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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傳 瑞德拉斯之殤 第五章 白之塔(下)

“巧克力,你說我們在白塔搞成這樣,會不會把那啥皇女也驚動出來?我倒是真的想看看那個皇女究竟是哪裡來的神仙。”泠汐擼起袖子準備把腳下空心的地板給徒手刨開,看她的樣子似乎有點洩憤的嫌疑。

她在來白塔的路上,一路問過很多人關於皇女的事情,但她似乎就一直聽到那麼幾個重複的形容詞:貌若天仙、心地善良、救世主,但是,為什麼是救世主啊?泠汐聽到的時候人都有點懵,她嚴重懷疑瑞德拉斯城是不是有一部自己寫的神話,然後皇女在裡面扮演的就是像耶穌那樣的角色,犧牲自己普度眾生啥的。

還有一點,幾乎所有男人都對把皇女當做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其中甚至還有把歷代皇女當作神仙在家裡供起來的奇葩存在,照那個男人的原話來說,瑞德拉斯女皇的積威太重了,掛女皇照片在家裡會導致日常生活中渾身不自在,吃頓飯都會莫名其妙發抖,半夜估計是睡不著覺的,總會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而相對來說皇女就要親切的多了。泠汐對這種腦殘粉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默默地走了,然後那個腦殘粉居然還追上來在她手裡塞了一張第七任皇女的照片,如果不是巧克力磨破了嘴皮子勸泠汐,估計那家夥得當場暴斃在街上。

巧克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嘴裡叼了一根棒棒糖,說話含糊不清地,“皇女?皇女有什麼好注意的,你不是也看到過照片了,就一黃毛丫頭,雖然不知道這第八任皇女是個什麼情況,但只要她還沒變成女皇,在你面前都是小意思,現在的話,騎士長才是大麻煩。”

“等等,我靠!這裡居然停電了!”電梯一直響著的刺耳警報聲戛然而止,瘮人的紅色警示燈已經熄滅,牆上的熒光燈也逐漸黯淡下去,甬道內最後一點點光線也沒有了,恢復了徹底的黑暗。

“反正一會就會亮起來了吧?我就不信白塔連備用供電方案都沒有,咱們那裡就有三座不同的應急供電設施。”巧克力滿不在意地道。“再說了,停電不是挺方便你行動嗎?你又不是來這裡鬼地方上班的。光明正大才怕沒有陽光,陰影裡的生命巴不得太陽下山!”

“說的也是哦……”泠汐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的腦瓜子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是不是優良基因都被漩繼承走了?”巧克力發現自己對泠汐是越來越無語了。

“咔嚓!”

像是什麼金屬器材開啟的聲音,在這除了泠汐沒有其他人的84層顯得十分突兀。

“臥槽!!!”

泠汐腳底踩空,身形往下直墜,黑色雙馬尾在半空中狂舞。

“啊啊啊啊啊啊!”泠汐刺耳的尖叫聲。

“砰!”重物墜地的沉悶響聲。

另一邊,巧克力被泠汐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得夠嗆,從耳朵裡拔下耳機就往地上丟,等到確認了耳機裡沒有異響後,她才小心翼翼地撿起來塞上。“咋著了,姐妹,你是見鬼了嗎?”

“不……不是,我突然掉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好像是你說的那個……那個83.5層。”

“那是好事啊!”巧克力突然就興奮了起來,從帆布椅上爬起來,盯著面前的筆記本螢幕,遮光簾在她的視線中緩慢下降,刺眼的陽光連帶著絕佳的海景被反光布一併隔絕在了外面。

住在有“西部的Portofino(義大利小漁村)”之稱的索薩利託,被稱作近代橋樑工程一大奇蹟的金門大橋和舊金山灣她早都看膩了,在巧克力看來,天天呆在這幢海景別墅裡還不如帶上一杆反器材的狙擊步槍獵殺惡魔來得有趣,但漩說了,最近沒有什麼用得上她的地方,然後就留她自己呆在這了。

一開始巧克力會覺得挺無聊,因為覺得漩和泠汐把她丟在這然後私奔了,後來發現索薩利託這座景色優美氣候宜人、天氣不外乎是藍天白雲陽光明媚的小鎮其實也蠻好的。

她可以經常像今天這樣躺在海景別墅的陽臺上曬日光浴,吹著鹹腥味海風,享受被清澈的蔚藍色海水環繞的感覺。也可以看著欲頹的夕陽一點點接近海平面,潮紅色霞光佔據了半個天空,返航的幾艘漁船在霞光裡挪動著有些老化的身軀,鏽跡斑斑的煙囪不時往外吐出幾個黑色菸圈,甲板上躺著的魚身上掛滿被曬乾的海鹽,它們只能直勾勾望著天空,盡力擺動逐漸無力的身體,仍想掙扎著回到海中。這樣的景象也確實是極美的。

她還可以穿過種滿王棕的街道,來到ANGELINO餐廳品嚐正宗的義大利餐,偶爾會在STARBUCKS露天咖啡廳裡點一杯香醇的咖啡,聽著街頭藝人在這裡彈唱,美麗或不美麗的女孩們在這古樸的樂器奏出的悠揚音樂中起舞,巧克力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小費,一出手就是幾百美元。

但她的新鮮感消失的實在太快,在花了兩週把這座不大的濱海小鎮逛遍,大多數餐廳也嘗試一遍後,就有些缺乏興致了,於是她一直呆在別墅裡面不出門,一天到晚抱著那臺筆記本。某幾天的深夜,她會趴在枕頭上,望著窗外海面上燈火通明的客輪,披著夜色去向不知名的遠方,這種時候她總會問自己:“你孤獨嗎?”,再試著告訴自己“我不孤獨”。

人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生物,喜歡給自己出解不開的難題,再用一個假的答案來欺騙自己;就算心裡難過的要死,還要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明明喜歡你,卻總是嘴硬。

她的房間簡簡單單,貼滿了白色牆紙,床頭櫃上放著幾張三人的合影,漩永遠站在最中間,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氣墊床上是幾隻泠汐幫她抓來的毛絨玩偶,還有一個記憶枕。

其實她擁有的東西也不多。

後面幾天,那幾名在STARBUCKS彈唱的街頭藝人都在問“Where's miss chocolate? I haven't seen her in days.”(巧克力小姐去哪裡了,我好幾天都沒看到她了。)他們熬夜練習的新節目,少了那個最重要的觀眾。

而ANGELINO也失去了這兩週才出現的貴客,那張餐廳的白金VIP卡還躺在巧克力錢包的某個角落裡面。

大概只有關於漩的事情,才能真正讓巧克力認真起來吧?

“好事?什麼好事?我現在摔了個大屁股墩,估計要裂成四瓣了,哎呦喂,疼死我了。”耳機裡泠汐叫苦連天。

“你活該!但是我們應該接近真相了,開心點,反正摔不死你。”巧克力竊笑著。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來摔一個試試!保證把你那小身子骨給摔散了!”

“我倒是想來,其實我挺羨慕你們兩個的,形影不離的,陪我的就只有幾隻毛絨玩偶。”巧克力感慨道。

泠汐聽出了巧克力語氣中的一絲無奈,“我們也不是有意要把你丟下的啊……只是我比較愛搗蛋,哥不放心我才帶上我的,我還是很想跟你在一起的!巧克力小姐!”

“別安慰我了,我又沒傷心,其實當個後勤也不錯。”巧克力對著電腦翻了個白眼,但泠汐看不到。“至少我覺得如果跟你們去了瑞德拉斯城,肯定是收集不到這麼多資料的,甚至連白塔都難進去,因為瑞德拉斯城裡面沒有「穿山甲」,只有敵對的「葉卡捷琳娜」,哦等下,該死的,我剛收到來自「穿山甲」的訊息,它說「葉卡捷琳娜」似乎在幾分鐘前解除了所有訊號阻隔裝置,那更簡單了,「穿山甲」可以花幾分鐘把白塔研究個遍,哪還要你這麼累死累活的自個跑進去。”

“什麼鬼什麼鬼?!”泠汐重複了兩遍,“那我不是白來這鬼地方了?!而且現在那個騎士長肯定在找我的路上了,完了完了,我能不能先跑?”

“都到這一步了,你現在跑也來不及,我覺得你的位置早已經被葉卡捷琳娜掌握了,還不如親眼看看白塔裡究竟有什麼陰謀。”

“你這是打算放棄我了嗎,讓我在臨死前發揮最大價值?”

“不,只是想讓你死得沒太多遺憾,至少該看的東西你都看到了。”

“這位小姐,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呢?”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泠汐和巧克力都沉默了。

“你是誰?”泠汐看著眼前站著的那個老人,他身穿黑色長袍,蒼老的臉上如刀刻般的皺紋遍佈,身上像是繚繞著一圈黑霧,那是死氣,在快要入土的老人身上才偶有見到。

“呵呵,我是瑞德拉斯皇室的大祭司,歡迎你來到這裡,入侵者。”大祭司笑眯眯地,本就不大的眼睛像是黏在了一起,泠汐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不看得見。

“既然你知道我是入侵者,怎麼不想著把我逮住?”泠汐心中對於這個神秘的大祭司也是有幾分警惕的,地位僅次於女皇的二號人物,要說沒點手段她絕對是不信的。

“那不是我的工作,我也不想做這些,跟我來吧,我帶你知道你想知道的。”大祭司轉身,向著黑暗中兀自走去。

“喂,巧克力,這什麼情況,我要不要跟上去?”泠汐邊捂住藍芽耳機發出的光邊小聲問,但這裡似乎寬敞空蕩的出奇,像是站在一座山谷裡面,即使她極力把音量壓的很小,但傳來的迴音還是很清晰。

“這你別問我啊,「心靈之眼」在你那裡又不在我這,我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我知道你不跟上去會比較危險,後面的老虎也不知道啥時候會追上來。”

“他說的是真的,不會有詐,但我心裡就是覺著怪怪的……”泠汐有些擔心。

“現在還有什麼能比遇到騎士長來得糟糕嗎?”

“行吧,那我跟上去了。”泠汐順著前方傳來的清脆腳步聲跟了上去。

……

“很漂亮吧?”大祭司對泠汐笑著,他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實驗臺,八個巨大的玻璃倉圍成了一圈,這些玻璃倉安裝在地上,頂端和天花板相連,裡面注滿了澄黃色的液體,玻璃倉底座的熒光燈並沒有受到斷電影響,將玻璃倉內部照亮。

其中有一個玻璃倉是空的,其他每個玻璃倉中都懸浮著一個人,泠汐的視線掃過,無一例外的,她們看起來都是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渾身一絲不掛,及腰長髮像是海藻般散開。

“她們都已經死了,而且……可能已經死了有些年頭了,被用特殊方法儲存到現在。”巧克力過了很久,才愣愣的出聲。

“該死的!你究竟做了什麼?”泠汐咬牙切齒,怒氣油然而生,她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和她也沒什麼關係,但光是這種儲存女性屍體的怪癖就讓泠汐想把大祭司撕成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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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激動,小姐,你知道她們是誰嗎?”大祭司走到一個玻璃倉前,緩緩伸手抱住了玻璃壁,用嘴唇親吻著,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面對主般。“她們可都是我瑞德拉斯皇室歷任的女皇啊!”他明明在笑,卻又從中透露出無限的悲愴。

“詛咒!是那該死的詛咒!讓我們的女皇永遠無法活過二十歲!”大祭司破口大罵著,下一刻神情卻又哀傷了起來,兩行老淚從眼角滑落“明明她們都是這麼完美的人啊……為什麼會這樣啊……”

如果說大祭司是在演戲的話,泠汐絕對會認為他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演員,但很不幸,他沒有,泠汐可以看出一個人究竟是不是在撒謊。

泠汐和巧克力都久久沒有說話,她們需要一段時間把這近乎是爆炸般的訊息給消化了。

大祭司瞥了泠汐一眼,問。“可笑嗎?掌控瑞德拉斯的女皇,居然是個短命鬼,她們在十六歲那年將血脈徹底覺醒,從而正式登基,但那之後卻只有四年的時間來看這個屬於她們的世界。”

“並不可笑,我也覺得很悲哀,血統這樣優秀的神血者,居然也逃不過這所謂的詛咒,下詛咒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泠汐回答。

“神啊!是神啊!這個世界最至高無上的主宰者!他們擔心女皇的權能會威脅到他們的地位,才……”

“你放屁!”泠汐直接打斷了大祭司的話,她黑著臉,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大祭司顯然沒想到泠汐的反應會這般劇烈,他努了努嘴,終究是沒有反駁。“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沒想著你能相信。”

“這個空著的玻璃倉……”泠汐也冷靜了一些,指著那個空蕩的試管問。

“這是為我們現任的皇女準備的,她曾經也在這裡,從受精卵發育成嬰兒以後,才會被帶到外面去,我不希望有一天她會回到這裡,因為那一天表明她已經死了。”

“感情你們的皇女就是這種古怪實驗誕生出來的產物?我可不相信有實驗可以量產出天血者,如果這樣的話,你們瑞德拉斯城要是沒有這個詛咒,都能統治世界了吧?”泠汐質疑道,皇女的由來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天血者在這世界上幾乎是絕跡了,加起來估計也就十幾個,但瑞德拉斯城一下冒出來八個?再加上加索魯就是九個,這算什麼?瑞德拉斯城的一窩神血者都是怪胎?

“確實不是我說的這麼簡單,但相比之下也不見得有多困難。”大祭司並沒有全盤托出,而是自己留了一些東西。“我一直在研究讓皇女不受詛咒的方法。”

“哦?你連詛咒都會破?難道你還跟那些沒什麼本事但是吹牛挺厲害的牧師學了一手,真以為念幾句咒語就行了?”泠汐嘲諷道。

“不不不,這你也太小看我了,現在這一任皇女其實已經十九歲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還能意味著什麼,她明年就要死了唄。”泠汐不假思索地說。

“小姐,你又錯了,這意味著她本應在三年前登基成為女皇,但她沒有。”大祭司走到空著的試管前站定,“她甚至連血脈都沒有覺醒,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施加在血脈上面的詛咒理應對她無效才是,我已經等了三年了,只差一年就可以證實我的猜測了。”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又不想管你們的皇女究竟死不死。”

“但我把皇女當做籌碼和別人交換了。”

“什麼?”泠汐的大腦一時間空白了,對於瑞德拉斯城如此重要的皇女,被大祭司拿去和別人……交換了?“你你你……再說一遍?你……把養了十九年的皇女,當東西換掉了?那你的實驗成果呢?不要了?”她本就不好使的腦子現在有點拐不過彎來。

“雖然我也捨不得我的實驗成果,但她,實在是太優秀了啊!讓人無法拒絕!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完美的生命體!她簡直是神靈的傑作!”大祭司的神色忽的癲狂起來,仰天大笑。

“前面還說神嫉妒你們女皇才詛咒她的,現在又把神說的這麼玄乎……”泠汐撇了撇嘴,這個大祭司看起來是有點發神經了。

實驗臺中心的那個玻璃倉緩慢升起,它原本是隱藏於83層的一根立柱內的。

渾身插著數十根軟管的女嬰懸浮在玻璃倉中央,表情時而平靜時而猙獰,泠汐這才注意到,在另外七名女皇的背後,也各自有幾根軟管,透過底座交匯後接到了女嬰的身上。

“這是在用那些少女體內仍未乾涸的血液來作為養料供給這名女嬰,真是歹毒的做法!”巧克力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看!這才是我真正想帶你看的東西呀!小姐!她是一名超級神血者,血脈純度遠超我們已知的任何人!她也會成為瑞德拉斯城乃至整個世界,最強的那個人!”大祭司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他含情脈脈地看著那名女嬰,“這是我們瑞德拉斯的未來!讓我們徹底擺脫宿命的希望啊!幾百年了!貝加爾湖下面的隱患,將會被我們徹底解決!”

“小姐,我承認,你也是極端優秀的神血者,甚至可以操縱不止一種血脈天賦,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不敢去想象,但這種離譜的事情今天卻發生了,如果不是因為她,我甚至想讓你做我們下一任的女皇!”“但我不得不承認,她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那個,一個真正接觸到……神靈領域的人!”

“變態!你就是個瘋子,你絕對瘋了!妄圖培養出這樣一個不確定種,如果一個不慎,整個俄羅斯都會因此生靈塗炭!”泠汐歇斯底里的大罵,她想往前走,卻被一層無形的壁障阻隔了。

“沒有如果!你不知道,我期盼這一天有多久了!”大祭司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麼多嗎?”

“因為我壓抑的太久了啊!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事情,在這個計劃完成前我什麼都不敢說啊!一旦被干擾,那我這麼多年的付出就功虧一簣了!現在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認真傾聽我的話了,我很開心啊你知不知道!”大祭司發出一陣陰沉的怪笑聲。“而且你,很快就是個死人了!那個嫉惡如仇的騎士長馬上就要找到你了,對待入侵者,他可絕對不會手軟,真是可笑,野心如加索魯,也要成為我的一步棋,幫我徹底除掉你這個隱患。”隨著某個機關被大祭司觸發,一扇厚重的金屬門橫落下來,將泠汐和實驗臺徹底分隔開來。“享受你的最後一段時光吧,多謝款待,小姐!”

“這扇門的厚度超過一米,就算是「天血者」要破開他也十分困難……我們不可能阻止他的。”巧克力的語氣有些沉重。

“我說,巧克力,那個孩子……她的狀況你分析了嗎?”泠汐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活動了一下因為高度緊張而痠痛的四肢,她已經不可能回頭了,因為加索魯已經到達84層。

“一個血脈純度超過50%的超級神血者,甚至我想,把她稱之為‘神之子’也不為過,這種人究竟會成長為什麼樣的怪物呢?但是她身上的血脈還是有些不穩定的地方。”巧克力開啟一罐冷藏的速溶咖啡,往嘴裡猛灌了一口,想以此平復一下劇烈起伏的心境。

“就是這樣啊……不穩定才會造成更壞的結果,巧克力,如果是你的話,有把握拿下成長起來的她嗎?”泠汐用沾滿灰塵和血跡的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留下了一道灰紅色痕跡,在前面,她的指甲由於用力過猛已經嵌入了手心。

“如果她血脈穩定的話,我沒有勝算,這種東西本就不該存在於世界上,去問問漩吧,只有看他的態度,才能決定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不對啊,我的下一步可是面對加索魯……”感受到了遠處傳來的熱量和光線,泠汐歪頭,看到了渾身纏繞灰色火焰的加索魯。

“是「崩滅之炎」,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有些困難。”

“可能會斷條胳膊什麼的吧?”

“巧克力你就不能說句好話嗎?”

“好吧,那我覺得,並非沒有機會。”巧克力笑笑。“給自己先定個小目標吧?”

“比如?”

“完整地把你的人給漩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