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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巧舌如簧

夜涼如水,看不到萬家燈火,或許是夜已深的緣故,大街上只有三兩的匆匆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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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隱約透著些燭光的屋內,此時正端坐著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

只見他一手撐著頭,一手把玩著一件球狀的小物件,神情悠哉。

當~

屋內突然迴盪起一陣聲響,清脆而動聽,確是有些刺耳。

聽者有心,老者聞聲不自主顫了顫,就連手裡玻璃球般的玩物,也被轟然捏了個粉碎。

老者神情變得異常緊張起來,眼中透著些許驚恐,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去,望向後方擺著的那一排排如靈位般的玉牌。

待得走近些,老者一手提著燭火,從上至下,透著燭光,一排排一塊塊地仔細檢查著,深怕出了什麼紕漏。

那玉牌猶如人巴掌般大小,晶瑩剔透,泛著淡淡綠光,細看下會發現,每塊玉牌之上皆刻著字,像是人名,這番景象當真有些像是大家族祠堂中供奉的靈位一般。

“洛婷月...洛闖…洛璃…洛子瑤…”老者每每念及一個人名,都會下意識的湊近觀看,用手細細檢查,生怕遺漏些什麼。

“洛天!”

當老者念到此處,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凝視了好一會兒,此時他整個人猶如雷擊了一般,久久不能言語,只見他顫顫巍巍的伸出那乾枯的手掌,細細的在刻有洛天名字的那塊玉牌上精細摩挲。

說不上是老者的確老眼昏花,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那塊刻著洛天名字的玉牌不僅沒有其他玉牌那般晶瑩剔透熠熠生輝之外,反而變得暗淡無光,而整塊玉牌中間也出現了許多明顯的或大或小的裂痕。

老者反覆確認之後,大驚失色,臉色也越發驚慌,急忙拖動著步子,移到門口,將門後自然垂下的一根繩索拽了幾拽,身子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嘴裡嘟嘟啷啷不知說些什麼。

叮鈴鈴

緊接著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清脆急促的銅鈴聲響。

循著銅鈴聲,穿過地底下眾多密室,來到地面,順著許多屋舍,直到一間燈火通明的大堂內。

大堂裝飾的**肅穆,一應家居皆是奢華上品,正對著大門,居高臨下擺著一張方桌,兩旁陣列著數把座椅。

此時室內圍著數人,有老有少,堂下也接連跪著些衣衫不整,驚魂未定的小廝。

觀之眾人皆是錦衣華服,一派高貴形象,唯獨一人相比之下顯的突兀不少。

此人四十幾歲的年紀,身著一襲乾淨素樸藏青色長袍,兩鬢各添一縷白髮,大方臉,劍眉橫立,不怒自威,給人不敢靠近的壓迫感。

可此時他卻生無可戀地癱坐在一張古舊的輪椅上,臉上的蒼白疲累和被歲月侵蝕的斑斑痕跡,無不向眾人透露出其虛弱的身子。

此時他正望著站在大堂中央的洛浩然,眼中佈滿血絲,閃著點點淚光,用近乎沙啞的聲音問道:“天兒,天兒他當真已經……”

話才說到一半,直聽到方才傳來的銅鈴聲響,恰如死亡鈴聲一般,他沒再言語,緊緊攥著褲腿的雙手也猛地一鬆,面如死灰的怔怔望著天花板。

端坐與兩旁之人,見他如此,皆是一臉同情悲憫的搖頭嘆息。

砰!

隨著一陣巨響,只見那正襟危坐於大堂之上的中年男子狠狠一拍面前桌子,猛地起身,怒視著堂下眾人。

那跪於堂下的一眾家丁,連帶著站在一旁的洛闖聞之,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顯然被嚇得不輕。

堂上男子觀其相貌,竟和方才那輪椅男子驚人的相似。只見他身著赤紅金袍,袍子上修著火焰圖案,伴著一隻銀白的吊睛白額猛虎。

男子虎背熊腰,兩撇八字鬍有序地搭在上唇,比起輪椅男子的不怒自威更是有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威。

金袍男子緩緩走下堂間,徑直走到洛闖身邊,繼而望向眾人,怒目圓睜,還未言語,散出威壓,便嚇得堂下眾小斯瑟瑟發抖,感覺快窒息一般。

而洛闖此時,心都彷彿提到了嗓子眼,一臉怯懦,低著頭。

金袍男子再次看著洛闖,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怒斥道:“逆子,滿口胡言亂語,鬼話連篇,以為為父會相信你的鬼話?”

話未說完,再次看了一眼洛闖,等候了半晌,見他依舊未有言語,繼續道:“天兒堪堪元體五重,多年來專心修煉,從未有出過遠門,如今又怎麼會隨你們跑去危機四伏的曙境,你給我如實道清個中原委,倘若有一句謊言,我一掌瞭解了你。”

說話間抬起手掌,懸於洛闖的頭頂,威勢凌人。

堂下跪著的眾人聽此一言,皆是嚇得顫抖不已,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自主的向下流著。

洛闖站在原地,此時如同一根木頭,怕是嚇傻了,過了半晌,他淹了口唾沫,正欲說些什麼時,眼角餘光卻是不自然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洛浩然,把脫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一旁的洛浩然見此,急忙走上前去,態度極為誠懇,抱拳彎腰衝著金袍男子道:“乾伯父莫要惱怒,氣壞了身體,且聽小侄一言,其實去曙境,是,是天弟自己要求去的。”

洛浩然語氣不夾雜任何情感,平靜且中氣十足,如同訴說一個事實。說罷隱晦的看了眼一旁早已被嚇傻的洛闖。

聞言,洛乾眉頭微皺,極為隱晦的瞥了一眼坐在左手邊的一名中年男子,眼光立刻變得深邃,臉上的表情似有些顧忌,強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反問道:“自己要求?”

洛浩然見之,頓時覺得有戲,臉上緊張之色放緩了不少,態度越發誠懇道:“是的!天弟他,知我們外出歷練,便苦苦哀求與我,我當初也不許,奈何天弟說自從踏上元煉一途,自己半刻不敢懈怠,日夜勤學苦練,奈何上天不公,遲遲未能有突破,實在有愧於家主,有愧於父親,更有愧於整個家族對自己的悉心栽培,但希望這次外出歷練,能夠尋得契機,讓自己有所成就,於是苦苦哀求與我,執拗不過,才會……”說著說著,聲音有了些哽咽。

堂上眾人聽聞,皆是一陣搖頭嘆息,替洛天感到深深的惋惜。

洛乾觀眾人舉止,也是無可奈何,收起怒火,平心氣和道:“話雖如此,浩然你畢竟是當兄長的,天兒有此衝動之舉,為何不告知你坤叔知曉,任由天兒胡來,釀成此等大禍。”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臺上走去。

洛浩然聞言,眼角泛紅,溢位幾點淚光,捶胸頓足,好不傷心,直呼道:“天道不公,天弟英年早逝,坤叔要責罰就責罰浩然一人吧,浩然身為兄長,不忍看著天弟整日鬱鬱寡歡,生怕他有一天做出傻事來,且有眾人同行定能護他周全,天弟擔心告知坤叔會為他日夜懸心,才託我保密,不曾想依舊……是我這當哥哥的錯。”

洛浩然說完,堂上兩邊人皆為其求情,心中暗贊洛浩然的品行與氣度。

只有一旁的洛闖斜眼撇著洛浩然,一臉的鄙夷。

洛乾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當即吩咐道:“爾等,立刻多找些人連夜趕往曙境找尋天兒的屍首,務必將天兒屍身帶回,我洛家兒郎絕不會拋屍荒野,如若找不到,你們也就不用回來了。”說罷大手一揮,再次看向洛浩然道:

“此外,浩然這事雖不怪你,奈何你是做兄長的,免不了責罰,如今罰你悔過崖思過一月,一月間不準出府門半步,違者重罰。”話剛說完瞥向一旁的洛闖,一臉怒不可遏的喝道:“還有你逆子,也給我滾去思過,這半年你就別指望出來了。”

洛闖一聽這話,臉上立刻便浮現一絲不甘,心裡想著憑什麼洛浩然就關一個月,而我要整整半年,正當辯解,卻是迎上洛乾憤怒如火的目光,頓時將心中的怨言盡數灼燒殆盡,緩緩抬手抱拳點頭示意,無可奈何地接受了。

“是”眾人回應一聲,皆是紛紛領命,退了下去。

待眾人走後,大堂上只留下洛乾洛坤兄弟兩人,沉默了半晌,洛坤開口道:“乾哥,天兒之事,暫時就不要告知曾柔知曉了,為了我的事,她已經受夠磨難,我不希望她再有個三長兩短。”

聞言,洛乾思慮半晌,緩緩點了點頭,嘆道:“放心吧坤弟,我會通知全府上下嚴密封鎖消息,斷不會讓弟妹知曉,待你日後尋到機會親口與她說罷。”

洛乾說完,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搖頭嘆息大步朝屋外走去,只留下洛坤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眼角泛著淚光,望著遠處嘆息。

深夜,曙境外圍。

洛天此時雙腳分開,趴在樹幹之上,依舊處於昏迷,看不出生死幾何。

舉目遠眺,見一不遠處閃動著點點火光,如鬼火般搖曳著。

湊的近些,只聞一陣陣交戈之聲,循聲望去,此時林中正左右對立站著兩幫人馬,加起來足足有一二十人之眾。

觀其每人裝束皆有不同,或扛著彎刀一臉兇惡的獨眼龍,或舉著大錘滿臉橫肉的大漢,或拿著摺扇一臉白皙的文弱書生,總之個個滿身血汙,場上橫七豎八還躺著不少屍體。

此時兩幫人馬,似在談判,約莫半晌,只見右邊衝出一人,舉起右手,其手上套著一陰森鐵爪,在皎白月色下顯得格外瘮人,只見他右手一揮,其身後眾人,臉上露出奸險的狂笑,朝著左邊人群衝去。

大戰一觸即發,一時間刀光劍影,血沫橫飛,鬼哭狼嚎不斷。

只見場地中兩幫人馬,個個都是練武好手,或挑或刺或勾或劈,皆是操作行雲流水,一時之間,確是難分勝負。

一段時間過去,兩班人馬依舊勝負未分,而此時從遠處林中卻是傳來一陣劇烈的馬蹄聲,僅一瞬間,從黑暗中衝出一匹黑馬,馬上之人穿著一件亮銀鎧甲,其上附著斑斑血跡,背後白色披風隨風而舞,手拿一杆七尺長槍,衝入人群,尤如觀魚散花,每過一處,便會有一人招架不住被刺而亡。

戰鬥持續了大半個時辰,在突然出現的長槍客和一滿臉橫肉的巨錘大漢努力之下,終於是將所有敵人全部收割乾淨,當然,他們自己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

一場大戰過後,當初的兩邊一二十人,也銳減到六七人,還活著的個個也都衣衫襤褸,精神萎靡,傷勢垂危,毫無生氣可言。

而此時,那扛著巨錘的肉臉大漢,好似不知疲憊一般,在死去的眾人身上東摸西索,找尋著什麼。

而當他每每摸到一塊晶瑩剔透散著淡淡綠光的玉石時,都會笑的像個吃到糖果的孩子般。

忙活了好一陣子,他才心滿意足的回到眾人身邊。

此時方才一臉皙白的書生,正在給眾人精心療傷包紮,卻是十分僥倖沒有在戰亂中身亡。

肉臉大漢走到長槍客身邊,攤開手掌,露出剛才搜尋到的十幾枚玉石,難掩喜悅道:“大哥,不虧,足足有十六枚青玉幣,夠咱重新招兵買馬了,哈哈哈。”

聞言,長槍客卻沒有大漢的喜悅,望著死去的兄弟,除了感到惋惜之外,更多的是猶豫。

大漢見其不悅,只是盯著屍首,也不言語,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指著滿地的屍體說道:“大哥不用擔憂,待我一把火燒了便是,怕他個球啊,那瘋狼斷然不會知曉是我們所為。”

大漢性急,說著便要去做,長槍客見此,急忙阻攔,皺眉分析道:“一把火燒了便是乾脆,可終是不妥,就算馮浪不知曉是我們所為,倘若此事被眾義堂查到,又或者被城主府的人知曉,我們不就成了殺人越貨的盜賊了嗎?此事萬萬不可。”

聞言,大漢越發的怒不可遏,怒氣衝衝道:“大哥,你怕城主府那群龜蛋作甚,量他們也沒這麼大神通,只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罷了,至於那眾義……”

說著說著,大漢不再言語,反而是長槍客訕然笑道:“莫非眾義堂的千機樞你也不放在眼裡?”

說完,大漢啞口無言,臉色有些失落,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遂躲到一旁獨自喝起悶酒來。

一旁的書生見此,思慮半晌,走進長槍客身邊說道:“大哥,你方才和二哥談話我都聽到了,此事雖有些難辦,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聞言,長槍客喜出望外,立即問道:“你有什麼好點子?”

兩人靠攏,竊竊私語一陣,長槍客臉色逐漸明朗,終是有了可行之計,趁著天還為亮,眾人倉促收拾了一方,準備妥當,便都紛紛休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