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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夾牆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趙良在不明其理下,與廳長上演了被廳長威懾,不再追查長生道的好戲,實則是藉此把調查工作轉入了暗中。另一邊,木青冥從破開的地下暗格中找到了兩種顏色的粉末,墨寒憑藉著狐妖敏銳的嗅覺,嗅出了其中一種正是烏木粉。引出來妙樂趕到,透過嗅覺聞出了另一種粉末是彩門秘藥後,木青冥與墨寒又在西屋中,找到了被長生道已經用嶄新青磚封起來的夾牆。】

一陣春風從敞開的大門那邊刮了進來,木青冥思索之際嘀咕著:“這兒怎麼會有粉末的烏木?”,一邊把手帕包好,生怕那些粉末被風吹沒了。

“那另一種呢?”收好那手帕後,木青冥又問到。

墨寒把雙眉擰成疙瘩,沉吟間絞盡腦汁細想一番,也不知道另一種粉末是什麼,只得有些為難地默然搖了搖頭。

另一種粉末幾乎無味,不像烏木一樣略帶甘鹹之味,難以只靠嗅覺就能辨別出是什麼。且墨寒雖是三百歲的紫狐狐妖,但長期居於深山鄉村,與外界沒有頻繁聯絡,閱歷自然淺薄。就算那粉末有味兒,她的閱歷也未必能認出來。

“只好帶回去讓妙雨看看了,或許她能知道。”木青冥也沒氣餒,反而淡然一笑道:“走,我們去看看西屋。”。

可他還沒有邁步,墨寒就在他話才出口的那一瞬,緊接著問到:“那你覺得這個地下暗格倒底是放了什麼?”。

木青冥轉頭,目測了一下那土坑的高度和長寬,這個土坑的大小放不下太大的東西;於是他若有所思地說到:“我想或許是能把物品磨蹭粉末的工具吧,或者就是包裝成袋的粉末;有烏木的,也有你都嗅不出來的那種粉末的。”。

“你是說可能是藥碾子嗎?”墨寒頓時想起了家裡的藥碾子,於是脫口問到。在見木青冥微微頜首後,她轉念一想又問道:“可也沒必要帶走這東西啊?”。

“當然有必要,李瑾是警察不是藥師,更不是大夫,家裡多了件用不上的東西就是留下了線索。”木青冥收起笑容,正色道:“也可能還是其他的東西。”。

“先把這些無關緊要的猜測放在一邊,我們去西屋看看。”頓了頓聲,木青冥說著這話就拉起了她的手,繞過了小徐的屍體朝著屋外而去。

屋外的小院中春風習習,也沒了一具冰冷的死屍而倍感清爽,空氣中的壓抑自然也沒有正屋中的那麼重。

只是畢竟那屍體就近在咫尺,墨寒總覺得這個被陽光普照的小院並沒有那麼的溫暖。

她隨著木青冥來到了西屋裡,見這西屋是被用來做廚房的。西屋與對面的東屋一樣大小,也是寬一丈而長兩丈有餘,並不算大。門邊上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面有著砧板菜刀和洗菜盆等物,還有幾個醃酸菜的罈子。兩頭的角落裡,一邊是一個落有厚厚灰塵的土灶,就連堆在灶邊的柴木也落了不少的灰塵。另一邊則是一個挨牆而放的立櫃,用來存放碗碟筷勺的。

木青冥在屋中站定,環視了四周一圈後皺緊了眉頭。

按理說,這西屋裡也沒幾件擺設,與東屋和正屋一樣,可以說是一目瞭然。但木青冥環視片刻後卻總覺得有些怪異,可具體怪異在哪兒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正待要繼續細細看時,墨寒又忽然道:“我感知到有人來了,好像是妙樂。”。

“哦,我讓她過來看看東屋下的石室裡那些怪異的嬰兒。”被打斷了思緒的木青冥,索性先把狐疑收起來,與墨寒一起出了西屋去給妙樂開門去了。

趙良走之時,生怕有好事之徒進來圍觀,所以出門後就把大門給關上了,隨後墨寒又把門後門閂給插上了。

墨寒兩三步走到門後,拉開了門閂開了門後,妙樂正好走到了大門前。見還沒有敲門大門就開了,妙樂也是一愣。

隨之看到門後的是墨寒後,她便是輕輕一笑後,聲如細蚊地道了句:“墨小姐。”。

“快進來吧。”墨寒側身把她迎了進來後,又把大門再次關上,插上了門閂。

“妙樂,你來的時候看了嗎?這附近倒底是哪裡?”木青冥也迎了上來,急聲問到。

他們是從暗道裡出來的,而出了王了哥的事,趙良也來得及沒說清楚此地的位置,故而在用意念傳音時,木青冥暗中交代妙樂來時一定要注意一下此地的位置。

“九龍池東北面的大興坡附近(現在昆明圓通街與青雲街交會處),距離玉龍堆(如今的翠湖北路一帶)不遠了。”妙樂皺起了眉頭,目光繞過木青冥朝著他身後的正屋望去,接著嘀咕道:“怎麼會有死人的氣息?”。

鎖龍人的體質各有千秋,比如木青冥和鐵樺擅長搏鬥和異術,而妙雨對各類藥物有著天生的敏感嗅覺,能在不看藥物的情況就能嗅出那是什麼藥物。而妙樂則是對活物死物有著天生的感知力,並且還能從氣息中分辨出死人生前有無被施展過什麼術,或是修習過什麼。

所以木青冥才讓她來看看那些屍嬰。

“死者還是個男的,看來殺死他的人力氣也不小啊。”都沒有見到屍體,僅憑著感知妙樂就說出了死者的性別。若不是她就是鎖龍人,木青冥又知道她的特殊能力,一定會把她當兇手同夥給抓起來的。

“對,頸骨都被一掌擊碎了。”木青冥點頭說到。

“還有不少死嬰。”微蹙眉頭的妙樂繼續感知著四周的一起,嘴裡緩緩說到:“在地下,是畸形的嬰兒。”。

此言一出,木青冥倒是面色不變,墨寒卻驚愕中透著點點欽佩。妙樂連屍體都沒有看到,僅憑感知力就知道屍體什麼,這令她對其心生敬仰。

“是,就是讓你來看看這些嬰兒有沒有施術的痕跡,我在表面上倒是沒有見到施術的痕跡;內臟我就不清楚了,然後你順便把這些都搬回去。”木青冥掏出了那方繡帕,在點頭應聲的妙樂面前小心翼翼的徐徐展開後,指著上面的淡紫色粉末印出的手印,又問到:“你看看這粉末是什麼?”。

妙樂默不作聲地盯著那些形成手印的淡紫色粉末看了片刻後,本是微微皺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沉默思索了片刻後,若有所思地緩緩道:“這好像是彩門的秘藥啊。”。

“啊?彩門?”木青冥也皺眉狐疑到,驚愕在臉上一閃而逝後,木青冥恍然大悟。

江湖上都管變戲法的喚作彩門,彩乃是彩立子的意思,就是變戲法的唇語。而在許多的尋常人眼裡,彩門中人只是一群會變出仙人摘豆,空盒變洋火和破扇還原等等戲法的人,與今時今日風靡全球的魔術師算是一路人了。

殊不知,彩門發展今時今日,變戲法也不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主要收入是賣他們本門的秘藥。

彩門中有一個職業,用江湖唇典來說叫挑除供的,這是庚子年(公元1900年)後才在彩門裡設下的職,就是專門打著教人小戲法的幌子,對外出售彩門的部分秘藥的人。

就木青冥所知的,這對外出售的諸般秘藥中,要屬這“仙人脫衣”銷量最好。只要將這種秘藥藏在指甲蓋中,待到用時,從你要對付的人的身後悄悄地把藥粉往對方脖領兒裡一彈,不到一支煙的功夫,保準對方刺癢難捱,立刻就要脫衣服。

不少心術不正不正的人,經常那這種藥粉來戲弄女子,或是在男人想裝君子,不想霸王硬上弓時用來逼迫良 家女子脫 衣就範。就連妓 院裡,也常備著彩門的這種秘藥,與春 藥一起使用,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才被賣到窯子裡的女孩子;或是用來給上門消費的客人增添幾分情趣。

這使得曾經在凡人眼中看來,神秘莫測的彩門們是那麼的無恥下作,彩門也因此貼上了賺錢不擇手段的標籤。

“我怎麼沒想到。”驚愕過後,木青冥眼中閃過悔意:“當初吳媽所中的迷 藥,或許就是來自於彩門呢!”。

說著此話,木青冥心中還萌生了一種抽自己幾個耳光的衝動。當時他把猜測和線索,侷限在了拍花子們的身上,居然忘了很多拍花子的並不可能自己配製秘藥,那都是去跟彩門買來的,使得偵破進展緩慢。

“但是是彩門的什麼藥,少爺就得問妙樂師姐了,這一塊她是行家。”妙樂又緩緩說到。

木青冥點頭間再次收好了手帕。

“那少爺,我去看看那些死嬰吧。”妙樂見他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於是提出自己先去看死嬰。

“嗯。”木青冥點頭間,抬手一指不遠處的東屋:“裡面還有機關,你小心點。而且有條暗道直通到警廳下的地下拘押室中,你別進去。”。

“知道了。”應了一聲的妙樂,接著轉身朝著東屋而去。

木青冥語畢後繼續默然無語,思索著該不該去拜訪一下當地的彩門們時,粉塵這個此忽地從他腦中崩了出來,隨之他雙目一亮,本還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我知道這西屋哪裡有問題了。”。

“我在屋中時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頓了一頓,在墨寒驚奇的注視下,他準頭看向身邊的西屋,緩緩道:“灶臺和旁邊堆著的柴木上都有灰塵不少,顯然李瑾已經很久沒在裡面做飯了,可另一邊的立櫃上卻沒有塵埃,顯然是有人才把它放到哪兒的。”。

語畢他徑直地走入屋中,直接站到了那個立櫃前搬開了立櫃。隨之一面磚塊嶄新的牆壁,映入了他的眼簾。

磚縫中,還可以看到尚未完全凝固的加上泥沙的糯米糊。

木青冥撇了撇嘴,毫不猶豫地將右手緊握成拳,抬手往那牆壁上打出了一拳。

在墨寒帶著擔心的輕聲驚呼下,被他集中的幾塊青磚碎成了無數的碎塊轟然落下。一道寬不過兩尺左右的夾牆,在他們眼前呈現出來。

夾牆中會有什麼?彩門與長生道有無同流合汙,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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