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月相信賀知同沒有說謊，而我則保持懷疑，同時覺得白敬廷沒有說謊的必要，最終還是選擇相信白敬廷說的。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看監控。”我說道：“依照你的身份，去你們醫院的保衛科看看監控，應該沒有問題吧？”醫院在大廳門口和最外面大門口都安裝了監控，也不是說只有特殊的地方可以安裝監控，這個時代，只要想安裝，有條件，哪裡都可以安裝，科技還是很發達的。
這件事關係到蘇可月的母親，她就算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估計心裡也是有質疑的，她說道：“你把白先生叫出來，我要當面問問他。”
“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我說道。
“哼~！你這人不老實！”蘇可月說道。我真不知道在她這個“不老實”指的是什麼，心想：“我又沒吃你豆腐賺你便宜，真是會冤枉好人。”由於這是病房，而且李曼還躺在那裡，我只好輕輕的走近白敬廷，說道：“你出來一下。”
重新關上房門，說道：“人我給你叫來了，你自己問吧。”
蘇可月說道：“白先生，你之前在車禍現場，是不是看見了一輛跟賀醫生一樣的車？”白敬廷說道：“是的。”
“你確定那是他的車嗎？”蘇可月問道。
“確定，百分百確定。”白敬廷回道。
“那你看見車上的人了嗎？也能確定是賀醫生嗎？”蘇可月說道。
“這……”白敬廷想了想，說道：“人我倒是沒有看見，因為當時太陽反光，但是車子我能確定就是剛才賀醫生開走的那輛。”
我聽了白敬廷的話，說道：“蘇可月，你就不要自己騙自己了，你不會告訴我，說道車裡的不一定就是賀醫生吧？就算車上的這的不是賀醫生，那他的車為何會出現在你母親的車禍現場？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懷疑嗎？”
“你們懷疑是……”白敬廷話還沒說完，蘇可月說道；“白先生，這不管你的事，你還是回家吧。”
但是白敬廷就是不願意走，看得出此時的蘇可月已經有些生氣：母親進了醫院，自己的男朋友的車又奇怪的出現在了李曼的車禍現場，再加上又來個根本不認識的人，一直煩自己，蘇可月喝到：“白先生，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們又不熟悉，你老是跟著我幹什麼？！你要是覺得幫了我們需要我們給你報酬，那你就開口！但是請不要再煩我了好嗎？！”
白敬廷撇了撇嘴，說道：“我……我只是看你挺可憐的……”
“呵~”蘇可月嘆了口氣，說道：“我看你真的是有病。”蘇可月好像還沒說夠，接著問道：“白先生，你有老婆嗎？”白敬廷搖搖頭，蘇可月接著問道：“那你有女朋友嗎？”白敬廷再次搖搖頭。
蘇可月說道：“想也能想出來，你這種性格的人，怎麼能找到女朋友？！我們現在且不認識，你就這樣糾纏著我，你要是真的有了女朋友，你認為你女朋友跟你相處，能喘的過氣來嗎？”
白敬廷剛要說話，蘇可月說道：“你聽我說完！”繼續道：“就算是你再親近的人，或者你再怎麼喜歡的人，你也要給他們呼吸和自由的！畢竟你又不是動物園老闆，她們更不是裡面的動物。我這麼說你能聽懂嗎？”蘇可月只是剛開始跟白敬廷說話的時候，大聲了些，轉而變得平靜起來。
白敬廷其實挺聰明的，而且記憶力也很好，只是情商底了些，低的讓人質疑他是不是有病……但是蘇可月的話說的很明白了，這些話換成閱讀理解的話，也就是小學水平，白敬廷要是再不理解，那真的就是極品中的極品了……說實話我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人，認識都不認識，就熱臉往對方冷屁股上貼，而且還很享受似的，別人想然他把臉拿開，他還不明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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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廷說了聲對不起，帶著失落的背影下了樓……看到他這樣，我心忽然又軟了，說道：“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重了？”
“你要是覺得傷害了他，你現在就可以去哄哄他啊，看看他會不會把你當成爸爸。”蘇可月這是話裡有話，我自然也是聽得懂，說道：“我可不想當這個幹爸爸……”
蘇可月說道：“我也是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人……也算是開了眼界了……”蘇可月接著說道：“行了，不說他了，把你剛剛的那個小紙人拿出來我再看看。”
我聽蘇可月對這小紙條感興趣，便趕緊的掏了出來，在遞給她之前，我說道：“怎麼？你不覺得這東西膈應人了？”
“膈應人又有什麼辦法？既然這是從我母親身上找到的，說不準真的是什麼線索。”蘇可月接了過去。
蘇可月看了一會，說道：“你知道這小紙人是什麼紙剪的嗎？”
我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是沒有看出來。”我接著說道：“怎麼，你看出什麼端倪了？”
蘇可月一邊看著紙人，一邊說道：“這紙好像有點熟悉……”這小紙人的“腳上”有一點沒有剪裁掉的紅色印記，這跟咒語沒有關係，像是印刷上去的，也就是說：“這個印記就是紙張本身帶的。”只是區域太小，根本分辨不出來是什麼紙。
方惜柔說道：“你在這裡等下我。”我想追上她問問怎麼回事，但是看了看病房裡的李曼，只能留在原地等著她。
過了一會，蘇可月走了出來，說道：“你看看這個。”
我問道：“這是什麼？”
蘇可月說道：“這是我們醫院用來些藥方的‘便箋’。”
我又看了一眼，說道：“醫院開藥方不都有專門的處方箋嗎？怎麼也用這種啊？”
蘇可月說道：“兩樣都用。”蘇可月接著說道：“你還沒看出什麼異常嗎？”我再次仔細的看了看這張便箋，猛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底部的紅色印記，好像跟這張便箋紙下面的一樣啊。”
素可以說道：“我說的就是這個問題。”我盯著她，她也看著我，異口同聲道：“這紙人來自醫院……”
我問過蘇可月：這種紙張是並不是只有醫生才能接觸到，來醫院看病的普通人也是有機會能夠接觸到或者拿到這種紙的，如果再嚴謹些分析的話，這張紙也不一定就要來自這個醫院，當然這裡面也是存在可能性大小的，此刻我就把這件事的偵查方向放在了李曼這家醫院上，同時放在了醫生身上，至於普通人或者別的醫院，這些只能在搜尋證據的過程中一起調查了，畢竟我沒有分身，只有進入了死衚衕或者覺得方向不對了，才好改變方向。
蘇可月把紙人還給我，我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剛剛都是我自己想的，此刻，我想看看蘇可月是怎麼想的。
蘇可月說道：“既然這張紙來自醫院，那就從醫院查起吧，只是自己不是什麼警察，也沒學過這方面的知識，查起這事來，感覺像是大海里撈針。或者說，這根本就跟我媽媽出事故沒有任何關係，到時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你就不用想這麼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說道。
蘇可月看了看我，說道：“交給你？為什麼？”蘇可月頓了頓，說道：“我有男朋友，憑什麼要讓你幫忙？”
“你不會是想找賀知同幫忙吧？”我說道。
蘇可月說道：“為什麼不能？”
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蘇可月，你是不是這裡有問題？”接著說道：“賀知同可是嫌疑人，你不但不能找他幫忙，就連這件事告訴都不能告訴他；不但如此，你跟他相處，還要跟往常一樣，不要讓他察覺出你有什麼異樣。”
我怕蘇可月依然想著賀知同，接著說道：“如果你想知道你母親到怎麼出的車禍，還有這些疑點到底是什麼意思，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取捨，不然我會覺得你就是個幼稚的女人，跟你這穿著制服所呈現的氣質完全不同。”
“你說什麼？！”蘇可月有點生氣。
我其實在這個時候不想這麼說她，但是她剛剛居然還要找賀知同幫忙，那我要是不說些重話，她的大腦真的會被戀愛的蜜糖灌滿，只要提到她的男朋友，任何的思考都不會了。
最後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不過我心裡還是怕這蘇可月會忍不住把我們找到的線索告訴賀知同，更擔心的是，這個賀知同會哄騙蘇可月，會從她口中探聽線索。
“行了，事情也商量好了，你也可以回去了。”蘇可月說道。
我看了看手錶，說道：“這才幾點，難道你自己要從這裡守到明天天亮嗎？就算你守到明天天亮，那也需要休息吧，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守著你母親吧？”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蘇可月說道。
“這個我還真的操心，畢竟你母親是我表姐，而且你現在也只有我這麼一個親人。”我說道。
“誰跟你是親人啊？！你可不要妄想利用我母親住院來接近我！”蘇可月說道。
“放心，我不會刻意去接近你，但是該做的事情，我也沒必要躲著，比如在這裡看守，我是不會讓你自己在這裡看守到明天早上的，就算你覺得我這是討好你，接近你，甚至想泡你，那也無所謂，因為我問心無愧。”我淡淡道。
蘇可月羞紅著臉，說道：“你胡言亂語什麼呢？！前一秒還說你是別人親戚，下一秒就說要泡人家？你還有沒有點
倫理道德？”
“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認——我是你親戚嘍~？”我淡淡的笑了笑。
“沒有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你是我親戚的！”蘇可月哼道。
我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算泡你，那也沒什麼問題啊。”我覺得這麼聊天還挺來精神，又反正夜深人靜的。
在不算明亮的燈光下，依然可以看見蘇可月的小臉又羞又紅，她想大聲罵我，估計又怕吵到她母親，然後小聲道：“楊起帆，你再胡說，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而且明天早上知同就會來替我，這些都不用你操心。”
我內心毫無波瀾，像是看戲的旁觀者，說道：“明天早上來？那今晚還有七八個小時呢，你要怎麼熬？”
“要你管？”我已經不知道這是蘇可月今晚第幾次說這話了，但是我臉皮厚。
我回道：“你要是我女朋友，我現在就在這裡幫你看著你母親——明天早上過來替你，怎麼還有臉說出口？”我帶著一種嘲笑的語氣。
蘇可月替賀知同辯解道：“知同他要看書學習，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天天瞎串游，也不知道幹什麼的——估計也沒什麼正事可幹。”
“你要是不回去，我也一直在這裡，那就咱倆一起吧。”我說道。
“楊起帆，你怎麼那麼賴皮呢？”蘇可月說道。
我再次看了一下手錶，說道：“你要是能熬過我不睡覺，我自然就回去了；你要是熬不過我，睡著了，那你到時候就回家，不然留在這裡也沒意義，你覺得這樣可不可以？”蘇可月聽我這麼說完，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趕我走，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捧起李曼的手，望著自己的母親，眼神裡帶著期望。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半夜，蘇可月說道：“你去睡會吧。”我搖搖頭，說道：“我不困，你去睡吧，等你睡醒了再來接替我。”
從蘇可月臉上可以看出：她此時已經很疲憊了，我接著說道：“你就不用再跟我耗著了，這樣對大家都沒什麼好處。”
蘇可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又看了一眼我，說道：“那我去旁邊睡會，有什麼事你喊我。”
我說道：“你不回家睡嗎？”
蘇可月說道：“回家太麻煩了，這來回的時間就夠小憩一會的了，你要是想回去，你自己回去。”
我擺擺手，說道：“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那你去旁邊睡會去吧。”這是一個單間，但是旁邊有個沙發，足可以睡下一個我這麼高的人，蘇可月睡在上面更是沒有問題了。
這個單間裝修的還不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醫院的病房，單獨拿來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這是個病房，更像是個精裝修的房間。
“現在幾點了……？”蘇可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而我就這樣一直守在李曼的床前。
“留點二十分。”我說道。
“什麼？！已經早上了？！”蘇可月連忙從沙發上做了起來，說道：“你怎麼不叫我一聲？”
我說道：“小聲點。”然後說道：“你睡得那麼香，我不忍心叫醒你。”
蘇可月說道：“你在那裡坐了一夜？”
“是的。”我不想隱瞞也不想邀功，實話實說。
蘇可月說道：“那你趕緊回家休息吧。”我說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去給你買點早餐。”蘇可月說道：“不用了，我等會自己出去買點就好了。”
“病房一刻也不能離開人的，而且買早餐也不麻煩。”我說道。
“可是你……都一晚上沒休息了，肯定很累很難受吧……”蘇可月說道。
“沒事的。”我接著說道：“不過要是繼續僵持下去，我可能就會困了……”
蘇可月莞爾一笑，說道：“那你去吧。”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可月叫住了我，我轉過身問道：“怎麼了？”
“謝謝你……”蘇可月望著我說。我剛要回她，忽然一人推了我一把，說道：“你怎麼在這裡？”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賀知同。
“知同……你怎麼來的這麼早？”蘇可月說道。
“我擔心你沒吃早飯，所以特意在路上給你買了早餐帶過來的。”賀知同說道。我心想：“這六點多了，還早？”
“太好了，我正好沒有吃飯。”蘇可月說道：“楊起帆，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點？吃完了再回家。”
賀知同連忙說道：“我只買了你一人的，不夠其他人吃的了。”賀知同笑著對我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也在這裡。”
“既然有人來幫你照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