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黑暗將沈坤籠罩，狂風不斷從口鼻灌入，讓他頭痛欲裂，幾乎暈眩。
要形容他現在的感覺，那就是開顱手術忘記打麻醉了。
'是什麼...';
然而，就算承受著如此劇痛，他依舊咬著牙齒，拼命讓自己保持冷靜，理智的思考著狀況。
毫無疑問，他現在是在龍捲風的內部。
至於原因...
感受著緊緊抓住自己腦袋，恨不得**去的五根機械手指，沈坤表示，自己好像正被不知道什麼存在抓著腦袋在龍捲風裡移動。
他想要睜眼去確認，但現在的情況下，睜開眼睛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零，開啟熱能探測。';
誰說看一定要用眼睛了？
【博士，熱能探測需要刺激腦電波，你此時的情況這麼做，根本就是...】
'開！';
不給零把話說完的機會，沈坤直接在心裡大喊，將其打斷。
【...是，博士。】
下一秒，熱能探測開啟。
緊隨其後的，是一股更勝之前的劇痛。
就算意志堅定如沈坤，也是悶哼一聲，險些暈過去。
他本能的想要喘氣，但吸進來的只有狂風。
他胸口不斷起伏，但呼嘯的風就像是巨錘，打在他的胸口。
顯然，零的擔心是正確的。
但是，沈坤的瘋狂也從來不是毫無理由。
完美人類的身軀就是他的理由。
至今為止，完美人類的身軀似乎只是為他提供了快速提升實力的能力，雖然這已經足夠強大，可在其他方面的確是沒什麼體現。
其中原因，自然是因為沒有給他體現的空間。
完美人類，為了適應金塵而被改造的身軀。
對於沈坤那個時代來說，金塵是病毒，更是最可怕的自然災害。
因為，他們早就是克服了諸如海嘯、颱風等大自然的威脅。
換句話說，讓完美人類能在各種自然災害中生存，就是這計劃的最基礎課題。
而龍捲風，自然也在其列。
但是呢，如果說對完美人類的瞭解程度，零絕對不會比沈坤要差。
那麼，既然她都認為沈坤這樣無異於送死，那基本是**不離十了。
完美人類的確可以在自然災害中生存，但那也是要藉助一定的道具的！
然而，有一件事是沈坤想到，而零忽略的。
那就是鐵氣！
嗡...
輕輕的鳴響，黑暗被點亮，古銅色的光芒猶如流水，緩緩從沈坤的毛孔滲出，然後在表皮覆蓋一層。
"..."
抓著沈坤的存在察覺到光芒，默默轉頭注視。
良久之後，他/她/它再次目視前方，嘴角卻似有似無的勾畫出一道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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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你覺得什麼是完美？';
隨著鐵氣的覆蓋，沈坤身體的疼痛得到極大的緩解。
而他的呼吸也由完美人類的特殊器官代替完成。
內息。
這就是完美人類能在各種惡劣環境生存的能力之一。
【確定。是能夠適應任何情況。】
'你錯了，但也對了。';
沈坤臉上掛上一縷虛弱的微笑。
'完美之所以完美，那是因為永遠知道自己不可能完美。';
'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完美，任何人都不可能計算到未來的'任何';情況。因此，從不完美的一端向著完美進發，這...才是完美人類計劃。';
【您的意思是...完美人類計劃的重點在於...進化？】
'沒錯，永遠為了適應任何情況而進化。你的工作，收集情報，不就是為了達成這一點，而鋪設一條捷徑嗎？';
'接觸擁有第一境鐵氣執行方式的人就是收集情報，而我的迅速進階...就是進化。';
隨著疼痛完全消失，沈坤睜開了雙眼。
同一時間，那個抓著他的生物，也帶著他來到了目的地。
砰！
一聲巨響，沈坤雙腳落地，身體踉蹌，有些狼狽。
而也在落地的瞬間，那個抓著他的生物立刻離開，將身形隱藏在黑暗的角落之中。
沈坤體表的鐵氣收縮，再次回到他的體內。
"零，你知道嗎，這時代的人類很有趣，她們其實也和我一樣，並不是在修煉，而是在進化。"
"你在和誰說話？"
沙啞的聲音從角落中傳出。
濃重的電子音讓她的聲音嚴重失真，但沈坤還是能聽出對方的性別。
女性。
他沒有理會那個生物，而是繼續自顧自的開口。
"她們戰鬥是為了讓身體收集情報，而到了瓶頸，她們的身體為了不讓她們物理上的崩潰，而停止了她們的進化。"
"在這同時，她們的身體、她們的基因開始探索下一境的正確進化方向。一旦成功，她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進化。"
【這就是她們每一個人體內的鐵氣執行路線都不相同的原因！】
【不，是進化路徑！】
【而博士的完美進化路徑則是完美適應每一個人的身體！】
【原來如此，不愧是博士！竟然連這樣的事都如此輕鬆的明白了！】
"是啊。"
沈坤輕輕一笑，目光定定的看著黑暗的角落。
"因為我看見了進化失敗的產物。"
"我說的對嗎？半機械人。"
空氣突然凝固。
緊接著，恐怖的咆哮從角落傳出。
聲浪在洞穴中沸騰，不斷迴響，震耳欲聾。
同一秒，一個披頭散髮，雙腿卻被機械蛇尾取代的女性衝到了沈坤的面前，一隻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在半空。
"你很聰明，但聰明人通常死的早。"
"你很...強，但強大...的人...通常不...是人。"
【...】
【博士，這就是傳說中的"頭可斷、血可流、嘲諷不能忘"嗎？】
各種意義上來說，零的這句話都相當的準確，沈坤現在的情況，可不就是頭隨時會斷嘛！
然而，就算是這樣，哪怕是斷斷續續，沈坤也依舊盡職的對隨時能要他命的物件嘲諷了。
咔咔咔...
機械手關節的摩擦聲響起，那只掐著沈坤的手再度收緊。
"唔！"
沈坤悶哼一聲，臉色有些發紫。
他的確不用呼吸，但脖子可是會斷的啊！
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沈坤喊出了四個字，讓半機械人和零這兩個具有意識，但嚴格來說並不算人類的存在，都...懵逼了。
"岳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