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師來了！”
“那是谷家主！”
眾人轉頭看去，頓時瞳孔一縮。
只見就在這時，兩道身影慢慢走了出來，後面一人是一個身著紫衣的肥胖中年，眾人認得，是這靈焰賭石坊的老闆王城谷家家主谷雷，此時，他似乎刻意落後於前面那人。
而前面那人，是一個身著青衣的老者，鬚髮皆白、面目看起來頗為溫和，但正帶著一抹呵斥之意地看向那牧靈夢。
接著，他微微轉身，竟是對陳凡抱拳：“陳小友，還恕我孫冒昧，其實她並無惡意，只是出生於靈術世家，在靈術一道上，難免心懷傲意，見陳道友年紀輕輕卻已名震賭石坊，心中不服，才多有得罪！”
說到最後，他微微躬身，使得周圍眾人都是點了點頭。
牧擎在靈術上的造詣，確實爐火純青，但性情平和，在雪寒域各大賭石坊頗有美譽。
“爺爺！”
牧靈夢櫻唇一咬，忍不住喊道，不過終究沒敢多說。
正如牧擎所言。
她本身對陳凡並無惡意，可出生靈術世家，向來認為在靈術一道上，自己遠遠領先於同輩，卻沒想到，陳凡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多少，竟能夠與牧擎一戰，讓她心中極為不服。
但牧擎就在眼前，她也不敢再對陳凡造次。
“牧大師言重了，靈夢小姐無非快言快語而已，不必如此！”
而見此，陳凡還未開口，那谷雷已經快步走到牧擎旁邊。，擺手道。
“無妨。”
陳凡目光微微一眯，隨即擺了擺手。
他還不至於和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wavv
“多謝陳小友，”牧擎再次作揖，隨即滿臉慨嘆地看向他。
“陳道友真可謂驚才絕豔啊，不僅年紀輕輕便已是金丹後期修士，而且在我靈術一道上，也造詣驚人，切出高等級靈石容易，但切空一個賭石坊，卻是非同尋常啊！”
語氣中頗為感慨，看向陳凡的目光，也滿是讚賞，如同一個老者看向一個優秀的後生。
“不值一提。”
陳凡擺手，目光卻是再度向著牧擎背後那第三個庭院看去，眸中光芒閃爍。
“小友謙遜，”見此，牧擎微有疑惑，但接著作揖道：“老朽知道，現在小友的身份比較敏感，本來不該貿然約戰，但聽聞小友赤淵城之事，實在手癢，想與小友切磋一番，多謝小友成全，若以後小友在靈術上有疑惑之處，老朽定當盡全力指點，以作答謝！”
“轟隆！”
此話一出，頓時使得周圍諸多修士一片喧鬧，滿臉豔羨地看向陳凡。
雖然牧擎此話，幾乎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語氣，但沒人覺得他猖獗，因為在眾人眼中，這場比試，幾乎沒有懸念，牧擎之所以約戰陳凡，無非是覺得他在靈術上頗有早已，想要見一見罷了。
猶如長輩發現一個天賦不錯的晚輩。
而陳凡若能夠透過這個機會，獲得牧擎的好感，不但是在靈術上有巨大收穫，甚至也許能夠緩和他面臨的王族危機！
“怎麼個賭法？”
陳凡沒有多說，只是平靜問道。
他看得出來，這牧擎確實沒什麼惡意，約戰自己也純粹是想在靈術上一決勝負，雖然語氣中多少有些倚老賣老的意思，但就他眼前的情況來看，也算正常。
“很簡單，三局兩勝制，你我二人，從第一個庭院賭到三個庭院，賭金為五十萬塊水靈石，你看如何？”牧擎稍稍思索，答道。
“五十萬塊水靈石，這也玩太大了吧！”
“這也叫大，牧大師以往賭石，基本都是在一百萬塊以上，現在不想欺負陳流雲，太刻意降低了賭金！”
“……”
一聽此話，眾人一片喧鬧，最終都是帶著一抹敬佩地向牧擎看去。
就他而言，五十萬快水靈石，實在算不得一筆大數目，明顯是不想仗勢欺人，只是意思一下而已！
“哼！”
那牧靈夢忍不住輕哼一聲，清澈的眸子白了陳凡一眼，一臉你逃過一劫的神色。
但下一刻，她的臉龐便微微一僵。
因為聽見此話，陳凡卻是擺了擺手：“三局兩勝制可以，不過這賭金麼，太少了點，五百萬塊水靈石如何？”
“什麼？”
“陳流雲這不是找死嗎？”
“……”
剎那間，人群中爆發出道道譁然之聲，眾人都是愕然看向陳凡，一臉你腦子壞掉了的神色。
“五百萬塊水靈石？”
即使是牧擎，也是臉色一僵，滿臉哭笑不得地看向陳凡：“陳小友果然好氣魄，只是會不會太多了些，倒不是老夫拿不出，只是你我賭石，只是切磋一番，何必如此破財？”
他也是心中愕然，原本已經打算放陳凡一馬，卻沒想到，陳凡竟然玩這麼大，五百萬塊水靈石，對他而言，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無妨，若你不願意，那麼此次賭石，就此作罷吧。”但陳凡只是平靜道。
剛才在聽到牧擎的身份後，他本已準備狠敲一筆，至少一千萬塊靈石起步，不過既然這老頭態度還不錯，他也不想太過為難，報了一個最低額。
畢竟，現在的他，目光已經沒放在牧擎身上了……
“狂妄！”
牧靈夢一咬貝齒，忍不住怒喝。
“靈夢！”她剛剛開口，牧擎便擺了擺手，看向陳凡嘆了口氣道：“既然小友豪爽，老夫也不能掃興，五百萬便五百萬吧……但只要此場比試還未結束，小友隨時可以將賭金調回五十萬！”
“這……”
眾人面色一凝，接著都是點了點頭。
牧擎的行為，確實是比較溫和了，容許陳凡隨時調整賭金，幾乎等於給了陳凡一塊免死金牌！
“那就多謝了。”
陳凡也懶得多說，看向一旁的一列列石架道：“這便開始吧。”
“好。” 牧擎也沒有嗦，與陳凡向著庭院邊緣的石架處而去。
轟隆！
剎那間，整個靈焰賭石坊都是一震。
“比試要開始了！”
“能夠見到牧擎大師出手，也不枉我等賭石幾十年啊！”
“雖然那五百萬塊水靈石未必是真，但這樣的賭金，也算是真正的豪賭了！”
道道議論聲響起。
諸多修士的臉上，都是充斥著興奮和期待。
雖然這場比試，相比起其他的賭石之戰，無論是對戰雙方的身份，還是從最近半個月陳凡的境遇來看，都顯得比較另類，但絲毫不影響眾人的熱情。
畢竟，且不說陳流雲確實曾有過切空赤淵城的壯舉，單是能看到牧擎挑選石料，就是一個巨大收穫，而且賭金恐怖，讓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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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不只是在場眾人。
聽到比試即將開始，從賭石坊深處，甚至賭石坊外，此刻都有著道道身影掠來，其中不凡一些老輩修士。
牧擎和陳凡兩人，一人為聞名雪寒域的靈術大師，一人為如今朱厭國如日中天、與王族分庭抗禮的狠人，在這靈焰賭石坊賭石，確實值得一觀。
一時間，這偌大的第一庭院，竟是顯得有幾分擁擠！
“你們說，誰會取得勝利？”
“你是從未進過賭石坊對吧，不知牧大師的威名，這次比試的結果是毫無懸念的，關鍵是看牧大師選石，那可是一門學問！”
“陳流雲真是瘋子啊，不僅敢在這個時候出門賭石，還敢和牧擎大師對賭，更是將賭金提高到了五百萬，夠狠啊！”
道道聲音響起，眾人神色各異，不停議論。
“陳流雲真是瘋了，竟敢在這個時候出來賭石，而且還是和牧擎大師對賭，真是自取其辱！”
而在眾人中，有一群人頗為惹眼，皆是身著華裙、相貌靚麗的女子，引得諸多男性修士不停偷看，都是王城大族女子。
此刻，在幾人中，一個身材高挑、容貌上乘、皮膚雪白的女子，伸出纖手遠遠指了指陳凡，對著另一個身著水雲袖袍的女子道，竟是陳凡曾見過的楊雪舞。
作為王城大族女子，她們身家豐厚，雖不是對賭石太感興趣，但偶爾來賭石坊走走也算正常，今日恰好遇到這一幕。
“這……”
聽見那高挑女子之話，楊雪舞目光凝視著陳凡，沒有說話。
“雪舞，我聽說，你和那陳流雲似乎有過節對吧？”見此，一旁又一個身著紅色流雲袍、粉頸香腮的女子對楊雪舞開口微微一笑：“今日，你可以出一口氣了，陳流雲必定一敗塗地！”
“正是！”
“那家夥雖然相貌清秀，姐姐我很喜歡，不過太狂了，不將我王城大族放在眼中，早晚完蛋！”
“……”
一聽此話，周圍幾個女子頓時應聲附和、笑作一團。
“與王族作對，這傢伙估計必死無疑，”但楊雪舞卻是纖手一攥，思索了許久之後道：“不過今天這場比試，他未必會……敗？”
“你說什麼？”
此話一出，頓時使得幾個女子一愣，那高挑女子更是拍了拍她的香肩：“雪舞，你看看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就是，從修煉實力上來說，陳流雲確實很強，不過從靈術上來說，面對著牧大師，他還太嫩了！”
“……”
其餘幾個女子也是愕然搖頭。
楊雪舞並沒有辯解。
雖然她很想看到陳凡吃癟，不過屢次見到陳凡翻盤，使得她心裡不由得有些動搖，也許那家夥，還真的懂靈術？
轟！
她還未多想，此刻場中，比試已經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