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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閉關隱世

杜子夜回到赤蒼派中,一路上仍是跌跌撞撞的。

守在天台山頂,赤蒼派門口的弟子看到掌門回來,立刻大喊道:“掌門回來了!”

上前剛要扶起杜子夜,被其一下甩開道:“用不著你扶!”

張堅第一個衝了出來,對掌門說道:“掌門,你怎麼了?”

杜子夜搖了搖頭,對張堅說道:“我還死不了,扶我回房歇息吧!”

剛到房中沒多久,就看到顧央跑了進來,看到滿嘴是血的杜子夜,顧央拿起一塊毛巾,爬上了床,給杜子夜輕輕擦拭了起來。

多日不笑的他,看到顧央這般懂事,心中安慰不已,對顧央說道:“央兒,想不想學功夫啊?”

顧央點頭道:“想學!”

杜子夜好奇的問道:“為什麼想學啊?”

顧央回道:“我要給爹爹和孃親報仇!”

杜子夜大笑道:“好,好央兒,叔叔會把所有的功夫傳授給你,將來你還要接替叔叔做這赤蒼派的掌門!”

顧央點頭道:“叔叔,我不要做什麼掌門,我只要跟著叔叔你學功夫,將來可以報仇!”

杜子夜點了點頭,一臉欣慰的看著顧央說道:“既然如此,從今以後,你就要改口了,不準再叫我叔叔,要叫掌門!”

顧央不解道:“為什麼?”

杜子夜說道:“凡是我赤蒼派弟子,這一個要記住的,就是上下尊卑,在門中沒有父子,沒有兄弟,沒有叔侄,只有掌門和弟子,就算之前我和你爹,也是互稱掌門!”

顧央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叔…不..掌門!”

杜子夜微笑的摸了摸顧央的頭說道:“出去吧,我想歇一會了。”

顧央點頭之後,便起身出門將門關了上。

杜子夜在和玉微道長對戰中,元氣盡損,整整休息了十日才緩過勁來。

十日之後的凌晨,天才微微亮,杜子夜便起身出門,獨自一人默默的去了後山。

來到了顧方洲,丁香,聶楓三人的墓前,自言自語了起來….

“方洲,我好想你啊….若你還在,定會告訴我,怎麼做才是對的,怎麼做才是錯的…

可是你看你一走,我一個人有話不知和誰說,有難,不知找誰幫,你說你要是還活著,那該有多好…”

杜子夜轉頭看向丁香的墓碑說道:“丁香姑娘,也是苦了你了,和我們這兩個大老粗一起上了山,還沒來得及讓你享福,你就走了……來世,我們再做兄妹,我和方洲,必定好好報答你…

你放心,央兒,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必定視他為我自己的親生兒子般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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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不禁轉頭又對著顧方洲的墓碑喝著:“你顧方洲不好好教兒子,非要讓我照顧義父來教

你到好,兩腿一蹬,落個清閒,撒手不管了,把這個孩子交給我,你們夫妻倆真是心大啊!”

杜子夜端起自己準備好的酒,早已戒酒多年的他,今日難得破戒一回。

對著顧方洲的墓碑,灑下一碗酒接著說道:“既然你們夫妻那麼放心我,自己去天上過好日子去了,把這爛攤子丟給我,我就不計較了”

指了指顧方洲的墓碑又喝道:“下輩子,你做我家僕人,你來給我帶孩子!”

說完這話,杜子夜情緒一下子又平復了下來。

單手撐在石碑邊角,淡淡說道:“這輩子,你就放心吧,我會親自傳授給他所有功夫,將來把我們兩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赤蒼派,全部交給他!”

說完後,倒滿一碗自己飲盡。

隨後又倒起一碗酒,對著聶楓的墓前灑下一碗說著。

“還有你,聶楓,你說你那天跟著我幹什麼呢?殺完八虎幫那天你直接下山這多好

說不定現在也已經有兒有女,有妻有妾了,跟著我有什麼好處,還白白搭上一條命….”

拍了拍聶楓的墓碑,接著說道:“不過,你的忠義著實感動了我,你隨我外出剿寇,屢屢建功!

原本我和方洲兩人就決定,等哪天天下太平了,我們二人隱居山中,快活餘生,把赤蒼派交給你,我們放心….

可是你怎麼也走了,你一走,我又失一臂膀啊….”

杜子夜說著說著,眼淚早已不自覺的留了下來,只好倒滿一碗酒喝了下去,好好壓一壓這滿腔的壓抑感。

“你弟弟聶槐,我會好生照顧的,不讓他那麼早下去和你們相聚,行了吧?”

拿起碗來,又是倒滿後一飲而盡,來到一旁單手抓著顧方洲的墓碑說著。

“當年,他們第一次說我們是邪教的時候,你和我說過:世人說我們是邪教沒關係,但至少我們內心要知道,我們赤蒼派從不做那種邪門歪道之事,我們行的都是正道之事,想必不用多久,公道自在人心,天下人會重新看我們赤蒼派的…

可結果呢,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詆譭我們,汙衊我們,在我快忍不住的時候

你又對我說:別人怎麼看我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自己願意做什麼樣的人….

結果換來的是,你和聶楓被他們這群所謂的名門正派所殺,還搭上了丁香姑娘的命!

值得嗎?啊?值得嗎,我的顧掌門,我早就看透他們這群人的嘴臉,既然他們要我是邪教,那我便做個邪教給他們好好看看,他們能奈我何?”

此時的太陽,已經緩緩升起,杜子夜起身倒滿一碗酒再次飲完後,又倒一碗在三人墓前撒完後說道:“從今天起,我決定閉關修煉九死神功,前幾年我會把央兒,待他年滿十五歲後,我便讓他出去代領門務!”

說完在顧方洲墓前放下酒碗,轉身走下後山。

回到大堂中,在掌門之位中坐落下來,將張堅喚來後說道:“把所有弟子,包括顧央,叫來大堂,我有事情要宣佈!”

張堅聽完後立馬出去安排了幾個弟子,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大堂集合。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大堂之中已經站滿所有弟子。

杜子夜望著眾人,起身說道:“從即日起,我便要在後山的棲霞洞中閉關修煉神功,可能三五年,可能十多年…”

杜子夜說完這話,地下弟子皆是交頭接耳,惶恐不安,若是此時有外敵來犯,這可如何是好。

張堅看到那麼多人在竊竊私語,怒斥道:“沒看到掌門正在講話嗎,都給我閉嘴!”

大家這才靜下聲來,繼續聽杜子夜講話。

杜子夜說道:“我閉關之時,除了顧央,可以隨意進出,其餘人,不得踏入後山半步!”

“弟子謹遵掌門訓示!”

眾弟子皆低頭抱拳說道。

杜子夜微微點頭,說道:“我不在的時候,門中大小事務,皆由張堅和聶槐二人主持。”

看著他們二人,接著說道:“你們二人要相互幫助,待顧央年滿十五歲時,你們便把所有事務交於他來決斷辦理,定要悉心輔佐,若是他出了什麼岔子,受了什麼傷,又或是在你們這受了委屈,我拿你們二人是問!”

“弟子聶槐謹記在心!”

“張堅必不負掌門重託!”

兩人在杜子夜面前諾下後,杜子夜便拿起手上的九死神功,拉著顧央一同走向了後山。

這一走,便是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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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央在床側,聽著杜子夜說完這十三年前的種種事情,心中更是憤憤不平,想到如今的形勢,還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對杜子夜說道:“掌門你如今雖然神功練成,但江湖之中想要對抗我們的阻力,絲毫不減當年,如今陳息新訓練的百足千佛陣威力大大增強,其自身功力,也已經遠超當年的馮遠正

雖說掌門你單獨對戰不是問題,可這江南十二絕剩下的十人,都有可能會是我們赤蒼派的大敵,若他們聯手對付我們,恐怕還是難以招架!”

杜子夜何嘗不知,這十三年來,悉心苦練九死神功,如今神功大成,但江湖之中也是人才輩出,一統江湖的目標,更是難上加難了。

“就算不能一統江湖,至少,陳息必須死,他死了,你父母的仇,也算報了!”

顧央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掌門你放心,待我養好傷,我們再去找那陳息!”

杜子夜看著這顧央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且如此的重情重義,也算是給顧方洲一個交代了。

像是兒時那般,摸了摸顧央的頭,欣慰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