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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站在蘇格蘭的海岸邊,某棟別墅的門口,海風吹動了她的黑髮。
"蘇汐就在這裡面?"她拿著手機,神情有些猶豫。
這份沒有來源的情報就在這裡終止了。泠很容易就猜出透露給她資訊的是特設組,只是他們為什麼要怎麼做?
圈套嗎?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麼要把地點設在歐洲?對特設組來說,來到這種地方遠比她要麻煩吧。
所以,這個情報應該是有一定的真實性的。
泠沒有再猶豫,輕輕躍入了別墅的大門。無論怎樣,至少要保證蘇汐不出什麼事才行。
空氣中殘餘著精神力波動和血腥味,泠眉頭一皺,這是討厭至極的氣息。
似曾相識的壓抑感湧上心頭,她停下了腳步。
再往前走的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第六感是這麼說的。可泠知道,不好的事情或許已經發生了,她只是在逃避,不想見到那個結局而已。
逃走吧。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這麼說著,蘇汐根本不可能在這裡,裡面等待著你的只是獵殺神的陷阱...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抉擇。恍惚間有白霧湧來,她似乎又要回到那個熟悉的境地,那片一望無際的花海。
"走開!"泠使勁搖了搖頭,輕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她怕了。
那股壓抑感如千斤重錘壓在胸口,不知何時開始,每當失去重要的人,心頭就會升起這樣的感覺。
"呼——"她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繼續向前走去,儘管腳步有些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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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漆黑的不像話,完全沒有一點燈光,似乎也在暗示著什麼,那股壓抑感越來越重了。
泠在心裡暗罵自己沒用,真丟臉,你可是個神族!神會因為害怕而走不動路嗎?
所以這種沒來由的畏懼之情是怎麼回事?明明什麼也沒有看到。
神不會害怕,可是她會,她很清楚自己的內心只是個普通人,普通人會愛會恨更會害怕。
害怕失去。
不知不覺間,泠來到了走廊的盡頭,一間地下室。血腥味從門縫中溢位,看起來源頭就在其中。
"吱——"那扇有些沉重的木門被推開了。
"你們..."泠瞪大了眼睛,難以遏制的怒火竄上心頭。
她看到蘇汐被不知什麼束縛在一根光滑的石柱上,柱面上赫然是一個詭異的鬼臉,正不停地啃食著她的右手和右腿!
而蘇汐本人看起來面色蒼白,鮮血流淌滿地,已經失去了意識。
細看之下,那張鬼臉和八咫鏡所化的居然一模一樣!
"你是誰!?"兩個交談著的男人轉過頭去,用殺死人的目光盯著泠,殺氣畢露。
"我是誰不重要。"泠的雙目通紅,後心處開始延伸出赤色的脈絡,"但我會殺了你們!"
"少說大話了!"為首的中年男子突然暴起大喝,"神光十一!"
光芒綻放,一個巨大的金色十字憑空出現在了地下室中,照亮了其內的一切,灼熱的氣浪甚至讓木門自燃了起來!
可惜對泠並沒有分毫的影響。她依舊冷冷地注視著那兩個面色凝重的男人,在她心裡他們已經死了。
戾氣,不知何時在她的心頭升起。
"「逆世界?乖離」!"
那個散發著金光的十字架頓時土崩瓦解,化為一堆碎片,溶解在了空中。
"怎麼會!"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一驚,這一幕明顯讓他吃驚不小。
早知道他們可是原白魔七大神座之二,合計發出的攻擊居然被如此輕易地瓦解!
泠目光流轉,發現蘇汐已經氣若游絲,情況不容再耽擱了。想到這裡,她果斷放棄了追擊,身形一閃出現在了蘇汐身邊,試圖將她從石柱上拉開。
可啃食著她腿和手的那兩個鬼臉死死不肯鬆口,利齒與骨骼發去出了另人膽寒的摩擦聲。
蘇汐的手腳已經被啃地不成樣子,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其中斷裂的白骨和碎肉。
泠嘆了口氣,以手為刀輕輕揮下,切斷了蘇汐被啃咬著的手腳。
如果有更好的辦法她也不想這麼做,但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容多考慮了。那兩個神血會盟的成員已經放出了招式,再不迎擊的話連她自己都有危險。
"「逆世界?逆定律」。"
泠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一揮手,隨後就沒有再看,而是轉身抱起了蘇汐,直接破牆而出。
在離開地皇遺蹟之前,曉在銀月號上教會了泠一些戰術的使用方式。
本來泠的記憶中就有著相關的資訊,學起來自然是無比的通順,她現在總算能使出神族戰術「逆世界」了。
而這正是得益於她先前的完全神化,否則即使有曉的教導,一時半會也別想用出這麼強大的技術。
不得不說,會不會使用戰術的區別是極大的。先前泠一直只是最簡單的運用力而已,也難怪同為神族卻完全不是月的對手。
而現在的她,一個簡單的「逆定律」就夠那兩個7級強者喝上一壺了。
泠重新把目光放在蘇汐身上,她不是醫生,一時不知道怎樣做才好。這個可憐的女孩幾乎徹底沒有了呼吸,只有心臟還在迸發著微弱的生命之光。
該如何挽救她的生命?現在送去醫院,肯定已經來不及了...
"有了...!"泠目光微動,果斷地伸出右手,用指甲在自己的食指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從中溢位的血液匯聚出了一個小血珠。
"希望有效果..."泠輕輕捏了捏蘇汐的下巴,把手指她的伸進了口中。
泠作為純血神族,她的血中蘊含著最純正的源,作為補品的效果極佳,甚至能直接把白魔的「聖母」補到死。
所以她也很謹慎地控制用量,生怕蘇汐出現什麼異常。
好在最壞的情況沒有出現,她只是臉色有些微紅,隨後呼吸又恢復了平穩,彷彿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
"呼..."泠總算出了一口氣,重新看向那棟牆體開了個大洞的別墅,眼神變得冰冷無比。
"現在,是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