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精華滲透皮膚,立即化作金黃色佛光,從內而外照破濃霧。
佛光之中,肌膚之上,漸漸擠出絲絲汙漬。
易天橫全身都在震顫。
一股“顫音”自他傳出,將身外的濃霧遠遠盪開。
“筋骨齊鳴”,“血肉震盪”,不外如是。
這正是金剛不壞神功的可怕之處,將體內雜質擠出,血肉筋骨變的緻密無比,甚至再造血肉,修煉出金剛不壞軀體。
神功有九式,每一式都可以大換血,一直修煉到不能換血之後,就可以進行下一式。
“呼!”
易天橫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泛起笑容。
“身體變強的感覺真好。”
他覺得一拳揮出,不用內力,純粹的血肉力量,都有五六百斤。
用上內力更是可以達到兩千多斤,要是現在碰上飛泉山一品異蛇,他覺得三兩下就能打扁。
入品武者到底不一樣了!
佛光內斂,他看著天色,已經修煉了兩個多小時。
他感覺的到九叔就在後面。
“叔,他們兩個今晚怕是不敢回來了。”
九叔嘆道:“我已做好打算,此間事了,就關了義莊,去外面走走。”
易天橫挑了挑眉,有些吃驚。
“可是因為這次的事情?”
九叔點了點頭。
“秋生有他姑姑照顧,我不擔心。但文才不同。”
“他自小被我收養,沒親沒故的,我一旦走了,他就要一人過活。”
“但他心性還不行,我想藉此機會,帶他遊歷四方,讓他長長性子。”
易天橫嘆了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儘管文才推九叔下坑,九叔依然還是為他著想。
九叔笑了笑。
“說說你吧,以前沒見你練過這門佛門功夫。”
“這門功夫旨在易經鍛骨,非常了不得。”
“人之壽命之所以有長有短,癥結在於身體、神魂的活力。”
“我們修道之士以觀想鍛鍊神魂,神魂凝練,後來以神魂反哺身體,修煉長生。”
“但怎麼也比不過神魂、身體同修。”
易天橫全身一震,身上的汙漬立即被排走。
他非常同意九叔的話:“神是身的主宰,身是神的寶船,要想修道長生,兩樣都不能忽視。”
“我家傳武學之中,鍛鍊神魂或是淬鍊身體的法門都有。”
“只不過要求很高,唯有打通任督二脈才能修習。”
九叔微微吃驚。
“任督二脈?”
他雖然不明所以,卻也不再問下去。
因為這隱隱接觸到了易家武學的關鍵!
易天橫來歷非同一般,武功體系聞所未聞,卻又強大至極。
一個築基境的道士也難以做到一秒二十米,但他卻見易天橫輕鬆施展過。
今晚又是一門神乎其神的佛門鍛體之法。
奇怪!真是奇怪!
易天橫耳朵一動,朝門口看去。
果然,門被開啟,秋生文才兩人走了進來。
“陽氣被吸了三成。”
易天橫一眼就看出了秋生和文才的不妥。
這兩人神色萎靡,臉色蒼白,黑眼圈比雞蛋還要大。
看來豔福不淺啊!
易天橫心裡冷笑。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個道理清清楚楚,但能看透的人又有幾個。
九叔見狀大怒。
易天橫能看出來的,他如何看不出來?
“說,你們跟那女鬼幹嘛了?”
這一聲大喝如同打雷一樣,在秋生和文才耳邊炸響。
兩人精神為之抖擻。
秋生道:“哪有什麼?看完戲之後就回來了。”
文才道:“不對,今晚和小麗親嘴了。”
秋生臉色一變,立即捂住文才的嘴。
但已經晚了,九叔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根木棍,立即衝了過去。
“啊!”
“師父饒命啊!”
“不就是親嘴而已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九叔氣的發抖。
木棍高高舉起,狠狠落下。
抽的秋生文才殺豬一樣叫。
“我讓你親嘴。”
“讓你打陰差。”
“讓你放走那些鬼。”
“你們知不知道功德都快敗光了,下輩子準備做豬做狗來還吧。”
......
易天橫腳尖一點,從地上飛躍而上,到了義莊屋頂。
此時天地都被一股濃霧籠罩,以他的目力,也僅僅看清五十多米的距離。
修煉了兩個多小時的金剛不壞神功,他身體皮膜、血肉都已到了一天之內的極致。
如果再進行下去,有害無益。
他盤膝而坐,閉上雙眼。
胸口一起一伏,鼻子因特殊的呼吸法出現兩道純白色的氣流。
這兩道白色氣流從鼻子出來,在空中繞了一圈,又回到鼻子裡頭。
這是先天呼吸法!
來自獨孤求敗傳授的“先天功”。
冥冥之中,他斷絕與外界的聯絡,內觀己身。
周身血肉如同汪洋大海,中間有一顆穹天一般高大的血紅色心臟生機勃勃。
每一次震動都帶動這一片血海,浪花翻湧,血流聲如驚雷。
在這片血紅色的大海之間,有周天之數的三百六十五個銀白色的光團。
他知道,這是人體穴道!
鼻子間的氣流由肺部進入這一片血海,走了小周天的經脈。
經過任督二脈便積攢成了一條天地精華混合內力凝聚而成的真龍,呼嘯著衝向腳底的一顆銀白色光團,融入了其中。
易天橫感覺腳底微微發熱,舒爽到了極點。
“先天功”首先煉腳底穴道,一旦煉成,便有了一瞬數百米的神通。
至於下面,九叔勒令秋生和文才跪在祖師爺畫像前。
這兩人唸經悔過,但語氣透露身不由己般無奈。
九叔看著上面的茅山祖師——陶弘景!
他忽然跪下,扣了一個大禮,頭緊緊貼在地面。
秋生和文才立即被嚇住。
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師父這麼悲憤無奈的表情。
“師父,你怎麼了?”
“有事跟我們說,我們一定替你解決。”
九叔抬起頭後,看了他們一眼,並不說話。
這樣一來更讓兩人心慌慌,他們突然發覺,今晚的事好像有點鬧大了。
“你們可知道放走鬼魂會有多大的禍害?”
九叔的語氣很沉重,字字如刀。
秋生和文才噤若寒蟬,不敢再逞口舌,連連搖頭。
“放走鬼魂,冥界的功德簿會記上一筆。”
“日後你們魂歸地府,投胎轉世,就會受這一筆的禍害。”
“輕一點一世苦命,重一點不得為人。”
秋生和文才臉色大變。
他們是修道之人,對來世之說清清楚楚。
“你們以為這樣就算了嗎?”
“那些投不了胎的怨魂,沒了陰差的監管,出來就一定要害人。”
“到時候那些罪孽都要算在你們身上,不信的話,看看你們兩個現在的鬼樣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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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這一世因功德有損,功行會停滯不前,或許一生窮困倒黴,想象一下喝涼水塞牙縫的感覺吧。”
秋生文才苦臉道:“師父,你要救救我們啊!”
對於師父九叔的話,他們深信不疑。
一直以來,他們在九叔的庇護之下,犯些小錯,頂多捱罵捱打。
以至於這次也以為沒事,可是想不到會這麼嚴重。
九叔冷冷道:“給我對著祖師爺念這本《憫世本願經》,積攢不到足夠的願力來換取功德,我也救不了你們。”
“我已經開法壇請來諸位師叔伯,到時候亡羊補牢,將那些鬼捉回來。”
“但是截至捉回來那天,那些鬼造下的孽,你們兩個都要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