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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敗絮其中

眾人聽到這陣笛聲,瞬間幫內數千弟子無不捂耳痛喊,各個跪地掙扎,甚至有人開始心智混亂,持刀砍向身邊之人。

金大業使勁雙手捂住耳朵,可還是架不住這笛聲越來越近,就在廣濟幫一片混亂之際,有一黑衣男子吹著玉笛突然從天而降,一同落地的還有四五個穿著大致相同衣服的男子。

這幾人趁著混亂,將風無痕,鍾秋,永清公主三人背上,隨後一同和那吹笛之人飛出了廣濟幫。

隨著笛聲漸消,眾人開始逐漸恢復了神智,但仍有不少人被這笛聲摧殘之後,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金大業在自己恢復之後,迅速盤腿打坐,一番運功調息後,已無大礙。

“剛剛來的是什麼人,都看清楚了嗎?”金大業對著身邊的幾十個弟子問道。

弟子們紛紛搖頭,在那種情況下,每個人能保證自己心智不亂已是不錯,哪有時間和精神看清楚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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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業說道:“他們應該跑不遠,給我追!”

剛恢復身體的金大業,回到了大堂之中坐了下來,命人泡好一壺茶後,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這時一個弟子進來彙報道:“幫主,外面有人求見!”

此刻的金大業雖說身體透過剛剛的運功,已經恢復,但心中仍因風無痕之事心煩意亂,如果照他所說,人是彭中雲所殺,這又該怎麼是好。

“今日不見任何人了,就說我病了!”

那弟子抬頭說道:“幫主,他說如果您不見的話,讓我轉告幫主,他是來自關外的商人,想和幫主您談點生意!”

關外的商人?聽到這句話,金大業瞬間清醒,對那弟子說道:“把他領進來吧!”

“諾!”弟子得令便走。

沒多久,一個身高八尺,眼眸深邃,身著漢家衣冠的人走了進來。

金大業對領路的弟子說道:“把門關上,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諾!”那名弟子應聲轉頭便關了門。

“忽大人,您怎麼來了!”金大業恭敬的上前迎請著這位關外商人。

此人其實並不是什麼所謂的關外商人,而是藉此為身份介面,混入大明之中,其真實身份,乃現在北方最強大的遊牧民族,瓦剌人,而他便是瓦剌太師也先的弟弟,忽勒。

忽勒淡淡笑道:“金幫主,許久未見,又發福不少,想必這兩年吃的還是不錯啊!”

金大業不知道這忽勒為何突然過來,自從去年兩人在大同密談之後,一直也沒有書信往來,今日前來,也不知道所為何事,且先好生招待再說。

放鬆的笑道:“既然忽大人來了,我一會就安排弟子們為大人接風洗塵,咱們多痛飲幾杯!”

“啪”的一聲,忽勒表情突變,用力一拍桌子怒道:“一年過去了,你的計劃進行的如何?從不見你有任何彙報,我和哥哥在草原上是吃不香睡不好,你倒好,在這吃香的喝辣的!”

金大業對這忽勒的突然發脾氣內心深感不滿,自己的計劃原本是天衣無縫,可苗海一誤事,中間還搭上了自己的兒子。

他也坐不住了,站起來雙手靠背道:“忽大人,咱們是合作關係,我不是你的屬下,你也用不著和我吆五喝六的,別忘了,這是在我廣濟幫的地盤裡!”

忽勒見這金大業似乎想毀約,氣的咬牙道:“你可別忘了咱們去年的約定!”

金大業轉身怒視著忽勒道:“我金大業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既然答應了你們瓦剌,自然會辦,你可知道,為了那次計劃,我還賠上了自己的兒子!”

忽勒原本想繼續爭執,突然想起了臨走之際,哥哥也先的囑託,萬不可輕易動氣,金大業這個人,將來還大有用處,要好生安撫。

想到這,忽勒的心情略微平息了一下,強裝著平靜上前拍了拍金大業的肩膀道:“金幫主節哀,成大事者,難免會有親友離自己而去的悲劇發生!”

金大業也不想繼續與他吵,坐了下來說道:“忽大人,你此次前來,就是替你哥哥來質問我的嗎?”

忽勒淡淡笑道:“金幫主言重了,談不上質問,只是向來瞭解一下進度,既然上次的計劃失敗,這後面,該如何是好?”

金大業嘆了口氣道:“說實話,我也還沒想好!”

忽勒點點頭道:“金幫主可要抓緊時間了!”

隨後張望了一下四周,確認沒人後,瞧瞧對金大業低聲道:“據我所知,不出三年,我瓦剌大軍必將南下!”

金大業驚歎的問道:“也先有什麼動作了嗎?”

忽勒氣憤的說道:“其實,並不是我瓦剌好戰,而是你們明廷腐敗至極,邊關將士對我草原上的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們朝廷卻絲毫不管,給了一些夠打發叫花子的銀子來安撫我們,這是在逼我們反!”

金大業說道:“是啊,當今皇上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娃娃,這天下,讓你們瓦剌人來做更好啊!”

忽勒聽到這,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中原武林之中不乏能人異士,若是我們舉兵之時,有那些人前來抵擋,只會對瓦剌造成不利,所以,這殲滅中原武林的有生力量,我們還要多仰仗金幫主你啊!”

金大業對於這天下是瓦剌還是大明絲毫不關心,就算沒有瓦剌人來找他,他也會著手去消滅這些反對他們廣濟幫的人,只不過有瓦剌人的拉攏,還能以此敲一筆竹槓,何樂而不為呢?

“我若在三年內替你們滅了這群江南十二絕,當時承諾的…”

“不變,還會增加,我便是為此事而來!”忽勒笑著說道。

“哦?”金大業饒有興趣的看著忽勒。

忽勒見其一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臉孔,內心是鄙視無比,但仍是笑著臉說道:“若我瓦剌統一天下之日,你金幫主,就不再是廣濟幫的幫主了,而是我大元的朝廷命官,到時我們將恢復大元的制度,封你做江浙行省的行中書省,統三十路一府,另賜黃金萬兩,綢緞千匹!”

金大業聽到這眼睛都開始冒金光,先前只是許諾金銀財寶,如今還把天下為富饒的江浙封給了他,一想到三年後自己就是一方封疆大吏,心裡開始美滋滋起來…

“可否留下字據為證?”金大業還是不放心,對著忽勒問道。

忽勒笑道:“自然可以,不然何必我親自過來呢!”

金大業捋著為數不多的鬍鬚美美的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忽勒看到了金大業臉上的笑容,不禁替他感到可憐,若是事成之後,怎會留你這種叛國漢奸為大臣,豈不是給自己留了後患,這些不過是一張廢紙而已,這金大業竟然信以為真。

寫完字據後,金大業忽然心生一計,對著忽勒開始密謀如何對付江南十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