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嗎？羽歌心中問著自己，可能還沒有，自己還有理智，可心裡好疼啊！如果剛剛那位斷臂的人，讓自己難過，那麼這一刻的，自己不知道有多少鳳界的人，在這一刻離開了家人，離開了愛人。
自己沒辦法不去怪自己，沒辦法不去反駁自己，自己可以傾盡一切的去愛玉靈澈嗎？自己有這個資格嗎？也許再沒有見到這一切的時候，自己不會去想，可是現在呢！再自己為了愛玉靈澈，犧牲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愛人，又要怎麼換回他們呢！
羽歌很想笑，也很想哭，心中不停的問值得嗎？可是卻沒有人給自己一個答桉。不知道過了多久，給羽歌感覺是過了一年，或者更久，雙方的士兵都散了，留下幾人打掃了戰場，然後那幾個人也都離開了。
羽歌從山上飛下，看著滿地的血，心裡想著也許明年這些草會長的很好吧！因為它們吸食了那麼多鳳界士兵的鮮血，然後伸手將草拔了下來，“我姓鳳啊！”羽歌大聲喊道。回應她的是無數烏鴉的叫聲。
賀天卓看著羽歌的樣子，並沒有開口，這些事情自己不能安慰她，死去的是鳳界的人，可這些人卻是為別人死的。
羽歌想到什麼，看著手上的草，腦海裡浮現玉靈澈的模樣，將草放在地面之上，只覺得渾身冰冷，“原來我是做不到的，原來我只會說大話，原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稱職的玉主，哈哈哈。”
當無數的雪花從天上飄下來的時候，羽歌的心裡突然感覺好受了一點，看著滿天的冰雪，羽歌伸手拿出自己的劍，直接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流了下來，然後感覺心裡又好受了一點，還想在做點什麼？手被人拉住了。
羽歌抬頭，看向那人，“我害死了很多人，他們原本不用死的，他們原本不用死的。”手裡的刀落在地上，伸手抱住那人，然後哭了出來，“我害死了他們，我毀了很多人的家庭。”
月思晨抱著懷裡的人，心裡一陣後怕，自己要是晚一會過來，會不會直接給羽歌收屍啊！“羽歌。”
羽歌想到什麼，推開那人，擦擦臉上的淚水，“你是不是感覺我很虛偽，明明就是我害死他們的，可是我卻在這裡流淚。我就是一個虛偽的人，如果我真的有心，我就應該立刻讓鳳界退兵，不再做這種犧牲，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哪怕我見證了這麼多的流血犧牲，我依舊希望可以讓他打下花界。
你是不是我覺得很可恥，我····”羽歌還想說什麼，被月思晨打斷了。
“我說什麼了？一直都是你自己再說啊！一直都是你自己認為的啊！是，鳳界死了很多人，他們的犧牲對於鳳界沒有任何價值，他們也有爹孃和愛人，可是他們這麼做不對嗎？身為戰士，就應該聽從命令啊！不管這個命令是對是錯，都要為鳳王而戰啊！”月思晨將人抱在懷裡。
“我知道你從未上過戰場，一時受不住，可是這就是最真實的，你要什麼，就要犧牲什麼？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平白無故的給你的。”月思晨繼續說道。
賀天卓看著月思晨，這個人倒是挺明白的嗎？可惜羽歌能聽進去嗎？
羽歌掙開月思晨的手，“可是我想得到什麼，就要犧牲別人嗎？這樣就算公平了嗎？我寧願今天死在這裡的是我，你知道嗎？”一滴淚滑落，落在地面上，竟如同一粒種子一般開花了，可惜說話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
月思晨看向鳳羽歌，竟覺得她異常的可笑，“鳳羽歌啊！鳳羽歌，你明白嗎？他們可能是為了你，但更多的是為了他們自己啊！他們為了名利，為了軍權，就算是為了你，也是你是玉主，而不是鳳羽歌，你明白嗎？”
“可是他們是為我死的不是嗎？”羽歌看著那滿地的鮮血，“如果不是我，他們怎麼會來這裡呢！也許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許可以陪陪父母。”
月思晨看著羽歌，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但更多的是，沒有錢去給父母看病，喜歡的人，可能是有錢的人家，永遠都配不上，這是普通人的悲哀，你明白，他們不是為你死的，說到底也是為了金錢為了名譽，為了自己的未來，敢問哪一個兵將沒有做將軍的願望呢！”
“可是有人會為了自己的願望去送死嗎？”羽歌看著月思晨，眼裡都是疑惑。
“這個問題好啊！我問你羽歌，你想和玉靈澈在一起嗎？”月思晨伸手抹去羽歌臉上的淚痕。“是不是死了也想呢！”
羽歌想到那人，點點頭。
“這不就可以想明白了嗎？你和玉靈澈在一起是你願望，如果不能在一起，都想去死了，難道還不明白嗎？”月思晨的手裡拿出一根銀針，扎在羽歌脖頸處，羽歌沒有設防，往他懷中倒去，慢慢閉上了眼睛。
月思晨看看周圍，嘆了一口氣，伸手把人抱在懷裡，往回走去，而從空中慢慢浮現了星朔劍的劍影。
“我還以為是心有靈犀呢！沒想到還是靠星朔啊！”賀天卓搖搖頭，跟了上去。
在幾人走後，出現了另一個人，那人手裡拿著一個黃色的瓶子，看著地上的那朵花，跪在地上，伸手將它刨了出來。
“阿戰你在幹嘛呢！”另一個人走了出來，看著那人，“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啊！”
“兄長我沒事。”那人說道，雙手捧著那朵花，“兄長你說我們為什麼要來打仗呢！”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為了賺錢娶媳婦啊！你不想娶小晴了，你要是一輩子做普通人，她爹孃會把她嫁給你嗎？”另一個人說道。
“那如果死在這裡，又要怪誰呢！”那個人繼續詢問，看著手裡的那朵花，眼睛閃過一抹疑惑。
“怪自己命不好唄，阿戰你問這個做什麼啊！咱家沒錢，不當兵早晚也要餓死的，誰讓咱不會別的呢！”另一個人繼續說道。
“那這場仗為什麼而打還重要嗎？”那個人繼續詢問道，用另一只手將黃色的瓶子放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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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的話，說重要也是重要，說不重要，自然也不重要了，當然了如果為了保衛鳳界而戰，會更自豪一點，至於其他的，也就沒什麼了，反正到了這裡，想著活著比較重要吧！畢竟活著回去了，也就什麼都有了不是。”另一個人繼續說道。
“所以這場仗為什麼而打根本就不重要對嗎？”那個人很小心摸摸那朵花，“所以不怪她的，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活法，不怪她的。”
“怪誰啊！阿戰你今天怎麼了啊！”另一個人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家弟弟。
“沒什麼？我只是想找個花盆，把花養起來，然後活著回去，娶小晴，之後做將軍，保衛鳳界罷了。”那個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玉主嗎？別怕，我會為你守好鳳界的，你沒錯，一點錯都沒有，所以不要自責。
“阿戰你瘋了。”另一個人看著自家弟弟的樣子，一臉的吃驚。種花，自家弟弟什麼時候種過花呢！更何況現在在打仗啊！
“哥我沒瘋，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們從來都不是孤軍奮戰的，會有人為我們哭的，雖然她很小，也許還不明白，打仗其實就是流血和犧牲的代名詞，但是她很善良，我們死了她會哭。”那個人說道。
“你到底再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啊！”另一個人看著自家弟弟，一臉的無語，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沒什麼的，我有預感，這場仗打不了多久了，我們會贏的。”那個人抬頭望向天空，“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會贏得，她也會一點點長大的，就跟這朵花一樣。”
“你到底再說誰啊？你不會見到鬼了吧！”另一個人看著那人，“周戰成，你到底什麼情況啊！有病咱們要去看的。”
“哥我沒病，真的沒病，我只是除了活著回去和娶小晴，有了另一個奢望，我想告訴那個女孩她沒有錯，為她戰是整個鳳界的驕傲，為她死是死得其所，還有我叫周戰成，將來她會知道這個名字。”周戰成繼續說道。
“你說的是誰啊？”另一個人更加無語了，一度以為自家弟弟見鬼了，可那人就是不說，就像現在，已經離開了。想了很久，看看周圍，只覺得更加的滲人了，乾脆去追自己的弟弟了，太可怕了。
另一邊，月思晨還是沒敢把人帶到自己的帳篷裡，又很清楚的知道羽歌不會讓玉靈澈見到，所以乾脆去找白墨羽了，而他的運氣顯然不錯的，看到正在安排兵將的白墨羽。
“白公子很忙啊！”月思晨抱著羽歌走了過去。
白墨羽看看月思晨，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你們按照剛才我說的做就可以了，下去吧！”
“是。”那幾名小兵立刻走了，雖然好奇，可是將軍們的事，他們也是不敢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