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說起自己師承來歷,倒是個感人的故事。
那時還是舊社會,他是貧農出身,家裡頭十口人,新中國還沒建立,就去了六口,死的都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家裡實在熬不下去了,便把他送給親戚,但親戚也活不下去啊,不肯收,爹媽就苦苦哀求,跪倒在人家門口,最終還是沒成。
回來路上,一狠心就把只有七歲大的他丟在路上,跟他說在這待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但這一會兒就是一輩子。
他餓的不行,但仍然等了一天一夜,就要昏迷的時候碰上了一個騎驢的人,便是他的師父。
他說他不怪他爹媽,那年頭想活下去都難,哪裡顧得了這麼多。
老孟淡淡一笑。看似很釋然,其實不然,內中隱隱痛苦。他一招手,路邊的大榕樹上一隻青鳥飛了過來,穩穩當當地落在手掌上。
他道:“我這門手藝雖然在舊社會的人眼中低賤,但它也保證了我不會餓肚子,勉強能活下去。那年頭,表演雜耍可沒幾個人看,只好每日招幾個夥計出來幫忙找吃的,師父說,即便餓死,也不能吃夥計。”
他一揮手,手上的青鳥便飛走了,接著又是一招,天上竟然落下一隻大鷹,在他頭頂盤旋一陣,落到他肩膀上。
他似乎對大鷹耳語了幾句。大鷹飛起,過了幾分鐘回來,腳下抓了兩隻大橙子。
老孟笑了笑,分了一個給易天橫。
易天橫接在手上,嘆道:“這門手藝真是了得。”
老孟笑說:“哪有什麼了不了得的,只是雜耍的玩意兒。”
易天橫剝了橙子皮,吃了一瓣。這活兒可算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只是指揮兒一下飛禽走獸,便可以坐著等吃,了不起。
兩人走了一陣子,便沒有再深究雙方的法門。畢竟交淺言深是忌諱,兩人不過是瞭解一下對方的手段,以便剿滅藥仙會是有個大致的估量。
當下回到酒店,已經是夜晚。
易天橫和老孟吃過飯,回到自己房內,三天之後,登上軍用直升飛機,直奔中緬邊境。
直升飛機上,老孟推了推厚厚的近視眼睛,看著下面不斷滑過的熱帶雨林。
他說:“你有沒有聽說過蠱身聖童?”
“略有耳聞,但不很瞭解。”
“這是藥仙會培養蠱毒的手段,相傳一千年前藥仙會的創派始祖利用猴子來培養蠱毒,培養出來一種叫做猴面蠱的東西,非常具有靈性。這個法門便流傳了下來,直到一百年前,神州大亂,孤兒遍野,藥仙會的派主推陳出新,開始用孩童來培養蠱毒,培養成功的便叫做蠱身聖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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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真的有成功的案例?”
“當然有,當年辛亥革命,就曾出現一個蠱身聖童,利用蠱毒滅了一支駐紮廣西的軍隊。後來藥仙會覆滅,蠱毒聖童再也沒出現過,近年來在馬來西亞倒是有了些傳聞。”
漸漸,直升飛機停在半空。
老孟拿起對講機,開始釋出指令:“現在下機。”
直升機上的員工拋下一條長長的爬梯,一直進入雨林之內。
老孟說:“天橫,你身體好,先下吧。”
易天橫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帶你下去好了。”
他將腰間的青皮養劍葫蘆開啟,一道紫芒激射而出,停在艙口外半空,一下子便由米粒大小變長變大。
老孟驚喜道:“沒想到你竟然會飛劍術!”
易天橫笑了笑,一把捉住老孟的肩膀,將他一提,然後整個人跳了出去,穩穩地踩在劍身上,心念一動,就向熱帶雨林下面飛去。
所有人集合完畢,大概有一百五十號人,一百號軍隊裡頭的精兵,五十個哪都通公司的異人。
軍隊之中的人不僅帶了槍械,還帶了火箭彈,到時候可以火力壓制。
老孟笑著說:“你這飛劍倒是好,不用過山趟水,舒舒服服。”
易天橫道:“要不你也上來,我帶著你走。”
老孟搖了搖頭:“影響不好。這時候該你出手了。”
易天橫點了點頭,心念一動,一股奇妙的波動從他身上散發出去,完全籠罩了一百多號人。
這神通之力的應用,非但可以影響人的心智,還可以影響動物的行為。在來之前,老孟和他探討過,熱帶雨林裡頭非常多的毒蟲、毒蛇、尤其是吸血螞蝗。當年遠征軍出征印度,走了這一條熱帶雨林,死傷無數,人剛倒下,便有大量的螞蝗湧了上來,不到一會兒人就被吸乾血液而死。
現在易天橫卻能以神通之力驅趕這些動物,使得他們不受侵擾。
但這一行人也是全副武裝,就算有大量的毒蟲、毒蛇、螞蝗,一時間也無法傷害到他們,只是難免影響了行軍的速度。
易天橫踩在飛劍上,輕飄飄地在前面飛行,後方是一大波羨慕的目光,看的他背後都有些發涼。
內氣透體而出,將樹葉擋在外面,空氣非常潮溼,且有充滿腐臭的味道,相信沼氣不會少,不過人人都戴了了防毒面罩。
易天橫伸手一捏,將前面樹枝上的一條螞蝗捏在手上。
螞蝗拉直身子,然後一口搭在易天橫手上,青色的皮膚粘稠,張開口器便想嗜咬。
易天橫看了一眼,便將之收入指環空間。
這條蟲子剛一進去,便斷了生機。
易天橫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除了我一人,其他的生物依然不能在小世界裡頭存活。時空有了,但必定還缺少某種法則,使得小世界不能存活其他生靈。看來,另外幾種奇技也要早點找到,才能讓小世界早日成為真正的世界。”
這個時候,天上一隻蒼鷹落下。
老孟伸手將它接住,摸了摸鷹的頭。鷹咕咕地扯喉嚨,老孟不住地點頭。後面的一百來人看到老孟的反常行為不明所以,以為老孟有些特殊的行為愛好,喜歡對著蒼鷹點頭。
易天橫雖然不止一次看了老孟的本事,但心裡頭仍然止不住羨慕。
與動物交流,控制動物為己用,實在是一種神技。
日後穿越到某個特殊世界,比如末日世界,用的好的話,比他一身本事都要強。
易天橫想起了漫畫中所講。當時是陳朵篇,六大區的臨時工齊聚碧遊村,對付以馬仙洪為首的新截教。老孟就是以馴獸術,驅使細菌感染了一個新截教教徒,簡單粗暴,威力嚇人。
如果日後穿越到了末日世界,這門馴獸術可就能起到了難以想象的作用,畢竟能控制喪屍、控制病毒。
老孟放走了蒼鷹,然後對易天橫說:“藥仙會總壇目前大概有兩百餘人,從這裡過去,就是總壇的後山。那裡是藥田,大概有五十餘人守衛。藥田之後,是總壇的聖殿,裡面就有這次藥仙會的分會主,付錢,和他的親衛。在聖殿的左方,就是藥仙會培養蠱身聖童的地方。我們要速戰速決,那些孩子我們要救出來。”
“付錢這個人交給我應付,我最喜歡殺那些作惡多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