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房間裡突然傳出來的聲音嚇了剛剛進門的瓊斯一跳,半響之後才尷尬的反應過來對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的羽泠露出一個微笑。
"真神奇,你居然沒有偷偷往外面跑。"瓊斯仔細打量了一下坐在一旁的羽泠,嘟囔著。
"吶,我說。"羽泠聳聳肩,順手接過瓊斯的外套掛到一旁的衣帽架上,"你還期待我們這些麻煩早點離開咯。"
"不。"瓊斯將配槍順手塞進鞋櫃上的抽屜,"你跑了麻煩才更大。"
看著瓊斯的動作,羽泠挑了一下眉,轉身走進廚房,"說實話,你平常的生活是過的有多糜爛。冰箱裡除了酒基本什麼都沒有。"
"本來就是一個人住,就沒有在意這麼...多。"看著餐桌上幾盤小卻精緻的菜餚,瓊斯頓時驚訝的嗦不出話來。
"別看了,就你冰箱裡的那點東西能弄出這些已經很了不起了。"羽泠將一鍋冒著熱氣的放在桌子上,鄙視的看了瓊斯一眼。
不,我只奇怪你是怎麼用冰箱裡那點東西做出這麼多菜的,瓊斯盯著桌上的菜在心裡默默的吐槽著。
"算了,"瓊斯搖搖頭抽出椅子坐下,"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不行,拒接,否認。"
額,明明什麼都還沒說就直接收穫醜拒三連的瓊斯陷入了深深的自閉...
"喂,羽泠說真的。"瓊斯滿臉認真的看著不停刨著飯卻一口都沒刨到嘴裡的羽泠,"等你傷好了之後你還是離開這裡吧。"
羽泠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你這是在關心我們?"
"你也可以這樣認為。"瓊斯心不在焉的轉著筷子。
羽泠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溫柔,旋即化作堅定,"謝謝。"
"那麼..."
"可是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瓊斯狠狠的嘆口氣,"我就知道,可是你知道嗎?"
"我知道。"羽泠閉上眼睛。
"現在不但警方在找你,議會在通緝你,軍方都已經插手了。"瓊斯臉色的表情越發的猙獰,"更不要說一直在陰溝裡窺視著的怪物了,你或者你身邊的人隨時都會喪命的。"
"我知道。"羽泠睜開眼睛,"所以剩下的事情其他人都不會插手的。"
"怎麼,你準備一個人去面對所有的敵人?"瓊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一定是瘋了。"
"所以呢?"羽泠反問道,"你就是清醒著的?瓊斯·達爾克,那個大名鼎鼎的瓊斯警探到哪裡去了?"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就因為你沒有保護好她們?你就像一個廢物一樣躲避到現在,那你又有什麼資格來保護我?"
啪,瓊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盯著羽泠的眼中彷彿有火光,"那你呢?你又做了什麼,口口聲聲說什麼保護拯救,結果到現在你又保護了什麼?連自己的命都差點搭進去,你又能幹什麼?"
"所以我們現在清醒了。"羽泠毫不畏懼的盯著瓊斯的雙眼,"談什麼保護拯救,我們想做的明明就只有復仇,一直如此。"
兩個人怒氣衝衝的盯著彼此,半響之後瓊斯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氣,洩氣一般跌坐會椅子。
"先吃飯吧。"
晚飯在沉默中進行著,太陽漸漸落下,屋內逐漸變得黑暗,只剩下了兩人頭頂上的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你決定了嗎?"瓊斯問道。
羽泠輕輕的嗯了一聲。
"非去不可?"
羽泠沉默了半響,無言的點點頭。
"你知道嗎?"瓊斯低著頭,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第一次見到你的一瞬間我在你身上看見了我女兒的影子。"
羽泠沉默著,默默的傾聽著。
"十多年前,天煞的爆發殺死了我的妻子,留下了唯一的女兒。"說道這,瓊斯的眼神變得溫和,"我一天天看著她長大,或許是想逃避吧,我一直拼命的工作,忽視了她。但她也一直很懂事,從來都沒有讓我擔心過。
每天早上出去工作,飢腸轆轆回來的時候桌上總會有熱騰騰的飯菜,還有一個笑容和大大的擁抱。"
說著,瓊斯的聲音漸漸變得哽咽,"不知道從哪天起,餐桌上永遠只有我一個人,冰箱裡也逐漸只剩下了酒,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每天早上都是頭痛欲裂的起來,昏昏沉沉的跑到警局坐在椅子上的一遍一遍的翻看檔案卻什麼思路都沒有。"
"吶,羽泠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拼命的想醒過來,每時每刻都害怕突然有一天,他們告訴我你只是一個幻影,只是我想象出來的。
就在我發誓要重新開始的時候,就當是為了你重新開始的時候,你告訴了我你是天煞,還記得嗎?"
瓊斯露出了一絲苦笑,"當時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可是我又逃走了,大醉一場在心底暗示自己這是一場夢。可是你們就連夢都不打算讓我多作一會啊。"
"瓊斯..."羽泠默默的將餐巾紙推了過去。
"一年前,不,都已經三年了嗎?"瓊斯回憶著,"商都,現在應該叫做生命都市了吧,真是一場噩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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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的飛機,眼前一片血紅,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逃出來的,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了,搜救隊在樹林中找到了我,也只找到了我。"
"三年前。"羽泠抿著嘴,"我也在場,或者說,我就在飛機上。"
瓊斯猛地抬起頭,又自嘲的搖搖頭,"算了,都過去這麼久了,就算知道了真相有怎樣。"
"吶,瓊斯。"羽泠嘴角略微上揚,"知道嗎,你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和拉斐爾好像哦。"
"拉斐爾?"
"就是我,羽泠的親生父親。"
"你的父親?"瓊斯略微驚訝,"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是啊,畢竟我殺了他。"羽泠看著瓊斯驚訝的表情,微微一笑,"我沒說過嗎?我以前也是人類啊。"
看著瓊斯不解的樣子,羽泠指著自己的眼睛,"天煞的瞳孔可不會是紅色的。
怎麼說呢?我就是新人類計劃的唯一成功案例,而創造者之一,就是我的父親拉斐爾。"
"你是被創造出來的?"這次瓊斯是真的驚訝了。
"說創造也不準確,畢竟羽泠和馮羽都是真實存在過的。"羽泠思考了一下,重新抬起頭看向瓊斯,"或者說過去的羽泠加上過去的馮羽,就是全新的我們,羽泠丶馮丶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