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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傳 第七章 寒雨夜

“寧澈!寧澈?喂?你去哪裡了?”

寧璇把網頁拉回最上方,卻發現那段音訊已經到了盡頭,無法重新播放了。

他沒想到自己原來一直矇在鼓裡,不過也是,夏顏茜即使告訴他了又能怎麼樣呢?大概晚飯都吃得不踏實吧?他還真應該感謝寧澈的,起碼給了他一個渺茫的機會。

寧璇打心底對寧澈有一種排斥感,總覺得他沒安好心,寧璇從來都不介意用最險惡的用心來揣測他人,因為以前他身邊的人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小學到現在,從沒人願意和寧璇交朋友。由於脾氣太好的緣故,腦袋上時常被幾個調皮蛋扣黑鍋,犯了錯怎麼辦?說是寧璇做的就行,反正三人成虎,班主任向來相信人多的那方——就算你確實是無辜的,但班主任只會和他說:你肯定惹了人家,不然他們怎麼會都說是你呢?小學學生很容易鬧矛盾,而班主任對於處理矛盾方面往往會折中,即兩者都有錯,各打五十大板,這實際上是助長了犯錯那方的氣焰,會導致其變本加厲。寧璇就是資深受害者,老媽幾個月不見來一個電話,這就更沒人能站出來替他撐腰,寧璇小學時就因為黑鍋背的太多而成了班上名聲最臭的那個。

由於他是小學直升本校初中,寧璇的壞名聲也一路延續下去,就算新班級的同學很少認識他,但道聽途說之下都對寧璇敬而遠之。

那天寧璇晚自習前提早回班,有聽到那些人在背地裡說他是聞著氣味就讓人感覺噁心的異類,是沒爹沒媽的孤兒,寧璇從沒有一天像那樣生氣過,明明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在忍著讓著,可是卻一點用都沒有,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是他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他扯著那個造謠的男同學的頭髮就往桌子上撞,同學們都沒有看見過發火的寧璇,也不敢勸架,在兩人被分開時,那個男生額頭撞破了,黑漆漆的頭髮也被寧璇扯下了一把,因為尚在義務教育階段不讓退學,寧璇被學校公開嚴厲批評了一頓,罰寫五千字檢討。班主任聯絡不上他老媽,還是老媽主動聯絡的校長,和男生家長商議後也不知道賠了多少錢,這件事才算揭過去了。

之後的寧璇多了個暴力狂的稱呼,他那時候也不在意了,反正一個也是多,十個也是多。

高中寧璇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學校,但他那時已經養成了不和人接觸的習慣,只在網路世界裡會稍微活躍一些,大家都在忙著學習的,他的生活過得還算平淡,偶爾會有認識的人對他指指點點,他只當沒看見。

成天中學的同學他還沒有接觸,不知道他們能接納自己嗎,寧璇還是想改變的,至少他有這麼想過。

到現在為止對自己稍微友好點的同齡人也就夏顏茜了吧?寧璇以為他擺出那一副不問世事的高冷模樣別人就不會想靠近了,這一點在兩年半的高中生涯中已經被證實,他沒有交到哪怕一個朋友,也沒人願意主動和他搭話,除了收作業的時候他們會說“坐最後面的那個把作業交上來”。但夏顏茜在見面的時候直接挽住了他的手,那種有些自來熟的熱情簡直要把他用來偽裝自己的冰層都給熔化了。

這樣的女孩,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不去喜歡。

寧璇原本以為這可能是上天安排的一場邂逅,他已經衰了十八年,總該轉運了吧?但這都是幌子,上帝是讓寧璇看到了希望,但現在又把這一縷希望給掐滅了,這也許只是一個玩笑吧,上帝其實是想告訴他:傻孩子別做夢了,你走不了運的。

他也很想認命啊,就順著早已被安排好的這條路一步步走下去,那他的未來會怎麼樣呢?

大概會考上一所馬馬虎虎的大學,再和某個女同學談一場平淡無奇不需要感情的戀愛吧。他一直都不明白什麼是愛情,只是覺得上了大學就應該談戀愛,就像是遊戲中的支線任務,雖然你不知道做了有什麼用,但如果不做的話心裡總會有個疙瘩。

“改命?可笑。”

寧璇合上筆記本,癱在了床上,房間裡所有燈都被他開啟,照得有些晃眼。

寧澈給了他一份完整的作戰計劃,但寧璇沒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去做,夏顏茜身邊難道沒有很多人嗎?就比如那個布裡格斯先生,他們應該都是成功人士吧?那寧璇這種螞蟻過去了又能怎麼樣,難道去當一個小丑給他們即興表演嗎?

他已經受夠了被嘲笑的生活,似乎無論他如何努力向上爬,都會有站在更高點的人俯瞰他挖苦他。世界上永遠有比他牛逼百倍的人,這種感覺真是不爽啊……

算了吧,夏顏茜怎麼樣又關寧璇什麼事情呢?他現在連自己都顧不好,哪還有時間去管其他人。

“對了,這個……”寧璇轉頭的時候餘光瞥到床頭櫃上擺的手提袋,他搖搖腦袋清醒了一下,坐起來把手提袋拿了過來。

這個袋子還蠻沉,寧璇一路上提著挺費勁的,也不知道裡面究竟裝了些啥。

寧璇把床上桌往前推了推,空出大腿的位置來放手提袋,他從裡面倒出一個帶鎖的黑色盒子,做工還挺精緻,頂上摸起來是皮質的,邊緣鑲著碎鑽。

說是帶鎖,實際上這把小巧的機械鎖只是虛掛在上面,寧璇一碰就開了。

“這是……”

他從盒子裡拿出一個藍色小皮夾,上面還殘留著一種淡雅的芬芳,開啟後一張紙掉了出來,紙上有和寧璇看的那頁日記一樣的娟秀字跡。“這是我平時用的錢包,裡面裝著附近一些店家的VIP卡,希望對你以後有幫助,還有一些攢下的現金我來不及換成澳元了,就也留下啦。”

皮夾裡裝滿了藍的綠的黃的各式卡片,畢竟是夏顏茜這麼節儉的人,她平常會到處領VIP卡也不稀奇,能便宜點是一點。裡面還有一疊不薄的現金,從最大的一百元到五角的紙幣都有,旁邊的夾層裡還藏著十幾枚硬幣,具體有多少錢寧璇沒去數,也不知道夏顏茜究竟攢了多久才能攢下這麼多錢。他只覺著夏顏茜還是個蠻現實的女孩,不僅對自己,對別人也是,她自己沒錢會很乾脆的說沒錢,你要是給她錢她直接收下順便和你說一聲謝謝。而她要是認為你缺錢,就會直接塞給你錢,她的觀念裡錢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管他傷不傷感情,缺錢就是不能忍。

那些VIP卡寧璇應該會有些用處,但現金的話,寧璇還真沒缺到需要女人來給錢的程度,就算他沒錢,也不可能說出口的

,這一點上他就和夏顏茜差遠了。

“就當幫你保管了。”寧璇嘀咕一聲,當然,他也不知道要保管到什麼時候,也許幾年,也許一輩子。

把皮夾放在一旁,寧璇揪著兩隻長耳把毛茸茸的兔子玩偶拽了出來。

“為什麼送我這個……”

如果說裡面有錢包寧璇還稍微能理解,但這個玩偶就真的有點莫名其妙了。

玩偶的背面同樣有一張小紙片。

“這是小時候媽媽買給我的玩具,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媽媽一直不太喜歡外國,我只能把它留下。”

寧璇看到這行話,眼睛忽然有些模糊,他一直的朋友也是一隻毛絨玩具,和他差不多大的白色狗狗,他睡覺時總喜歡抱著,這樣會稍微感覺沒那麼孤獨些。

夏顏茜其實沒想一直隱瞞她要去澳大利亞這個事情的,她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我要去外國了我要去外國了我要去外國了。

兩人確實很相似啊,從各種意義上的。

寧璇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又取出一個小盒子,大概只能裝得下一個蘋果,看起來是最後一樣東西。

“一臺香薰機,還有幾瓶助眠作用的精油,我知道你熬夜只是因為想得太多睡不著,它也許能幫到你一些,今晚就開始用吧,好好休息。”

“補充:如果精油用完了只能你自己買啦。”

原來這才是夏顏茜送給寧璇的禮物,前兩樣只是交給寧璇保管罷了,不是很貴的東西,但對寧璇來說真的很實用,她應該是有精心挑選過的吧?但她哪來的時間呢?寧璇想不明白,可能是在帶寧璇上課之後立馬跑的百貨大樓?也許是夏顏茜本身就有的東西?

“對我這麼好,該死的夏顏茜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寧璇明明都已經想好了不去追那渺茫的希望,但這個傢伙明明已經要去國外了,在寧璇的生活裡本該留不下一絲痕跡,像是過眼雲煙隨風散去,為什麼還要留下這麼多東西,真的是多此一舉啊……

寧璇還在盒底找到了一個信封,也沒看上面寫的什麼就直接拆開了,他知道是給自己的。

那是短短的一封信:

寧璇,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想對你來說我大概只是一個過客,不應該有太多交集,但我也是自私的,希望你能幫我分擔哪怕是一點點,這麼多年真的是很累啊,我也該去澳大利亞了,和中國,和廈門永遠地說再見吧。

你一直有在努力哦,我都看到了的。

寧璇呆愣愣放下手中的紙,卻在無意中抖落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皮膚白淨,他手中拿著獎狀站在國旗下,全校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陽光映出他溫和的笑容。

“你一直有在努力哦,我都看到了的。”

寧璇瘋了似的爬起來,披上掛在牆邊的外套,跌跌撞撞的衝出門去。

“他媽的他媽的,夏顏茜你這個王八蛋!”

寧璇曾經也有耀眼的時刻啊,他在小學前三年級一直是同學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總在升旗儀式受到表彰的模範學生,但這種孩子只會受家長歡迎,而學生眼中,他就是罪大惡極。

他記不清自己受了多少白眼和冷落,稍微一次考不好就會被所有人奚落,沒有人理解他,更沒有人替他說話,所以他放棄了,徹徹底底的泯然眾人,不去做最出眾的那個,就永遠不會遭人嫉妒了吧?

其實有人一直默默地在欣賞他的努力,但他不懂。

為什麼啊?為什麼夏顏茜你要讓我回想起來?我用了十年去遺忘的東西,你這該死的!

戴上並不防水的棉質衛衣帽,寧璇沒入了紛揚的雨中,燈光映在他背後,如光交織成的細針將他籠罩。

寧璇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對是錯,他還有時間去考慮,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不計後果,無論對錯,大概才是現在最正確的方式。

……

仙嶽山莊,廈門著名的富人區,地理位置相當優越,北靠仙嶽山公園萬頃森林,南臨篔簹湖與文化藝術中心,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天然氧吧。

正因如此,這裡的獨棟別墅均價超過十萬每平米,能住在仙嶽山莊的人非富即貴。

陳琛家就在這裡,並且是最靠外的一座,他在別墅門口養了一隻高加索犬。

而前年有一則關於一條喜好蒐集財物的高加索犬的新聞,或許是常年經受上流社會氣氛薰陶的緣故,這條高加索犬試圖蒐集所有它看得上的財物,而物件則是那些從別墅前邊路過的路人,高加索犬是超大型犬,身形粗壯肌肉發達,成年男性也不是對手,在無意中路過這幢別墅又恰好被這條狗看上什麼東西的話,你如果不交出來它是不會放你走的。

這強盜般的行為陳父也很無奈,他一般會在事後用雙倍的價格進行補償。

這也導致了一些人專門來這裡碰運氣,要是東西被這條狗看上就是憑空翻一番。

不過陳家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眼光極準,企圖來碰運氣的人根本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攔不住那條狗,難道還打不跑一個人嗎?

夏顏茜三年前路過這幢別墅,她手上戴的鐲子不知怎的落入了那條狗的法眼,無奈之下只能將鐲子取下脫身,但她第二天試圖要回鐲子的時候卻被陳琛告知不行,因為沒人能夠從高加索犬的狗窩裡拿出東西來,它是最無情的守財奴,沒有人能夠動搖它的意志,只能計算具體價格後雙倍返還。

但那只鐲子對夏顏茜很重要,是母親生前給她的最後一樣禮物,曾經更是父親買給母親的定情信物,她不可能為了錢放棄。

陳琛提出了另一個條件,只要夏顏茜給陳琛一個追求她的機會,他就可以考慮給狗打上麻藥然後取出鐲子還給夏顏茜。

這分明是乘人之危,夏顏茜不可能答應,她冷著臉離開了陳家。

她知道報警是沒有用的,陳琛背後的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她只是一個窮學生,哪裡能反抗得了呢?

那只鐲子就這樣失去了,到現在已經近三年。

同時也是陳琛這個身影第一次出現在夏顏茜生活中,困擾了她三年。

這些都是寧澈告

訴寧璇的,他之前只覺得陳琛這個人有點小心眼,現在覺得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

寧澈說這些富家子弟從骨子裡就有種優越感,在圈子裡已經是常態,會這樣也不奇怪。

而今晚陳家沒有人,保安也被帶走了,別墅院子的鐵門在沒人時本應上鎖,為的是防止有人惡意殺了狗將蒐集的財物據為己有,但最後走的那個傭人忘記鎖門了。

寧澈告訴他說可以買把刀趁今晚宰了那條惡狗發一筆橫財,用手鐲給夏顏茜當送別禮物,真是最完美的劇本。

寧璇則覺得再怎麼樣殺生都是錯的他可下不去手,再說了那狗怎麼也得個幾十萬吧?被發現了他咋賠得起?說不定還會被反殺……因為寧璇從小怕狗。

以上提案被寧璇直接否決,但他現在又不得不重新考慮。

他能怎麼做呢?就這樣空著手拖著溼漉漉的身體去見夏顏茜也不太好吧?

正這樣想著,他就被路上的臺階絆了一跤,整個人趴在地上,臉也被擦破了,渾身火辣辣的疼。

運氣不好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寧璇算是感受到了,橙紅色衛衣被流淌的汙水染上了黑色花斑,他真的挺想就一直趴在這,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操心。

“請問是寧璇先生嗎?這有一份您的快遞。”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寧璇覺得是在做夢,哪有人會在這時候送快遞的,如果寧璇是快遞員他都要投訴自己的公司了,說他們不把員工當人看,壓榨員工休息時間。

“寧璇先生?請簽收一下。”

眼前被擺了一個小箱子,讓寧璇直接就精神了,難道不是做夢?他兩手撐著地爬起來,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小哥正在對他微笑。

“你難道不是送外賣的嗎?我靠你居然能知道我的位置你他媽是神仙嗎?”寧璇邊吐槽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在雨中簽收快遞,真是這輩子第一次。

“我按快遞單上的地址送的呀,而且我只是順帶幫忙送下快遞,畢竟那個客戶的脾氣不太好,送快遞的下班了只能我來頂上,要是惹惱了他就要被炒魷魚咯,真丟了工作我老婆肯定要把我腦袋擰下來,親,記得給個好評哦!祝您生活愉快!”小哥核對了寧璇的簽名後騎上摩托車,朝寧璇招了招手,滿臉都是誠懇。

寧璇抱著快遞箱小跑到一家便利店門口避雨,老闆是個老人,看他衣服都溼透了也就沒管他,只是想著這年輕人是不是掉水溝裡了渾身髒兮兮的。

手上沒有剪刀,寧璇直接暴力撕開了箱子,厚紙皮實際上並不牢固,只要用點力還是能撕開的。

箱子裡很空,那樣東西裡三層外三層都用泡沫包的嚴嚴實實,寧璇可以依稀看出是個環形,邊上有個小吊牌:“送給寧璇的見面禮——寧澈”

“你這傢伙……真是做了多餘的事情啊。”寧璇久違的笑了,他已經知道到這只鐲子是什麼了。

……

20:24

用完餐的三人緩步走出鮨一,夏顏茜和布裡格斯共撐一把傘,蕭煊走在兩人身後,任憑雨淋著。

“蕭少,很感謝您今天能夠前來,我們也應該離開了。”布裡格斯把傘遞給夏顏茜,朝蕭煊鞠了一躬。

“小事,我的目的也達到了,收穫還不小,再次恭喜你,找到了這麼優秀的人。”蕭煊笑笑,從他的表情看不出究竟是不是真心在祝賀,那是一種很職業化的笑容。

“那麼,就此別過吧,我去開車,蕭少要一起去嗎?”布裡格斯俯身在夏顏茜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寶貝,等我回來。”

“嗯,快去快回。”夏顏茜的身軀明顯僵了一下,她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臉上漲起一抹潮紅。

“不了,我應該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蕭煊轉頭看另一個方向。

“那我先走了,希望以後有能夠合作的機會,蕭少。”布裡格斯向蕭煊揮手告別,他朝停車的地方走去,雨水淋在西裝上啪嗒作響,他把傘留給了夏顏茜。

寧璇耷拉著腦袋傻站在雨中,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魔鬼吃掉了,世界只剩下黑白兩色,他再也握不住手中那只玉鐲,清脆的觸地聲在他腦海中響起,堅固的鐲子在潮溼地面上滾動了幾圈後倒下。

他都看到了,全部都看到了。

原本他還不明白寧澈那句話的意思,現在他懂了,他最大的幸福其實就是他拿到鐲子的那刻,他以為他的世界變得明亮了,他有信心去挽回一切,去追求真的幸福,但他一直渴求的幸福已經過去了,等待的只有遍體鱗傷。

天堂到地獄嗎?

他在雨中狂奔近一個小時,穿過半個廈門島,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看到這一幕嗎?他明明是想把鐲子送給夏顏茜,和她最後再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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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的結局啊,寧璇,你的一輩子就只能這樣,在追逐別人的腳印上越走越遠,永遠沒有盡頭。

你追求一生,最終得到的卻是別人玩膩的,多悲傷啊。

“傻站在這裡是等著被人笑嗎?喂!跑吧寧璇,你喜歡的女孩子現在是其他人的啦,看看他多優秀呀,高大英俊,而你只是根豆芽菜,事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不會傻到來這裡受氣吧?回去吧,日子還得過下去。”

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勸寧璇,這次他們倆出乎意料的達成了共識。

寧璇無聲地轉身,他在哭,眼淚已經混在了雨中,他也想奪路狂奔,但兩條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每邁一步都很吃力。

“祝你生活愉快呀,夏顏茜。”他空白的腦子也想不出什麼祝詞,只記起外賣小哥說的那句生活愉快。

夏顏茜注意到他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終究沒有喊住寧璇。

她默默撿起腳邊那只熟悉的鐲子,輕嘆出一口氣。“對不起,謝謝。”

“要是喜歡的話,就去追吧,趁沒走遠還來得及。”蕭煊走到夏顏茜身側,他看著寧璇孤獨的背影,輕聲說。

“……”

“隨便你。”見夏顏茜不說話,蕭煊一攤手,也轉身去開他的車去了。

五月,即將入夏的廈門,這個夜晚對寧璇來說卻比深冬還冷。

……

5.20寫這個是不是有點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