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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老

吶,你們知道死亡的滋味是怎樣嗎?

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來思考的話,死亡是一種解脫,它能讓我忘卻煩惱,它能讓我遇見逝去的親人,它能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面目慈祥地同情道。

‘辛苦了,休息下吧’

。。。。。。。。。。。最近啊,我經常在撫心自問著,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去。

為此。。。我失眠著,日夜思索著自己活下去的意義,每當思考觸碰到‘牆壁’、拐進了死衚衕時,崔越平先生的身影總是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我身旁。

他或許只是我眼中的一抹幻影而已,但。。。。他彷彿像是真的存在於那裡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我身邊,與我一樣,仰著頭眺望著那高不見頂的‘牆壁’,直到夢境即將破滅時,他才轉過頭來,露出了記憶中的父親才會出現的笑容。

‘我知道你沒法跨越這道牆壁,因為它是如此的高大且堅固,但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把你視作自己的兒子看待,如果是你的話、如果是我兒子的話,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做到,加油,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的’

我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極其自私,我之所以會如此拼命地扛起崔越平先生所交託給我的責任,是因為這份責任原本是崔越平先生的,我作為他的乾兒子,自然就得無怨地承擔下來,哪怕這個過程是十分艱辛,我也得做到才行。

如果這是大家所期望的事情,那麼我就得努力去實現,我不能。。。。。。我不能再重複悲劇了,我。。。。。。。我不想被拋棄了!!!!!!!!!!!!!!!!!!!!!!

“。。。。。。。。。。。。。”

當意識重新迴歸到現實時,我猛然發覺到。。。。現在的自己。。。。。正在哭。

眼淚如同沖垮堤壩的洪流,止不住地滑落到髒兮兮的臉頰上。

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聽從’大腦指揮的時候,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下一刻。。。我便死去,沒有時間的‘挽留’,也沒有優雅的祝福聲,任由著死神的拖拽,被無情的神大人處以下地獄的最高處罰。

但是。。。。。。命運卻彷彿開玩笑似的,它並沒有動手結束我那短暫且不堪的人生,也沒有催促真正的‘死神’揮下他的‘鐮刀’。

他那雙不帶感情的漆黑瞳孔瞥了一眼再起不能的我後,冷漠地扭過頭,用‘埋在’頭皮裡的電子晶片向隱藏在四周的部下‘喊道’。

“敵人已無力化,即刻起將執行第三階段計劃,從現在開始,由江少華負責率領狙擊小隊、洪家雄負責誘導小隊、梁文斌負責遊擊小隊,根據先前副隊長傳達的情報,敵人即將到來,各小隊!準備作戰!!!”

“““瞭解!!!”””

隨著司徒恭一聲令下,第一部隊的全體隊員動作迅速地行動了起來,一部分人從懷裡掏出紅色的方塊,往中間的按鈕一按,方塊瞬間變形成一把狙擊步槍。

另一部分則是四處走動著,大約八名成員負責支援隊長司徒恭,其餘的則是隱藏在一些遮蔽物的陰影裡。

憑藉著驚人的毅力,林海龍勉強保住了意識。

雖然他不理解‘死神’為什麼不殺他,但是。。。。。依靠周圍那零星的‘動靜’以及‘死神’身旁的這幾個人,林海龍隱隱約約地猜測出。。。。‘死神’估計是打算做什麼了。

恐怕是利用他林海龍來做點‘什麼’吧,結合眼中所看到的變化,林海龍只能想出這個理由了。

由於失去了四肢,林海龍任由著地球母親對他的重力作用,他的背重重地撞在堅實的水泥地上。

‘。。。。恩?我好像聽到了什麼’

一開始,林海龍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顫抖’著,因為耳朵離地面很近,所以林海龍隱約地聽到了什麼,但他沒法從中獲取到任何資訊。

或許是‘死神’那邊的人的腳步聲,亦或者是他出現了幻聽,再者說某只動物在地面上走動的聲音。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是越來越清晰了,直到這一刻,林海龍才猛然驚覺,這是腳步聲,而且十分的吵雜,聽得出來有一群數量不明的人類正在向林海龍、‘死神’他們迫近。

。。。。。該不會。。。。是餘老他們來救我了!?

不。。。。我不能這麼樂觀,這些腳步聲可能來自敵人的增援也說不定。

在頃刻間的興奮和下一秒後的冷靜中,林海龍聽天由命地把視線投向傳來聲源的方向,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束手無策。

‘對了,那個人呢?’

一提到增援和餘老他們,林海龍這時才回想起自己的部下,因為角度問題,林海龍必須克服脖子帶來的痛苦,一點一點地挪動著腦袋。

當視線捕捉到黑色的衣角時,林海龍心裡頭猛然一緊,隨著視線緩緩地往上移,部下的面孔頓時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

表情扭曲的部下睜大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與林海龍四目相對著。

在那雙失去了光澤的眼裡,林海龍感受到他的痛苦。

已經長時間處於大量失血狀況的部下,就算憑藉著JT細胞來堵塞傷口以此來達到暫時止血的作用,他還是堅持不到最後。

因為他本質上還是人類,只要失去了紅血胞,使氧氣無法抵達肺部的話,他體內的器官還是會死去,就像一氧化碳中毒那樣,最後缺氧而死。

‘庫!!!!!’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要步上自己部下的結局,眼看著痛覺已經開始麻木了,身體越來越冰冷了,不久之後。。。他便能再次遇到崔越平了。

看著自己拼上性命想要保護的人以這種悽慘的方式迎來他的命運,林海龍緊咬著牙關,表情痛苦地壓抑住即將崩潰的眼淚。

想哭,但他不能哭,因為一旦哭了,就代表著他認輸了,一旦輸了,他的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

“小林!!!!!”

在林海龍萬灰俱念之時,那道林海龍以為再也聽不到的聲音再度傳入了他的耳畔裡。

是餘老!!!他們來救我了!!!!

但是。。。。這都是徒勞的行為,林海龍十分清楚‘死神’到底有多麼可怕,透過剛才那一系列交手來判斷,餘老他們根本不是‘死神’的對手。

快。。。。。快逃!!!!

儘管大腦渴望著身體向餘老他們發出‘危險訊號’,然而身體就是‘無動於衷’,不僅聲帶無法‘顫抖’,而且嘴巴宛如被針線縫上了一樣,拼了命也沒法張開。

。。。。。。。。。。。。。。

是小林,我看到他了。

當餘老一夥人拼上性命殺到林海龍面前時,林海龍的慘樣讓餘老他們深呼一口氣。

四肢被隨意地扔到一旁,身軀就像水泵一樣,源源不斷地將新鮮的血液排出體外。

“小林!!!你還活著嗎!!!!!?”

看到如此情景,首先盤踞在餘老心頭的是林海龍他還有沒有意識。

如果失去了意識,那多半就救不活了,就算餘老他們奮力突破包圍圈將林海龍救走,如果林海龍失血過多的話,他是沒法堅持到回去大本營接受治療的。

如果還有意識,那就表明還有一線希望。

在餘老做好心理準備地向林海龍大聲喊叫時,林海龍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彷彿想要引起他們注意亦或者像是在述說著‘我聽到了哦’似的,林海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左右搖晃著自己的身體。

“!!!!!他還有意識!!!兄弟們!抓緊時間牽制住他們,我和你們幾個一起去營救小林他!!!”

當林海龍的身體‘奇蹟’般地搖晃時,老實說。。。。餘老稍微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很難接受林海龍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的事實。

先代崔越平曾經囑託過他,讓他好好照顧林海龍,不要讓他遭遇不測,現在。。。。既是崔越平的友人,也是林海龍的‘導師’,餘老已經不想再失去了。

就這樣,餘老一邊估量著眼前這幾個擋在面前的特殊對策官,一邊向身後的兄弟們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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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剛才餘老所說的那樣,一群人分成了兩隊,一隊負責牽制‘死神’他們,另一隊繞過去營救林海龍。

但是。。。。。他們真的能如願以償嗎?很顯然司徒恭早就看穿了他們的想法。

當餘老他們開始行動後,司徒恭以及幾名早已撥出武器的隊員面不改色地與餘老他們正面交戰。

面對JS患者的人數優勢,司徒恭他們全然不懼地殺入敵陣中,一邊揮舞著武器將近身的JS患者撕成‘碎片’,一邊動作靈活地躲閃著四面八方的攻擊。

“好!趁現在!!!”

看到那幾個特殊對策官被其他兄弟們拖住了,餘老他們連忙繞過主戰場,直取目標人物-林海龍。

隨著距離的縮短,林海龍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地展現在他們幾個人的眼中,看到林海龍那副慘狀,餘老以外的其他人不禁下意識地轉移了視線,只有餘老一人一直注視著林海龍。

心疼。。。。。。憤怒。。。。。。。後悔。。。。。。害怕等等情緒不斷交織著,餘老恨自己為什麼不好好看好林海龍,如果他當初喝住林海龍,不讓他單獨行動的話,現在就不會演變成如此糟糕的情況了。

“等我!我馬上來救你!!!”

在餘老他們來到林海龍面前,打算向林海龍伸出手時,無情的槍聲接連地響起。

‘嘭’

‘呃’

因為餘老他們沒有預料到有伏兵的可能性,銀色的子彈快速地貫穿毫無防備的肉體,一絲血絲從嘴角處流出,餘老一邊忍耐著能讓人瞬間失去意識的劇痛,一邊強顏歡笑地用手敲了敲此時早已淚流滿面的林海龍。

“傻孩子。。。。哭什麼哭啊,趕緊給我起來,我們要回家了”

“恩。。。。。恩!”

餘老那雙微微顫抖的手抱起了林海龍的身軀,然後向一直在幫他們擋子彈的兄弟們說道。

“辛苦你們了!撤退!!!”

然而。。。。。還沒等他話音完全落下,餘老突然間聽到了聽到了大量慘叫聲。

如果仔細一聽,你會發現這些慘叫聲或多或少有點‘熟悉’,那是餘老的兄弟們所發出的,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此時的餘老還沒意識到事態的惡化。

“快走!!!”

心急如焚的餘老不顧身旁兄弟們的悲鳴,一邊抱著林海龍的身軀,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先前的主戰場。

“這。。。。這是!!!”

當餘老來到時,一切都為時已晚了,只見一群手持武器的人正無情地砍殺著兄弟們,根據餘老先前的記憶,那群人不應該有‘這麼多’,頂多只是幾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間‘出現’了幾十個人?當這個疑問出現在心頭時,餘老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對了。。。。剛才也是突然間出現了伏兵。。。。。難道!!!嘁!該死!我們被伏擊了!!!!

這是很簡單的推測,只要是正常人,一想都知道是中了埋伏。

難怪剛才只有幾個人擋在面前,原來其他人都躲在暗處等待著時機!!!!

為什麼我沒有察覺到如此明顯的陷阱啊!?

餘老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但。。。。。現在還不是自責的時候,必須要在事態無法扭轉的時候做出最後一搏!!!

就在餘老拼命想出解決這個困境的對策時,一個從主戰場上逃出來的兄弟連滾帶爬地來到了餘老身旁。

“喂!你沒事吧!!!”

由於餘老就在剛才命令了身旁幾個兄弟去支援遭到襲擊的其他人,因此餘老只好一邊小心翼翼地留意著懷裡的林海龍,一邊向這位奄奄一息的兄弟伸出了手。

“。。。餘老。。。。。快逃。。。。。。‘烏鴉’。。。。從後面偷襲了我們。。。。。。很多兄弟。。。。。。都死了”

彷彿支撐著意識的細線突然間斷掉了,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

或許他只是暈了過去而已,並沒有死。。。。。

還沒說完,餘老就看到了這位兄弟身後的‘血路’。

“。。。。。安息吧”

默默地向這位不知姓名的兄弟祈禱了一聲後,餘老抱著林海龍一邊穿梭刀光劍影的包圍圈,一邊躲閃著來自暗處的射擊。

目前的首先目標是帶著林海龍逃出這裡,為此。。。。他必須犧牲其他兄弟來達成這個目的。

在組織裡,沒有了餘老和其他兄弟們都沒問題,可唯獨不能沒有了林海龍。

這不僅是餘老個人的‘自私’,也是其他兄弟們心中所期望的。

因為只有林海龍才能率領這個瀕臨崩潰的組織,帶領著他們的親人離開這個地獄。

為什麼唯獨只有林海龍,其他人卻不行呢?餘老和雷鳴曾經就這個問題發生過爭執。

在餘老看來,之所以林海龍如此‘特別’,是因為他擁有與其他人不同的優勢。

他還年輕,而且腦袋轉的很快,能提出很多富有創造性的建議,而且經常在崔越平先生身旁的他,平時就積累了不少的指揮經驗。

除了這些,餘老覺得,林海龍會變得這麼重要,是因為他個人的人格魅力。

比起其他人,林海龍的性格更沉穩,做事風格比較靠譜,能真心地顧慮到其他兄弟們的難處。

他既是崔越平那家夥指定的接班人,也是兄弟們所熟悉的‘領導者’。

假如林海龍不在,那麼組織內部將出現分裂的聲音,因為JS患者在精神問題上極其敏感,一旦牽扯到他個人的利益亦或者觸犯到他自身的行為時,整個組織將會亂成一鍋粥。

誰都不服其他人來指揮自己,因為他們不信任這個新來的傢伙會理會自己的需求。

所以。。。。他一定要守護好這顆未來的‘種子’!!!!!

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穿過由兄弟們用生命組成的通道,咬著牙忍耐住不斷增加的傷口,用驚人的毅力支撐住即將渙散的意識,餘老終於。。。。。。。突破了包圍圈,來到了第二部隊的面前。。。。。。。

‘嘭’

毫不留情的槍聲、不長眼睛的銀色子彈瞬間在餘老身上連開數個大洞,在生命即將凋零的那一刻,餘老大聲吼道。

“只有希望!!!我要守護住!!!!!!!”

將全身的JT細胞聚集在雙手上,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將懷裡的林海龍拋了出來。

“要堅強地活下去啊,小林”

望著飛在半空中,朝未知的方向‘離去’的林海龍,餘老不由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嘭’

然後。。。。。。餘老被密密麻麻的彈幕‘洗禮’了。

PS:由於現想君很在意下一章的劇情,所以就犧牲了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撰寫出這章,希望各位讀者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