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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風雨任逍遙,茅下一老小

“這濛濛細雨卻遮蔽了萬千星光啊,這時的雨,不知道洗淨了多少汙穢。”

“哼,老家夥,是不是又揹著我偷偷吃雞腿了?”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從老頭身後傳出。

藉著火光的照耀,只看到一個小孩臉上滿是灰,嘴裡還叼著一根已經嚼碎一半的骨頭。目光充滿神采,確有點像捉賊一般的看著老頭。

“哼,小東西,天天就知道偷我老底,想吃自己去找。”老頭轉過臉來輕哼一聲,同樣,藉著火光,看到老頭臉上除了皺紋,卻也是碳灰塗抹了半張臉。

老小兩人衣衫襤褸的樣子卻像極了爺孫。

“老家夥,你不看看我都瘦成什麼樣了,還不給我留點。”

老頭此刻的確手中拿著啃了一半的雞腿,嘴上還有沒抹乾淨的油漬,看著小家夥,老臉的確有些掛不住。

不過看到小家夥扔掉那半根骨頭,老頭臉色微變,立刻又大吃一口,隨即把手上幾乎已經乾淨的雞骨頭扔給了小家夥。

“小東西,你不要得意,不要以為你小,我就不敢治你。”說完,老頭轉身跑出茅屋。

小家夥結果雞腿,很快啃完了雞腿,隨後又兩大口把骨頭嚼碎吞下肚。

吃的飽飽的,小家夥也似乎是困了,轉過身躺在茅草上便睡著了。

不一會,老者也從外面回來,渾身溼噠噠的,倒是有些落魄。

老頭看了一眼小家夥,隨即輕悄悄的窩在了小家夥身邊。

秋風微拂,雨點越來越大,茅屋也漸漸的滲出雨水,一滴滴的滴在剛燃盡的木柴上。

老頭倒是把茅草拿起來在小家夥身上蓋著,隨即,躺在小家夥旁邊,雙手掙著頭部,目光卻似要透過茅屋一般看向星空。

夜漸深,雨聲漸小,周圍的一切都慢慢的安靜下來,很快,蛙鳴漸起。

老頭一直沒有入睡,走出茅屋,在樹下的圓潤石墩上坐下,感受著雨後的微風,甚是舒暢。

不一會兒,小家夥也是慢慢的翻過身,打個大哈欠,也走了出來,坐在力量老頭身邊。

“老頭,天上的那些都是什麼啊,為什麼有的很亮,有的又很暗啊?”此刻,小家夥的聲音無比的純真。那一雙眸子好似天上的星辰一般,透露著一股深邃,卻又十分單純的目光。

小家夥很少去想老頭討教什麼東西,也很少追求什麼東西,自打自己能夠走路說話,老頭便帶著他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幾乎所有能夠討飯的地方他都去過。也因此,隨著接觸的人越來越多,很多東西自己都明白一些。

不過他卻沒有在意,即便在乞討的時候看著很多富貴人家,他的眼中仍舊沒有任何羨慕嚮往的感覺,但是和老頭待在一起,卻感覺很溫暖。

同樣每當自己有什麼想知道的想要的,老頭總會細心的教他怎麼去獲取。只是如今看

著老頭的樣子,對於那浩瀚的星河,他也第一次產生有些嚮往的感覺。

“天上的星星無窮盡,每一顆都有著不同的意義,只不過,這些星星,我們只能在這裡看著,確是無法觸碰。”

“天上的星星是什麼樣子的,那上邊有什麼東西啊?”小家夥再次 問道。

“這,誰又知道呢?”

“好了,小家夥,不要去想這些摸不著的東西了,想想自己明天自己能吃到什麼吧,好好休息吧。”

“老頭,我睡不著,我陪你看星星吧……”

星空浩瀚,即便能看到,卻也不知道哪裡有什麼,會發生什麼。哪怕是自己在的地方,有些也是,只能遠遠地看著,卻也不知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黑夜很快就過去了,這樣的日子也不止過去了多少個,小家夥和老頭兩人總是按部就班的白天乞討,晚上嬉鬧。生活看似很苦,但是對兩人來說,確實很快樂,無憂無慮,無用在意任何事情。

時間匆匆,很快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小家夥也在這一年裡向老頭問了很多問題,問了那些自己以前從不在乎的,從未想過的問題,慢慢的,對著尋常事物也懂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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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鬧的街市來往人群絡繹不絕,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小家夥窩在路邊,老頭早就躺在了路邊不礙事的地方,小家夥則是在路邊上吆喝。

“大哥大姐,叔叔阿姨,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小家夥手上拿著一個破碗,在人群中穿梭,看到那些身著華麗的人家便上前討要。

“滾開,臭乞丐,別髒了我的衣服。”

小家夥聽到這話,也不在意,畢竟跟著老頭乞討了這麼多年,聽過太多這樣的話,見過太多這樣的人,甚至曾經被打,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在意,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不過此刻不遠處,倒是兩個著裝靚麗的女子看向了這邊。

“小姐,你看,那邊有個小乞丐,好可憐。”

兩人正在攤位上擺弄首飾,正巧遇到這一幕。

“小可,必去給他點錢財讓他買點吃的吧。”

被稱小姐的女子微微笑道。

不過聞言,攤主此刻卻是笑道:“程小姐,您有所不知啊,這個小乞丐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裡討飯了,每次看著那些公子老爺就上去討要,每天也都不缺吃喝的。小老頭我在這條街上這麼多年,基本上一年都能見到他們半年。”

“嗯?老闆知道他是誰嗎,為什麼在這裡乞討。”女子問道。

“程小姐,這個小老兒就不知道了,不過程小姐你可以看看那小孩不遠處,那邊有個躺在地上的老頭,每次都是他們兩個人一起過來。前些年小孩挺小,基本都是老頭乞討,這兩年老頭倒是享福了,每次都是躺在邊上,讓小孩乞討。”

“這樣啊。”女子沉吟一聲,隨即對著丫鬟說道。

“小可,多給他們點錢財。”

“好的小姐。”丫鬟笑嘻嘻的道。

丫鬟小可很快來到小家夥旁邊,拿出一兩銀子,看著小家夥說道:“喏,小家夥,這是我們小姐給你的,拿著買點吃的。”

小家夥看到女子,笑臉相迎,不過隨即擺擺手說道:“謝謝漂亮姐姐,姐姐心真好,不過姐姐我不要這些錢財,我只要些吃的就行了。”

“嗯?小家夥,你知不知道這一兩銀子可以賣多少東西啊,這一兩銀子可以買到十個雞腿,你確定不要嗎?”丫鬟小可說道。

小家夥一聽,連忙咽了口口水,不過隨即臉色一正,搖了搖腦袋:“不不,姐姐我不要錢財,要不姐姐給我買兩個雞腿吧。”

“吆喝,小家夥追求很高啊。”小可打趣道。

不過也沒有跟小家夥計較,他知道自家小姐心地善良,經常施捨那些乞丐,甚至有一次把身上的十幾兩銀子全部施捨給了乞丐。事後,小姐也長教導她讓她如果有能力多幫幫其他人。

小可也是很佩服小姐,不過卻沒有操心過這些事情,因為小姐的心地深深折服了她。她只想這一輩子永遠侍奉小姐。所以幫助乞丐的事情她也只是代勞。

“好吧,這次真是遇到了奇怪的小家夥。”說著,小可笑嘻嘻的轉過身,在旁邊不遠的鋪子買了兩根雞腿遞給了小家夥。

而此刻鋪子裡的老闆,眼神確實有些惡狠狠地看著外面的小乞丐。

“喏,小家夥,給你。”

拿過雞腿,小家夥也是幹完手工。隨即走到老頭身旁做了下來拿著雞腿大口啃了起來。

“嗯,小東西,討到了兩個雞腿,竟然不給我一個。”老頭鬍子都氣歪了,看著小家夥兩個雞腿換著啃,這個一口,還沒吃乾淨又在另一個上面啃一口。

“哼,老頭,這是我遇到的漂亮姐姐給我的,漂亮姐姐可沒有說給你吃。”

“啊呀,小東西不懂得尊重老人啊。真是氣死我了。”

“喝,不給,我吃一個扔一個也不給你。”

聽到這話,老頭更是生氣,瞪大眼睛,像是要發脾氣,不過在小家夥眼中,老頭更像是小孩一樣撒嬌。

眼見雞腿塊啃完了,老頭一個前撲,抓向兩個雞腿……

一老一小爭奪雞腿的故事在街邊上演,老小兩人玩的倒是開心,卻也不在乎街上的人如何去看,因為街上很少有人把這個放在眼裡,在他們眼中,這只是一個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