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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一曲陌上肝腸斷

只是略微的尷尬之後,顏初謠就急忙掩蓋住了羞紅的臉頰,她抽了抽鼻子,很自然地將身前倒立的匕首拔出,看似隨意,其實心中緊張得要死。

這匕首肯定不能再收回到暗處,所以,顏初謠乾脆平放在了軟榻一側的木桌上:"這只是我平時用來切水果的小刀。"

你家切水果的刀子隨身攜帶?這種表面笑呵呵,其實心裡陰狠歹毒的女人,還是個女狐狸精,魏遺風覺得還是離得距離遠一些比較好。

倘若剛才的一切都是偽裝,都只是為了能更好的接近魏遺風,然後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幹掉!

"理解理解,我以前也喜歡拿這些小玩意兒放在枕頭下面。"魏遺風盯著顏初謠臉上的淺淡笑容,又不知不覺地滑落到了那包裹當中的兩團兇器。

女人殺人,還是少動刀子的好,你說你明明有兩個對付天下男人最好的兇器,幹嘛就非得動刀子吶?對對對,還有兩條大大長腿,這要是蹬三輪,那得有多白?

想歪了想歪了,魏遺風趕緊摒除了心中的雜念,千萬不能對眼前的這個狐狸精動任何的歪心思,這笑容裡面藏著膈人的刀子。

既然將仇恨暫且放在了一旁,顏初謠也就露出了本性。她的本性當然不壞,早就聽聞姐姐水盈盈在石州城做了很多有違祖訓的事情,可就是沒有報應到來。

這不久前報應來了,顏初謠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是開心。沒錯,就是開心,這世間要是沒有了那些敗壞青丘名聲的狐狸精,世俗看待他們的目光,肯定會跟現在不一樣。

當看到了水盈盈的屍體,這才又想起了這可是跟著自己一起長大的親姐姐呀,雖然姓氏不同,可都是一個孃親帶大了,就是父親不知曉是誰。

母親寵愛姐姐,寵愛得很過分。明明她才是最小的孩子,可就是有些不太一樣。直到長大了一些,有一次跟姐姐吵架,她不小心說漏了嘴。

直到那個時候,顏初謠才知曉,原來,母親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一個親生的孩子去看待。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個大唐的普通子民,...

後來母親帶著姐姐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青丘界,如果不是鄰里的救濟,她也活不到今天。

直到成年之後,離開了青丘界,那是每一個狐族都要有的歷練,唯獨經歷了人世的滄桑,才能明白青丘界守護的究竟是什麼。

就算如此,顏初謠還是想過應當為姐姐報仇,她是不討喜,可出身這種東西吧,改變不了,也就只能接受。

她原本就是一個俏皮的小妖精,還是想要為青丘狐族正名的小狐妖。她可從來沒有殘害過世人,世人也只是知曉,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唐第一清倌人。

她還夢想著有一天吶,回到青丘界之後,旁人不會再用那樣的眼神去看待她,而是把她真的當成了狐族的英雄。

魏遺風說要聽曲子,顏初謠答應了,不是莫名其妙的答應,而是她原本心裡就害怕仇恨的到來,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一個完美的臺階。

擺正了心態,也將剛才的尷尬拋之腦後,顏初謠開始了屬於她的演奏。這高聳的閣樓之內,響起了陣陣淡雅之音。

琴聲醉人,不是什麼知名的曲目,只是青丘界最常見也最不令人待見的《陌上舞曲》,如果有兩個舞姬在側,這曲子才算是好到了極致。

之所以這曲子不令人待見,大部分原因皆是因為這曲子常常被用為殺人曲。曲子原本沒有好壞之分,但奏曲的人不一樣了就有了區分。

魏遺風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不就是青丘界副本的背景音樂,他怎麼會不熟悉。關於那個狐族吃人的傳聞,魏遺風更是有些瞭解,所以,他的雙腿有些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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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給嚇的,你說我給你開的條件還不夠優厚嗎?你怎麼就還想著要殺我吶?你不要狡辯,這分明還在奏著殺人曲。

是不是就等著我沉淪進去,一個不注意,直接給我一匕首喀嚓了,神不知鬼不覺,走的時候說不定臉上還帶著笑。

顏初謠的雙手快速在琴絃上舞動,曲子已經到了中段,也是普遍殺人的最好時機。顏初謠之前就放下了芥蒂,她也沒想著真的殺人才是。

她之所以帶著魏遺風來到這裡,就是想著嘗試下能不能為姐姐水盈盈報仇,如果不能,那也得把東西拿回來,青丘石流落在世人手裡,誰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

報仇都是小事情,是屬於個人恩怨,拿回青丘石才是大事情,才是讓青丘狐族上層放心的舉動。

顏初謠掂量得清楚,這曲子也彈奏得清白。所以,也就真的只是青丘界廣為流傳的《陌上舞曲》,沒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一曲落下,猶有絃音在樓閣內盤旋,經久不散。顏初謠雙手按在琴絃上,顫音終於沒有了來源,並在不久之後,完全消失無蹤。

"好曲好曲。"魏遺風悄悄把金葫蘆和天蟬靈葉收回到了法寶欄當中,這才將雙手拍得啪啪響。

這曲子不算長,也就正好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只不過這曲子不太好在四七茶莊中彈奏。要是讓那些客人聽到了,誰知道會不會被嚇出個好歹來。

悄悄將額頭上汗珠擦拭乾淨,魏遺風果斷起身,並且微微表示歉意:"顏姑娘,這時候有些晚了,不如明日我們到東市四七茶莊再多敘敘?"

時候有些晚了,就是在跟顏初謠告別,畢竟留一個***並且還是在這個時候,要是被外人知曉了,肯定會想歪。

再有選擇在四七茶莊見面,也避免了顏初謠知曉他的真實所在,他是不怕事兒,可諸事總有個萬一,更別提現在那空落落的老宅裡,可就只有他一個人呀。

"是有些晚了。"顏初謠抬頭看向了窗外,這才想起來,之前佈下了禁制。抬手之間,正面的兩扇窗戶開啟,淡淡月光灑進了樓閣之內。

軟榻一側立著兩個微弱的燭火,燭火再明亮,也不能照進長夜,更不能媲美月光之美。可顏初謠可以,她的這副身軀,就是長夜當中的一盞耀眼的明燈。

顏初謠沒有挽留的意思,看樣子是之前下的決定不太大,要是內心再堅持一下,說不定今天就把這事情都給辦成了。

在顏初謠的陪同之下,魏遺風火急火燎地走出了樓閣,直到再次看到了喧鬧的平康坊街巷,他才拍著胸脯,把腳步放緩了下來。

"乖乖,嚇死勞資嘍。"魏遺風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心中的濁氣緩緩吞吐而出,這才敢悄悄回頭,再去看那樓閣一眼。

***什麼樓閣吶?明明空落落的,只有月光灑下,入眼之內,只是空蕩蕩的一片寂靜夜色。

魏遺風急忙轉頭,不敢再有怠慢,乖乖地選擇了跑路,還是帶著御風訣的快速跑路。

七拐八拐,刻意多繞了幾個圈,魏遺風確定了自己沒有被旁人盯上,這才算是在心裡踏實了一些。這個夢中的紅衣女子,是顏初謠做不了假。

沒有人可能知曉他的夢境,會在這裡給他下個套。可剛才的情形怎麼去看,都不應當會成為朋友才對。

顏初謠表現得再自然,魏遺風也知道,那都是逢場作戲,都是假的。

只不過,那夢裡的情景,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魏遺風有些搞不明白了。那黑色道袍女子,應當跟龍虎山道門有些關係,並且她的長相跟師姐寧豔涵相差無幾。

青衣能站在他身前,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是她心心念念的檀郎。可顏初謠站在他的身後,就不是很明白了,難不成,她就是為了要引誘他到樹林裡,並將他殘忍殺害?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魏遺風回到院落之後,久久不能入眠,一直到了翌日清晨臨近,才終於熬不住了。

平康坊的禁地,依舊立著那座樓閣,只不過樓閣周圍設有禁制,是為了防止普通人踏足樓閣,那可是當今天子陛下的女人,誰都不能打她的注意。

顏初謠抱著木琴,盯著桌面上的匕首,嘴角揚起了一個笑意,這個魏遺風不是個普通人,也對,要不然怎麼能從尹無敵的手底下留下一條小命。

她拍了拍手,將木琴和匕首盡皆收回,不由望向了敞開了視窗之外。在原本寂靜的視窗前方,突然多出來了一個被長線牽扯的人偶娃娃。

那是一個穿著淡綠色衣衫的人偶,人偶的後心上牽著長長的絲線,絲線一直連線到了窗外的漆黑夜色當中。

"曹姨,那東西可能需要些時間才能拿到手。"顏初謠對著窗外眯著眼睛笑了笑說道,話音落下,還起身走到了人偶前方,抬手在人偶的腦袋上輕輕撫摸。

人偶咧開了嘴唇,像是在笑,是嘲笑。絲線輕輕顫動,人偶開口說話了:"靈女讓我跟你說明白,你的任務不再是取回那件東西,而是要待在姓魏那小子的身邊。"

"然後找個機會,讓他與靈女見個面。"

顏初謠的眉頭皺了皺,她為了這些人做的難道還不夠多嗎?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她只是一個剛剛踏足凡世不過三年有餘的小狐妖呀。

"不要想著拒接,你要搞清楚,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那將你拋棄的青丘界重要?再說了,不就是一個男人而已嗎?天子陛下都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一個姓魏的小子罷了。"

"這不一樣?"顏初謠當即開口反駁道,這肯定不一樣吧。

"那不如你親自去跟靈女說清楚吧,我只是一個傳話的人,順帶,盯著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