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上,老孟說當年收養他的師父姓陳,有個女兒就叫陳朵,只是沒能活下來。
“這是因果迴圈,師父當年收養了我,我現在收養陳朵,這是天命註定的。”
老孟抱著陳朵,神思彷彿回到了那個艱難年代。
易天橫摸了摸鼻子,心想:“你又不是佛道教徒,還講天命啊!”
嘟嘟!
直升飛機上的通訊電話響起。
老孟拿過,接通。
“喂,老孟,那個蠱身聖童董事會決定了,要把她收容在暗堡裡頭。”
“什麼?,暗堡那種地方是人待的嗎?”
“唉,我已經極力爭取了,可是你也知道她的情況,一個隨時產生致命蠱毒的人公司哪敢放心。況且,她不是人啊!”
老孟手一抖,電話差點從手上掉下。這一句話比什麼都有力量,此時的老孟臉色煞白,手抖得厲害。
“老孟,我的為人你也清楚,暗堡就在我的管轄之內。蠱身聖童進去之後,我會動用一切資源讓她恢復正常,這點是你帶走她所做不到的。”
老孟沉默了一會兒。
“暗堡出來的人能正常嗎?這話你說出來恐怕自己也不相信吧?”
電話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
“這是公司的決定。”
“呵呵,老廖,如果陳朵還是三天前那副模樣,公司讓她進暗堡,我會感動地鼻涕眼屎一塊流。但她現在已經恢復了,這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只不過比尋常人特殊了點,日子久了是會產生蠱毒,但只要有符籙就能去除,你難道不知道嗎?”
“呼!”老廖在那邊長長呼出一口氣,“你把她帶回來再說,董事會那裡我再勸勸。”
老孟嗤笑一聲。
“董事會的決定一向都不會再改,如果你說服的通,也不會是這個結果。老廖,我被小時候的心理陰影折磨,幾十年來沒什麼朋友,你是最瞭解我的,放棄陳朵,便是放棄了我自己。我會帶她走,你和公司我就對不住了。”
“喂,老孟,你別做傻事,聽到沒有……”
啪!
老孟將電話筒重重地按在座機上。彷彿這一按,便用虛脫了力氣,大口大口的地喘息,只是手依然握著陳朵的小手不放。
他看著陳朵,只是陳朵依舊茫然。
他用手撫摸了一下陳朵的頭髮,心想:“小朵,即便是與整個公司做對,我也不會讓你進入暗堡的,不然,你只不過是從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跳到另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想著想著,便信念更加堅定。
這時,易天橫笑著說:“老孟,你這魄力夠足的,不過你忘了咱們都在直升飛機上,還是得飛回昆明,老廖會在那裡等著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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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抬頭看著易天橫。
“這我知道,我雖然下不去,但你不是有飛劍術麼。”
易天橫一愣,然後哭笑不得。
“看來你早就考慮到這點了,成,不就是幫個忙嘛。我就在北京####,日後符籙用完了,你就去那找我。”
拿出養劍葫蘆,一道紫芒飛了出來,然後巨大化,懸浮在老孟身旁。
老孟剛要帶著陳朵踩上去,易天橫卻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讓陳朵不用去暗堡,你也不用離開公司,從此過上隱姓埋名的生活。”
老孟停了下來,看過去。如果能不隱姓埋名,那自然極好。老孟的眼中帶著些許期待。他雖沒有幾個朋友,但對朋友是極珍惜,如果真的帶著陳朵一走了之,廖忠那裡必定是要受責罰,他心有不忍。
但能讓董事會改變主意,恐怕代價不小,這又讓他感到為難。
“天橫,如果要你遭罪,可千萬別管了。我大不了遁入山林,以我馴獸師的本事,也能過得不錯。”
易天橫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電話,按了一個號碼。
過了一會兒,那邊接通了。
“喂,我是徐翔。”
“徐老爺子,我是天橫,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
“這件事可不好辦,董事會那裡我沒有權力干涉。”
易天橫笑了笑:“徐老爺子,你替我辦了這件事,寶寶的身世,我盡全力去調查,掌握的資訊也統統交給你,如何?”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現在就去聯絡。”話筒那邊傳來了徐翔興奮的聲音,然後馬上斷了通話。大概是立即就去找關係了,生怕易天橫反悔。對待寶寶的事情,他確實是比自己生命都要重視得多。
易天橫心想:“這人,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老奸巨猾的很。不過馮寶寶的身世,我現在也很好奇,她身上有氣體源流,極可能是......況且,順便利用公司的資源替我查詢其他奇技的下落,也是一件好事。”
兩人都在等待訊息。
直升飛機迅速地朝昆明飛去,艙外雲層從機身掠過,螺旋槳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老孟皺著眉頭,神思飄忽。他時不時看電話一眼,看過之後又嘆息一口。隨著時間流逝,也快要到昆明了。他忽然對易天橫說:“天橫,不能再等了,萬一沒成功,進入機場,老廖就絕不肯讓我帶陳朵走了。”
易天橫心知此事必成。因為事關馮寶寶,就算是拉下老臉,去哀求董事會的人,徐翔也是幹的出來的。何況,他跟董事長趙旭關係非同小可,這件事情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只是董事會重新決定陳朵的去向也是需要時間,而現在,老廖確實等不下去了。大概還有十幾分鍾就要進入機場,此時不走,待會是真的走不了。
他只好點了點頭,重新喚出紫電。
老孟抱起陳朵,剛要踏上劍身,座機響了起來。
易天橫快速拿起來,放到耳邊。
“天橫,事情已經辦妥了。”徐翔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
易天橫和老孟相視而笑,只有陳朵依然呆呆地看著前方,情緒沒有一絲一毫波動,渾然不覺這個電話決定了她的未來。
“只是董事會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陳朵必須跟在你身邊。”
易天橫皺了皺眉。
“因為只有你才能驅除陳朵產生的蠱毒,這是董事會的最大讓步了。否則出現意外,誰也擔待不起。”
易天橫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老孟,又看著陳朵。
“好,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