改為了國論忽魯勃極烈。也就是相當於,完顏撒改集國相和全國兵馬大元帥職權於一身,同時掌握了金國的政治權力和實際軍權。可以說,在大金國新的政治版圖中,完顏吳乞買在政治地位上比完顏撒改略高,但完顏撒改在實權上卻超過了完顏吳乞買,依然是僅次於皇帝完顏阿骨打的二號人物。

現在金國軍中的情況,也進一步印證了國論忽魯勃極烈完顏撒改的實權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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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的軍隊現在分為南北兩大軍團,北方軍團因為完顏撒改身體不好,如今由皇帝完顏阿骨打代替他親自統帥,但是北方軍團中最為活躍的青年將領,卻是完顏撒改的長子完顏粘沒喝。而南方軍團的統帥,正是完顏撒改的親兄弟完顏斡魯。

西門慶記得,完顏撒改死後,他的兒子完顏粘沒喝後來又成為了金國的軍中第一人,由此可見完顏撒改家族對金國軍隊的掌控能力。

雖然完顏撒改家與完顏阿骨打家如今親密無間,但若是日後金國發生完顏家族內部派系之間的爭權奪利,完顏撒改家當是完顏阿骨打家最強的敵人,足以挑戰完顏阿骨打派系的皇權。

歷史上,似乎完顏撒改死得比較早,讓他的兒子完顏粘沒喝獨挑他們一系家族的大梁。難道完顏撒改之死,就與這場疾病有關?

西門慶昨夜突發奇想,如果自己能夠治好完顏撒改的病,延長他的壽命。不知完顏阿骨打過世後,完顏吳乞買面對健在的完顏撒改,會上演甚麼樣的戲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