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魔鬼，人家還事必躬親呢？"林默反唇相譏，"某只找臨時工還怪臨時工的有什麼好說的？"
"我能怎麼辦啊！"潘多拉惱怒道，"我也很絕望啊！"
"對方再怎麼樣都沒關係。"溫暖皺眉，"問題在於他為什麼要針對哥哥。"
"對啊，他為什麼針對你？"潘多拉盯著林默，"你不會揹著我做了什麼壞事吧，抱他孩子跳井了？"
"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我會被連累。"林默和黑貓對視，"你揹著我做了什麼壞事，吃他家大米了？"
"關我什麼事啊！"潘多拉大聲反駁，"明明他針對的是你。"
"但他是個魔鬼，而且明顯很厲害。"林默提出有利論據，"同行之間是赤果果的仇恨，特別是魔鬼這種有耐心的長壽種，日積月累之下仇人一定很多。"
"胡扯！"潘多拉爭辯，"我出聲才二十年，那有什麼時間去積累仇怨？"
"二十年年？"林默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潘多拉，"你是按哪的時間算的？"
黑貓炸毛，"你..."
"原來是他。"溫暖擺手打斷兩人無聊的扯皮，"我試著查了一下，他居然還是個名人。"
一人一貓同時看向溫暖舉起的手機，螢幕上的正是孟木。
孟木，男，1986年6月6日出生於南城，畢業於東西大學，文學碩士，專欄作者、媒體編輯、作家。公眾號"孟木"創始人，現任某影視傳媒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
林默一目十行地掃過，拿出手機查詢資訊，"熬雞湯撒狗血，操縱大眾情緒的文字商人，相當高明但更加卑鄙的傢伙。"他如此總結。
"簡單來說。"溫暖補充，"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都知道他有問題，但他手法太過高明，煽動情緒易如反掌，加上人脈和財富，他混得如魚得水。"
潘多拉露出羨慕的神色，"這專業太對口了，林默，要不你也弄個公眾號去？寫點兒小說也行啊，我看好像挺簡單的。"
"簡單？"林默瞥了它一眼，"寫小說死路一條。"
潘多拉慫恿道，"說不定能死裡逃生呢？"
林默冷漠道，"每個動筆的都是這麼想的，直到死在路上。"
溫暖輕輕拍手，"兩位，我們可以說些正經的嗎？牢騷什麼的適可而止。"
林默收回目光，"不論孟木有什麼目的，他都會一直找我麻煩。所以最好找到他，一勞永逸。"
"話是這麼說。"潘多拉沒好氣道，"想想現在的你有多少保命的手段，你用的是靈魂碎片契約，他用的可是靈魂契約。手段只會比你多，絕不會比你少。"
"一旦失敗，他有了防備，就更難解決了。"溫暖補充，"最好能一巴掌拍死，讓他再也搞不了事..."
溫暖說得興起，手臂揮動，忽然發現一人一貓都盯著她，眼神怪異。
溫暖臉一紅，"我就這麼一說..."
潘多拉嘴角抽搐，它信她個鬼，這女人狠得很。
林默推動眼鏡，"實際上，我感覺他的安排絕不止方春泥一個。"
潘多拉皺眉，"也就是說，很快新的問題就會找上我們？"
林默點點頭，"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會同時做很多準備，在需要的時候啟動。"
話音剛落，林默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兩人一貓同時看向手機，表情凝重。
林默接通電話，"喂？"
電話裡傳出一個女人虛弱的聲音，"你好，我從朋友那裡聽說你能幫我。"
"朋友？"林默追問，"哪個？"
"北黛河的張義。"女人說道，"他說你可以幫我，但沒說怎麼幫，只是讓我先給你打個電話。"
林默推動眼鏡，"恐怕我幫不上忙，我現在已經離開北黛河了。"
"我知道。"女人繼續說道，"所以我來到了你的城市，現在就在你家附近。"
林默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我的住址的？"
"大作家孟木發了你在北黛河的表演影片，有一個網友說就住在你家附近。"女人回答，"相比你的住址，找他的就容易多了，用心找不難。"
孟木出招了。
林默頓了一下，緩緩道，"你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去找你。"
放下手機，林默對溫暖道，"收拾一下，準備搬家，我去會會這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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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從影子裡取出魔牌，示意林默不用擔心，"我等你。"
"嗯。"林默起身走向門外，黑貓躍起趴在他肩頭。
潘多拉歪著腦袋，"你準備怎麼辦？"
林默沒有回答，抽出後腰的遊標卡尺，"切碎，攪拌。"
林默殺氣騰騰地趕往女人所在的地方，準備用最簡單的方法以最快的速度逼問出那個女人和孟木的聯絡。
但看到那個女人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下不去手。
那是一個纖柔又臃腫的女人。
纖弱指她纖細的四肢和身上柔軟的線條。
臃腫指她隆起的肚子。
女人穿著孕婦裝，長髮在腦後隨意地綁成一團，臉上沒有化妝，眼窩深陷，眼圈泛黑，顯然最近休息得很不好。
她坐在長椅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和淡淡的憂鬱。
"有點兒不對勁。"潘多拉用尾巴輕甩林默的耳垂，"開啟魔鬼之眼。"
黑氣蔓延吞噬眼白，瞳孔猩紅綻放。
林默看向那個女人，感覺好像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潘多拉提醒，"慾望。"
慾望？
林默忽然想起來，每個人都有慾望，在身後形成會被魔鬼之眼觀測到的怪物。
但這個女人背後什麼都沒有。
在這裡盯著毫無意義，林默關閉魔鬼之眼接近，"你好，我是林默。"
女人剛剛好像正在小憩，聽到林默的聲音慢慢清醒，"你好，我是...你叫我小潔就可以。"
"那麼小潔，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小潔臉上浮現糾結的表情，"我希望..."
她吞吞吐吐，想說卻說不出來。
"或許我們可以先聊些其他的。"林默在她身邊坐下，轉移話題，"比如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