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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傳 第五章 並非所有邂逅都美麗(中)

17:43,廈門高崎國際機場。

一架ART72A小型客機在第二跑道降落。

這架共七十座的支線客機上其實只有兩名乘客,始發站是青島膠州機場,由於支線客機一般承擔短距離運輸,燃料並不足以支援青島到廈門的長途飛行,因此途中經過兩次中轉才來到廈門。

空蕩的乘客艙。

“煙,我們上次來廈門是多久前了?”坐在第一排的男人喝了口熱水,問。

“少爺,已經有四年了。”身旁的少女恭敬地回答。

“四年嗎?真快啊……”男人盯著自己的左手腕,那裡是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幾乎繞手腕一週,“我記得那次雯姐也來了。”

“是啊,時間過得很快呢,少爺在這四年也成長了很多,校長才會放心您一個人前來,林雯小姐在學院裡會更安全些。”少女淺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

“是啊……雯姐還是不要摻和這種危險的事情了,我還得擔心她的安危。”男人伸了個懶腰,又問:“哦對,DHS那邊怎麼樣了?在出發前他們可是說了要來迎接我們的,現在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不會是忘了吧?”

“少爺,DHS分部長已經派人在機場外等候您了,他剛剛聯絡的我,就在您去廁所的時候。”

“還有,少爺,這裡是一封給您的郵件,對方的地址我也分辨不出是哪裡,或許可以讓洛希分析一下。”少女將一部平板電腦遞給男人。

“是學院那邊發來的嗎?學院的IP地址兩秒鐘一變,沒人能認得出來,不對,學院可以透過洛希直連我的藍芽耳機,沒必要發郵件,那會是誰?”男人有幾分疑惑。

在點開郵件的那一刻,平板的螢幕忽的就黑了,在兩秒鐘之後又重新亮起,揚聲器傳出一個清亮的女聲:“洛希已經為您清除惡意植入的程式,本次清除耗時:1.86秒。”

“病毒程序嗎?有意思。”男人一愣,雙擊開啟郵件,裡面只附帶了一個Word文件。

致尊敬的蕭少:

能看到這封信就說明您已經解決了我在郵件裡附帶的小小木馬程序,以洛希系統的強大想必三秒鐘之內就能搞定吧?放心,這個程式並不會對電腦有什麼大的危害,請您放心。

我知道您不喜歡賣關子,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我近期在廈門處理事情,我猜您此時也應該到廈門了,就給您發了這封郵件。

原因是今天晚上七點我會在鮨一舉辦一次慶祝會,但在中國我認識的人實在不多,我在此誠摯地邀請您參加,若是您能賞臉光臨,我將不勝榮幸。

落款是Briggs。

“布裡格斯……是在忽悠我嗎?”男人不敢確認內容的真假,就算他確實認得這個布裡格斯,鮨一這家店他也曾光顧過,是廈門排行第一的Omakase風格高階日料。

所謂Omakase即無固定選單,所上的菜品完全取決於當天的食材,由主廚即興發揮創作而成,絕對新鮮也足夠美味,但男人其實不喜歡日料……

郵件並沒有完,再往下翻是一小段話:我知道蕭少肯定會懷疑真假性,畢竟您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我給您準備了一段影片,請蕭少務必看完。

後面附帶了一個影片連結。

男人沒有點開,因為布裡格斯是個廢話連篇的人,他沒興趣聽一些爛話。

“少爺,要不別去了吧,我覺得他沒安好心……”少女也看完了,她的眼神中充斥著擔憂。

“他已經將地址修改了,我們回覆不了他的,他已經猜到了我不會拒絕。”男人微笑,他還算挺瞭解這個老夥計的。

“可是少爺……”

“無妨,我必須去。”男人嘴角的那抹弧度愈發上揚,“他就是這麼個喜歡炫耀的人啊……我也剛好想知道他想幹什麼。”

十分鐘後,男人從機場走出,少女走在他身側,身後是兩排身穿制服和絲襪的女工作人員在向他們鞠躬送別,其中一名新來的女員工悄悄盯著男人的背影看,眼睛裡似乎閃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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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S的那幫混蛋,這是想要給我個下馬威嗎?來這麼多人。”男人不動聲色地看著遠處,一群西裝革履身材魁梧的人正緩緩朝他走來,前往機場的乘客都很自覺地跟他們保持二十米以上的距離,繞了個大圈才進入機場大廳,廈門有沒有黑道他們不知道,但那種氣場就讓人喘不過氣來,還是離得遠遠的好,這種人顯然和善良兩個字八竿子打不著。

“那他們可真是想多了。”少女往男人身後靠了靠,神色並沒有多少慌亂,她只是單純覺得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人群有秩序地讓開一條通道,一名稍瘦男人被簇擁著走到兩人面前,他留著寸板頭,戴一副深色墨鏡,看起來有幾分凶神惡煞。

“歡迎您來到廈門,我是DHS分部執行組組長,王彥章,負責執行外部工作。聽聞您幾年前曾來過這裡,想必對廈門有一定的瞭解,我便不多說廢話了。”王彥章十分和氣地做著自我介紹,他向男人伸出一隻手,這幅客氣樣子和他的外貌大相徑庭。

“UPR執法部成員,蕭煊,來這裡出任務的。”蕭煊也伸出一隻手,和王彥章象徵性握了握,並沒有過多停留,觸之即分。

“沒想到名聲如雷貫耳的UPR王牌居然這麼年輕,真是沒想到啊!”王彥章略微有些感慨。

“恭維的話不用多說,我現在要去赴朋友的約,需要一輛車,你們只要把煙安排好就行了,我無所謂的。”蕭煊看了看左手的機械腕錶,此時已經過六點了。

“少爺……”

“沒事,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我很快回來,東西麻煩你拿著了,他們會安置好你的。”蕭煊揉了揉煙的頭,將黑色手提箱放在地上。

“放心!部長早都吩咐過了,他事先就為您準備好了一輛車,他說您會需要它的。”王彥章將一串鑰匙拋給蕭煊,後者穩穩接住,“這輛車是從部長私人的車庫裡調出來的,他特地交代了,您儘管開,弄壞了也沒事,不過我們弄壞怕是要給他扒掉一層皮哦……”

“不愧是DHS,考慮的還挺周到的,記得給她安排個好去處,我沒空多逗留,得先走了。”蕭煊將鑰匙掛在食指上轉著圈,不遠處停著的那輛超跑正在發出野獸般的轟鳴聲。

“少爺,如果真要去的話,請帶上這個。”煙從手提箱裡取出一長方體金屬匣子,四道精密機械鎖加上一道電子鎖讓這個匣子絕對安全,別說是水,連一絲絲空氣都透不進去。

“我不是去打……”蕭煊似乎想到了什麼,話剛出口就頓住了,他的手指輕撫過有些毛糙的打磨金屬表面,嘆了口氣:“沒事,當我沒說,謝謝。”

“那是什麼?”王彥章的注意力被這個金屬匣子吸引了,上面雕刻的花紋他好像見過,但印象非常模糊,他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或是什麼時間看到過。

“先走了,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回來。”

“我現在又不是小女孩了,少爺還是這樣……”煙搖著頭,不由地道,蕭煊沒有讓她跟去的意思,她也不會主動要求一起。

“哦對了,還有個關於廈門那夥恐怖分子行蹤的訊息,部長問您感不感興趣!”王彥章突然想起了什麼,朝蕭煊邊招手邊喊。

“與我何幹?我不是警察,這方面事情可沒輪到我來管。”蕭煊腳步一頓,並沒有回頭。

“部長說您會願意聽的,畢竟我一直都聽說您是個正義的人啊!”

“可笑的言論。”

“您真不想知道嗎?晚了他們可能就離開啦,大概是在籌劃下一次爆破行動吧?您猜這次會是雙子塔嗎?以他們那拙劣的爆破技術說不定只能把塔炸斷,您說會往哪邊倒呢?該不會直接倒進海里吧?那估計會把海上立交給直接砸斷了,橋上的車和人大概全得玩完。”

“……”

“他們在六點三十五分會轉移駐點,到時候我們也不知道這夥人會去哪裡咯……真傷腦筋。”

“你贏了,說來聽聽吧。”蕭煊扯住王彥章的領子,面無表情地問。

……

廈門萬石植物園邊緣,茂密樹林掩蓋下是一間破舊不堪的廠房,從上世紀末荒廢至今。這裡原本是一家糖加工廠,後來破產了,老闆不知道逃到哪裡躲債去了,員工也一鬨而散,再也沒人來過這裡。這麼多年,來客只有大山雀和家燕,角落盤著的一捆麻繩中央駐了三個枯枝搭成的燕窩,滿地散落羽毛。廠房後是大片的甘蔗田,多年沒人打理的緣故,已經雜草叢生,甘蔗也枯

死了。

最近這裡似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他們用槍打壞了門鎖,將廢棄廠房當成聚集窩點,重新修繕了這扇凹凸不平的大門,並給它加裝上多層鋼板,這下即使是重機槍也很難把它掃穿。

“頭兒,那個老男人說得居然是真的!這下我們發了!咱偷東西一輩子也弄不到這麼多錢啊!”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眼睛正往外冒著光,他兩隻手各握一捆紅色鈔票用力地嗅著,活像是見到麵包的餓鬼。

“老艾,瞧你弟那點出息,看到錢就邁不開腿。”被稱為頭兒的青年嘁了一聲,十分不屑地說,他染了一頭極為張揚的紅髮,小臂上紋著一條虯龍。

“頭兒,這次會不會鬧得太大了,炸彈炸死了十幾個市民,咱們還用槍殺了仨,現在全城都在通緝咱們呢,要是不留神被抓可就是一個死字。”又一名青年搬著口大木箱正往廠房外走。

“老艾,你咋還擔心上了,幹我們這行前就該做好所有覺悟,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紅發青年嗤笑一聲,“後悔也晚咯,你別覺得現在去自首警察就能放過你,監獄蹲到死都算是好的了,你說是吧,霖。”

“……”被喚作霖的青年一言不發,他躺在鋼架上,雙臂枕著腦袋。

“嘁,你這人就是悶,殺起人來倒不眨眼。”紅發青年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支左輪槍,一枚枚將彈倉填滿。

“他們應該沒死,至少那三個人不會有事。”霖想了一會後說道。

“什麼?他們不是你親手殺掉的嗎?!”紅發青年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

“我確實對著他們的心臟開槍了,如果那枚子彈是真的,那他們絕對不可能活下來。”霖撩起衣角,從腰間抽出一杆沙漠-之鷹手槍,他將彈匣退出,取出了一枚子彈。“這是強麻醉作用的空包彈,裡面填充的不是鋼芯,而是某種液體,我之前對野豬使用過,它中彈後確實倒下了,但我命中的分明只是它的小腿,你知道的,就算把小腿鋸下來,也不可能死,更何況是中彈?第二天那頭野豬又活蹦亂跳了,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你早就知道?”紅發青年皺眉,他重新將那支左輪槍內的子彈退出來,霖拋了一把鉗子給他。

“怕你說漏嘴,反正也不影響我們的計劃,想必這也是那個人給我們這些槍和子彈的原因,他不想把事情鬧大。”

“鉗開看看吧,小心點別灑在身上,這東西有點詭異。”霖嚼著無味的甘蔗渣,他只是在給自己的嘴巴找點事做。

紅發青年將信將疑地沿彈頭剪開子彈,很輕易地做到了,其實外殼就是一層薄薄的金屬皮,彈腔內盛滿了一種淡紫色的液體,泛著熒光。

“別聞,會暈過去的。”霖再度提醒。

“你說會不會是那些人搞出來的東西?”紅發青年將子彈隨手丟了出去,忽的問。

“那些不屑與我們為伍的人嗎?一幫講原則的死腦筋,以他們的能力搞出來應該挺輕鬆吧?”

“那些人沒死的話,我們去自首是不是就不會判死刑了?”老艾插嘴道,他簡直要興奮的跳起來,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光憑我們搶的這些錢,就夠牢底坐穿了。”霖一挑眉,毫不留情地老艾潑著冰水。“而且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利用汽車炸彈來聲東擊西,目的是搶銀行,但誰又知道那枚炸彈其實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呢?你要是跳出去,這口鍋第一時間就要扣在你頭上。那些遇到爆炸的人大概是真的死了。”

“是有人想栽贓陷害我們嗎?雖然我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艾有些慌。

“大概是這樣了。”霖點點頭,從鋼架上跳了下來,“都過來,那個人又聯絡我們了。”

“這老家夥出現了?我正想找他呢。”紅發青年也來了精神。

一夥人圍在了破木桌前,上面擺著一臺膝上型電腦,是霖之前從一貪官家裡偷出來的,對於這種人,霖偷起來可毫無心理壓力,把能找到的現金都搜刮一空後,由於銀行卡裡的錢取不出來,就被他全衝下水道去了。

很簡單地黑掉了密碼順帶重裝系統後,這臺alienware筆記本就成了霖的私人物品。

影片那頭是一個將身體隱藏在寬大黑袍中的人,臉上戴著黑白兩色面具,聲音也是經過合成的,為的就是不讓他們得到任何身份資訊。

“怎麼樣?我提供給你們的武器還有小型炸彈還好用吧?看樣子你們已經成功了,外面都在傳你們的事情,那可要小心點了。”黑袍人的聲音沙啞。

“廢什麼話,錢我們賺夠了,你也該說說你的條件了。”紅發青年剛想拍桌,就被老艾攔下來了,“老大,這桌子不結實,會塌……”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去妨礙一個人的行動。”黑袍人說。

“什麼人值得我們去妨礙?是哪國領導人?金磚會議還有四個月才開呢。”紅發青年道。

“他叫蕭煊,你們也許聽說過,來自UPR,近期會到廈門執行任務。”黑袍人的語氣平淡。

“我拒絕。”這次出聲的是霖,紅發青年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拒絕?你有想過後果嗎?”

“我想大概不會比死更嚴重。”霖微笑著合上了電腦,不給黑袍人繼續說的機會。

“霖,怎麼回事?”紅發青年疑惑的問,霖一向是他們團隊的大腦,從不無的放矢,他從來不懷疑霖所做的決策。

“他想讓我們死。”霖的回答簡簡單單,但讓每個人都沉默。

“……不,不會吧?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他還教我們搶錢來著……你說是吧,小艾。”老艾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嗯嗯嗯,霖哥,是你太多慮啦。”小艾把手裡的錢都丟了,猛點著頭。

“蕭煊,你們大概不知道這個人,甚至連圈子裡知道他的人都少之又少,但我認識他啊。”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漸暗的天空。“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但我們絕對絕對不要去惹他。”

“他是……靈血者?”紅發青年試探著問。

“如果是靈血者就好啦,那個怪物。”

“你是對的。”紅發青年咽了口唾沫,覺得喉嚨有點發乾。

“快點準備走吧,該轉移陣地了,這裡也不能久呆,把錢都裝好。”霖第一個朝大門走去。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搬!”老艾一拍小艾了腦門,恨鐵不成鋼地道。

“有人來了。”霖在門前停下,他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那是皮靴摩挲碎石的聲音,他從腰間抽出沙漠-之鷹,隨著細微的咔嚓聲,擊錘被他扳至待發位。

其餘三人在聽到他的話後,也都警覺起來,各自找了掩體躲藏。

咚咚咚

是沉悶的敲門聲。

“是誰忘記上鎖了!”紅發青年咬牙切齒地瞪著大小艾兩人。

小艾都快把頭縮到衣服裡了,看樣子是他幹的沒錯。

沉重的金屬門被推開,霖第一時間朝著那個人形開槍,反正是不致命的麻醉彈,他也毫無顧忌。

連續八聲槍響,霖邊射擊邊向後退,.44口徑的沙漠-之鷹彈匣有九發子彈,他之前取出一發,也就是將剩下所有子彈都傾瀉-了出去。

其他人在沒看清楚情況的時候也不敢貿然射擊,但都舉槍死死瞄準著大門。

“好久不見。”

來人向霖打著招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是啊,真是很久了。”霖將空槍丟掉,他連一槍都沒有命中對方,但這也在意料之中。負於身後的那只手上握著五支小巧而鋒利的飛刀。

“沒想到你也會幹起這一行,我以為你的富翁老爸會幫你還上那筆債。”蕭煊一步步向前走,完全不顧忌還有三杆槍指著他的腦袋。“我對你們沒什麼興趣其實,霖,別想著用你的飛刀瞄準我的頭,就算你能隱匿飛刀的飛行軌跡,也無法遮掩它的破空聲。”“塔米尼麻醉劑對我的效果有限,想對付我最好別用它,要是給我來一整針管或許還會有用,子彈裡那點劑量還不如一粒安眠藥。”

“你是來敘舊的嗎?還是說想看看我混的有多慘?”霖冷眼看著蕭煊,握著刀刃的手又緊了些。

紅發青年按著老艾和小艾的頭,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他們兩個似乎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小艾掙扎著,很小聲說了一句。

“小兔崽子別說話,我都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了!”老艾連忙捂住小艾的嘴。

“噓!”紅發青年瞪了兩人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當然不是來和你說廢話的,但你們這次鬧得確實有點大。”蕭煊的話和老艾如出一轍,“DHS擔心行動受到影響,讓我來解決你們,只要抓到你們,街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礙事的警察了。”

“你居然也會聽他們的?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我確實對抓你們沒什麼興趣。”蕭煊又抬起左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六點二十,我已經提前報過警了,他們大概六點四十能到,逮捕你們的事情交給警察做。”

“你是想在這二十分鍾內把我們都幹趴下嗎?”

“並不。”蕭煊敞開風衣,從腰間的皮鞘中抽出一柄反曲刀。“玩個遊戲吧,我也好久沒有舒展身體了,如果你能快點解決我的話,說不定還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你就用這東西?普通鋼材打造的刀刃,淬火工藝也粗糙不堪。”霖也握住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將近半米長的砍刀,厚重刀刃上有淡金色冰裂紋,刀背是鋒利的鋸齒。“別以為你放水我就不會認真了。”

“頭兒,怎麼他們聊著聊著就要開始對砍了……我們要不要幫一下霖哥?他不是說那個蕭煊那麼厲害……”小艾湊近紅發青年耳邊悄悄說。

“這……看看情況吧,聽過那個人說警察快來了,我們其實可以先逃的。”紅發青年也犯了難,一方面他想幫幫霖,雖然他是團隊老大,但霖實際上才是他們中的靈魂人物。另一方面要是蕭煊說得是真的,他們被警察抓住就沒好日子過了,拋下霖的話說不定可以趁亂逃走,順帶把錢一起帶著跑。

“你說那個蕭煊會不會在說鬼話騙我們,要不咱們照著他來一槍試試?”老艾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已經悄悄用槍對準蕭煊了。

“放下放下!死!死道破!”紅發青年大驚失色,一把搶過老艾手中的槍。“要是他真的有抗性,那我們不是死定了?讓霖解決吧,我信他。”

“老大你啥時候也這麼慫了?”老艾疑問。

“他給我的感覺很危險,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危險。”

……

蕭煊右腿蹬地,驟然發力,整個人凌空躍起,手中的反曲刀在半空劃過一個圓弧,視野中只能看見他模糊的影子,還有獵獵作響的風衣聲。

他的速度快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幾乎是瞬間就將兩人間的距離抹平,這種起步速度堪比超級跑車,而衝擊力簡直是炮彈級別的!

反曲刀朝著霖的額頭直劈而下,攜著恐怖的巨力,霖雙手持刀格擋,這柄厚重的砍刀無論是工藝還是材質上都完爆蕭煊所用的反曲刀,霖根本不擔心它有絲毫損傷。

兩刀相碰,傳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讓所有人心頭一震。霖的身體簡直繃成了一張弓,他的兩隻手都在微微顫抖,蕭煊所帶來的壓力絕對是巨大的,碰撞瞬間產生的振動讓他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刀,強行抓住的情況就是虎口崩裂,只是第一刀,他就已經受了傷,鮮血從虎口流出,蔓延整個手掌。

反曲刀的材質確實不太過關,只是普通的碳鋼而已,蕭煊這麼大的力道也同時加持在刀身上,導致刀刃已經出現了一釐米深的缺口,是被霖的砍刀砍缺的,蕭煊沒有絲毫心疼,他在收刀的同時一甩肩膀,卸去了反震力道。

霖勉強接住了這一刀,稍穩住身形後便迅速後撤著,他明白蕭煊的下一波攻勢很快就會來臨,他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決計不可能接下第二刀,稍有不慎就是斷手斷腿的結局,這種情況下只能後退來為自己贏得更長的緩衝期。

但他同時也知道,蕭煊的速度要比他更快,第二刀瞬息而至,朝著霖的左肩斜斬,霖只來得及將刀身橫於身側,便聽到了刺耳的尖銳響聲,這一刀的力道要弱了許多,霖絲毫不敢大意,右耳傳來的破風聲告訴他更致命的殺招已然襲來,蕭煊的一記肘擊能讓他直接變成白痴。

霖向左側偏頭,他直接放棄了手中的砍刀,因為它的攻擊實在是太慢了!指縫中伸出的五支小刀則是霖的制勝武器,如果蕭煊這次執意近身攻擊他,那絕對會被這些鋒利的小東西割破喉管,這完全就是以命搏命。

蕭煊沒有冒著風險繼續攻擊,他從來不喜歡賭博,身體微後傾躲過了這些鋒利的刀刃,幾乎是擦著蕭煊的喉嚨而過。

霖重新握起倒在腳邊的砍刀,蕭煊在三米開完靜靜看著他,沒有趁此發起突襲的意思,這是武士的禮節。

工廠內的燈早都朽壞了,他們平常只依靠窗戶透進來的光照明,此刻接近六點半,天色已經無比昏暗,兩人都很難看清楚對方的身影。

在一旁的紅髮青年三人就更是這樣了,他們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黑色影子上躥下跳,金屬碰撞的燦爛火花閃現,也不明白究竟誰佔了上風。

霖詭異地融入了黑暗中,蕭煊敏銳的雙耳也只能聽到四個心跳聲,屬於霖的那個心跳消失了。

黑暗中火光迸發,蕭煊的反曲刀在招架霖發起的攻勢時出現很多深淺不一的缺口,這便是武器落後所帶來的劣勢。

霖比起蕭煊要更加心驚,他明白蕭煊此刻是看不見他的,所做的一切動作全都是近乎本能的反應,透過觸覺和聽覺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正確反饋出他的攻擊方向並出刀格擋,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聽到了!”這一刻,蕭煊嘴角詭異地上揚,他聽到了,那第五個微弱的心跳所在,因為慌張的緣故,霖在某一刻沒能徹底壓制自己的心跳聲,雖然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但蕭煊敏銳捕捉到了這一刻他的動向。

“出事……”霖心頭一緊,腦海中警報聲狂響,到處都閃滅著紅色的燈。

急促的皮靴觸地聲由遠及近,霖的右胸像是被攻城的巨木給撞上了,肋骨和胸骨都到了瀕臨崩潰的程度,他的心臟幾乎要停跳,大腦出現缺氧的症狀,眼前一片花白,整個人都被這股力量拋飛出去,撞在工廠中央的巨柱上,煙塵四起。

霖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地往外咳著血,蕭煊站在他面前,揮刀斬下。

背後亮起燈光,那是一支強光手電所發出的,同時傳來連續的槍響聲,在蕭煊打算殺死霖的時候,紅發青年等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對著蕭煊的後背開槍。

數十發塔米尼麻醉彈在蕭煊背後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彈孔,卻不見鮮血流出,他身形一滯,已然刀落。

預想中的鮮血四濺沒有發生,蕭煊眼前只有空氣,他反應過來時,下巴已然抵著五支鋒利的刀刃,只要霖稍微一用力,就能將這些細長的刀從下頜直接扎到蕭煊的顱腔。

紅發青年也驚呆了,他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驚天的逆轉,霖在他印象中一直是智商的代言人,沒想到打架也這麼牛叉?!

“我輸了。”蕭煊舉起雙手,幹淨利落的承認,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地方。

“不,是你贏了,我違規了,不然連你的第三刀我都接不下來。”霖丟掉手中的刀,落在地上叮噹作響。

“贏了就是贏了,無關手段,你們的事情我不再插手。”蕭煊整了整衣服,朝外面走去。

“喂,你當這裡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門口,紅發青年和大小艾三人堵住了蕭煊的去路。

“頭兒,讓他走吧。”霖聳聳肩說。

“這……”紅發青年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還是讓出了一條路,“算了,滾吧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有機會再見。”蕭煊離開的時候看了霖一眼,說。

砰的一聲,老艾關上了工廠大門。“滾吧你!”

“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他剛才可是想殺了你啊!”紅發青年一臉惱火地問。

“你以為我們留得下他嗎?”

霖的反問讓三人不解。

“你不是打贏他了嗎,還怕他做什麼?”

“真的是我輸了,他那把刀是幾十塊錢的地攤貨,而且,我動用了血脈天賦……而他僅憑身體素質在和我打。”霖的語氣中透著無奈,“他確實是真正的怪物啊,還是個死要面子的人。”

……

“「偽裝者」,霖,這就是你的血脈天賦嗎?”蕭煊駕駛著超級跑車在佈滿碎石的小徑上顛簸,此刻是六點三十四分,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赴布裡格斯的約。

耳邊傳來刺耳的警笛聲,,警車打著大燈魚貫駛入這條小路,蕭煊將車上的音樂換了一首。

“霖,小心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