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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曖昧的自我

"謝謝你了,莜雪。"

在病床上半躺著的林坎向床邊的莜雪這麼微微的笑道。

"嗚...嗯。林大哥哥,我..."

"你現在的身體也都還沒修養好,就別老是跑來看我了,好不好?"

"嗚~那個,大哥哥...但是..."

"今天我也有點累了。"

"欸?嗚~那,那個...我知道了。再見,大哥哥...我,也回去休息了..."

"嗯,好好休息哦,莜雪。"

——嗒嗒嗒,咔嚓,咚。

"呼..."

終於,在莜雪似乎有些失落的離開了病房之後,臉上的微笑也終於漸漸的轉為了複雜的林坎微微的長嘆了一口氣。

——那個孩子,是叫莜雪吧?

起身,走到了窗前的林坎,看著玻璃反光當中,自己熟悉而又微微有一點陌生的臉龐。林坎的臉上,不禁微微的流露出了一絲苦笑。

——真的,是沒有什麼實感啊。

是的,沒有實感。

過去一年中所發生的事,對於此刻的林坎來說,就彷彿像是一場朦朧的夢境一樣。他"知道"在他身上大抵都發生了哪些事,但是對於他來說,卻也僅僅只限於"知道"罷了。

他不是"他"——這麼說好像有點太過於抽象。用實際一點的概念來描述,就好比玩了一半的遊戲賬號忽然被別人借走玩了一段時間又還回來了並告知了到底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差不多吧?雖然,他繼承了這個結果,但對於過程的經歷,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缺失的。

所以,對於住院的這幾天裡,每天都會找時間來看自己的莜雪這個孩子,林坎實際上...是有些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她的。

——不管怎麼說,對這樣的孩子出手都是犯罪吧!?

雖然,忍不住想要對做出這樣行為的人破口大罵。但是,很遺憾的是,某種意義上來說,造成了這一切的元兇,罪魁禍首,也都是他自己。

"唉..."

忍不住,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剪不斷,理還亂。莜雪,月玲,魔法少女,世界的危機...一件又一件的麻煩事,千絲萬縷的盤踞在了他的身上。他想要去理清,找到解決這一切的方法。結果卻發現,這一切越是梳理,就越是會牽扯出更多的錯節。

——甚至,可以說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你';到底是給我留下了多少難題啊..."

透過窗面上自己的倒影,微微苦笑著的林坎抬頭看向了天空之上的那顆赤紅的星。但是意外的,此刻林坎深邃的眼眸中卻似乎找不到半點迷茫。

"自己犯下的過錯,不管怎麼說,也只能由我自己來彌補了吧。"

——鐺鐺。

"林上尉,該走了。"

"嗯,那孩子已經回去了,等我換一下衣服。"

似乎,對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毫不意外的林坎,脫下了病號服之後,從一旁的衣櫃裡拿出了一套整潔的軍裝。

"休息,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最終,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塊,似乎明顯還和周圍顏色不太一樣的新生皮膚之後,林坎緩緩地扣緊了衣服上的釦子。

"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了。"

"請!上尉!"

..............................................................................

"報告!"

"進來吧。"

——咔嚓。

推門,走進了母親的辦公室。

"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頭也不抬的在案前處理著檔案的林凌霄,似乎是隨意一般的這麼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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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已經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看著如此深夜卻依舊伏案在桌前工作著的母親,林坎的心裡,一時有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那就好。"

微微點了點頭的林凌霄終於放下了筆,而後緩緩的抬起了頭來深深的看向了林坎。

"..."

良久,才又輕輕的撥出了一口氣,然後這麼說道。

"之前,你提交上來的那份報告我也已經看過了。也就是說...現在你體內潛伏的危機,還不能算是完全解除了,對嗎?"

"是。"

點了點頭,不自居的將右手按在了胸口之上的林坎如此開口答道。

"現階段,那個'傢伙';在沒有把握完全控制我的身體之前,恐怕是不會再輕易的做出什麼舉動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這幾天醫生又陸續的給我補充注射了一定量的抑制劑,以確保我體內魔素休眠的穩定性不會進一步的惡化。"

"...現階段,也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似乎,是微微的低頭嘆了一口氣之後,才又抬起了頭來的林凌霄接著卻又是這麼問道。

"不過,這也就是說,在魔素抑制劑繼續生效的期間,你也無法繼續執行清掃異獸的任務了嗎?"

"不,畢竟現階段魔法少女還有異特隊的損失都比較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

"不用了!"

然而,卻是在突然開口打斷了林坎的話語之後,林凌霄才又緩緩的這麼說道。

"我知道了,不過,現在也不是那麼需要你來繼續執行這種任務了。畢竟,現在的城市裡,也已經不用再顧慮行動的隱秘性了。只要有足夠數量的火力壓制,那些普通的異獸也已經不再算是太大的威脅了。"

"是。"

沒有反駁什麼,雖然林坎知道這所謂的足夠數量,其實完全是在用人命去填之前那一戰之中損失,或者說還未能完全恢復的【高階戰力】的空缺。

但同時,他也清楚,自己體內的那個東西一旦真正暴走,那麼所帶來的危害絕對不是他去拯救那幾人,幾十人所可以相比較的。儘管,那只是【曖昧的夢】中的一個畫面。但是,如果那樣的場面再次重現的話...

"這樣的話,我這裡有一個任務可以交給你。"

"什麼任務?"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貼身保護一個人的安全。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讓她發生意外。"

"是,明白了。要我保護的人,是誰?"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