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內,龍虎山回來了許多面孔,其中,就有張之維的八個弟子。
老大叫做張乾鶴,已經六七十的年紀,接下來是老二董英,也有五六十了,再之後便是梁有易,在動漫之中,十幾年後會病死,接下來......
在這間院子裡頭,張之維親傳的九個弟子聚集在一起。
張乾鶴眼睛一直在流連於院子裡頭的景物。
碧綠的陶瓦、青石砌成的磚牆、攀爬在磚牆上的青葡萄藤、還有那一棵當年他親手種下的桑樹......
他伸手到桑樹粗糙的樹幹上,緩緩摸索。
臉上不禁露出了回憶的笑容。
當年,他還是孩子的時候,被年輕的張之維帶回龍虎山。
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竟然再此看到了那時候的場景。
一個身材高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男人拍著他的肩膀,笑著塞了一棵桑樹給他。
“你把它種下,讓它陪著你長大。”
“師父,你也有一棵這樣的樹麼?”
“有啊,你看後山那一片梅林,師父每一年都種上一棵。這是你太師爺要我種的,就跟我今天要你種下桑樹一樣。”
“嗯,師父,以後我也每年都種下一棵。不,我要每天都種一棵,這樣很快就比師父你的梅林還要多了。”
“哈哈哈......”
意識又漸漸回到現實,他笑著,喃喃自語:“那時候真好!”
在他一旁的是董英,已經五十六十的年紀了,但臉上肌膚還保養的極好,一對細長的眉毛如同刺一樣挑起,給她添了幾分不可招惹的凌厲氣場。
她朝張乾鶴看過去,皺起眉頭,以不爭氣的語氣道:“師兄,你就不捉個注意麼?師父收了個十六歲大的師弟,讓我們這些老人怎麼安置臉皮。”
張乾鶴鼻孔哼出了一口氣。
他看著董英,淡淡地說:“師父給我們收了個師叔,這是好事,哪裡需要安置臉皮。”
“哎呀,師兄,你怎麼不懂我說的。讓我們這些六七十歲的老人喊他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作師叔,別人看了會笑話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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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乾鶴擺了擺手。
“我們修道人,還怕別人笑話的話,這幾十年的修煉也白費了。況且,師父的注意一向很正確,我們做弟子的,遵從就可以了。”
他淡淡地說完,便淡淡地走開,繼續流連於這個小院子。
也只有每年師父誕辰之時才可以回來一趟,更有些年,事情突發,一連兩三年都沒回過。
他如今是一觀之主,門下有徒子徒孫,事情自然多了,很多時候忙不開身啊!
“唉!”
董英怒其不爭地嘆了口氣,便轉過身看著其餘七個師弟,眼睛從老三梁有易看起,到老四趙煥金,再老五、老六、老七、老八,最後到老九榮山。
此時的張靈玉,還沒有入觀,甚至出世了沒有,都不清楚。
這七人,最大的也有五十了,最小的數榮山,也有二十多近三十。
董英瞪著榮山,榮山一個咯噔,心道不妙。
果然,董英冷笑一聲:“好你個老九,枉我小時候那麼疼你。師父留你下來照顧他,你卻讓他不顧龍虎山的面子收了個十六歲的師弟,你怎麼給我們一個交代?”
榮山臉上已經開始冒出冷汗了。
心想:“師姐她脾氣像個炮彈一樣,一點就著,我要是不好好回答,屁股都要給她打爛。唉,難呀。”
他看著董英,道:“師姐,易師叔本事高的厲害,我當初就試了他成數,沒想到連他的徒弟馮寶寶都打不過。而且,師父說了,如果我再對易師叔無禮,他就要趕我出龍虎山,我哪還敢作妖啊。”
榮山一臉苦笑,顯然是極害怕自家師姐了。
或許董英所說的小時候對他好,可能是反義詞也說不定,否則哪會留下這麼深刻的心理陰影。
老四趙金煥一臉笑容,眯著眼睛。這副表情自始自終都沒有改變過。
他看著董英,笑道:“師姐,榮山的本事我們都是知道的,比之我們雖然差了點,但也絕對不弱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個易師叔肯定本事不小。”
董英皺眉。
“老四,怎麼你也叫他易師叔,我看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來氣。不行,就算他本事再高,我也要跟他比一場,不然我心裡咽不下那口氣。”
原來,兩天前,董英就回到龍虎山了。
她興沖沖地去拜見張之維,沒想到張之維要她向易天橫見禮,還要磕頭。
而易天橫一臉笑意,連給她推脫的措辭都沒有,最後還坦然接受了她的磕頭。
回來之後,她越想越氣,終於激發了暴脾氣,才有了這一幕。
她環視眾人。
“你們,誰陪我去。”
榮山立即急著說:“師姐,你可千萬不能去,師父說了,誰要是對易師叔無禮,他就把誰逐出門牆,你可別惱了師父,那可大條了。師父這麼多年來,有哪次說話不算數的?”
董英冷冷一笑,盯著榮山。
“榮山,枉我疼你了,你這是不打算跟我一塊去了是吧。好,師姐也不為難你,那番話是師父對你說的,可沒對我說,我現在就找回場子,回來再收拾你。”
她接著環顧四周,對剩下的師弟道。
“你們去還是不去?”
趙金煥依然是一副笑臉。
他笑著說:“既然師姐要去,我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董英嘴角一翹,得意一笑。
她在眾師弟中極具威望,因為她小時候個他們背了不少鍋,看來沒有白疼他們啊!
董英帶著一干師弟走出院子,榮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愁眉不展,最後搖了搖頭。
“算了,既然師姐要鬧,就讓她鬧去吧。想來師父也早就有了預計,易師叔確實不能服眾,師姐這一鬧,或許正好讓易師叔大展神威,名正言順地坐上龍虎山第三人的位置。”
他看著還在一旁流連忘返的大師兄張乾鶴,苦笑道:“大師兄,你還真的放下心啊,師姐那暴脾氣,非得鬧出大場面不可,我們還是去瞧瞧吧。”
張乾鶴回頭看著榮山,點了點頭。
“我們去吧,看完比試之後,就接著參加大禮。師妹怎麼鬧都沒事,都是自家人,師父和易師叔都明白的。”
兩人也走出院子,到了這三天內安置好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