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寶兒聊了一會兒，沈坤來到她為自己準備的帳篷裡，躺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目光透過帳篷的破洞，看著外面的夜空，感受著一千年前絕對無法體會的寧靜。
"零，這個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甦醒至今，一直忙碌到現在的沈坤，總算有時間整理現狀。
【回答：博士，您不記得了嗎？】
沈坤思索了一會兒，道："一千年前，世界上出現了名為'金塵';的病毒。只有孢子大小的金屬塵埃具有生命特徵，充斥在空氣之中。但凡吸收到'金塵';的人，身體都會金屬化死亡。"
"為此，聯合國召集了五千名科學家，開啟了完美人類計劃。而我，就是零號完美人類研究所的主要機械設計師。"
"我的記憶也停留在這裡。"
並不是失憶，而是單純的忘記了。
畢竟就算普通人睡一覺，也會忘記不少昨天的事，更別說沈坤這一睡，就是一千年。
【沒錯，我的主程序和功能都是由博士設計，同時博士也因為某種原因成為了一千名完美人類候選之一】
【完美人類計劃，其目的是透過人工智慧不斷收集資訊，然後利用培養槽改變候選人的身體機能，達到完全適應任何環境的狀態。】
【在計算中，完美人類計劃只需要十年就能完成。】
【屆時，完美人類離開培養槽，能夠在'金塵';下生存，走出保護區，研究出能讓全人類都能在保護區外生存的方法。】
沈坤的目光微微閃爍，推測道："難道是在十年間，世界出現了什麼意外，導致完美人類計劃的時間大幅度推移？"
【是的。】
沈坤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漏洞。
為了保護完美人類，也為了計劃順利進行，培養槽只有在三種情況下才會開啟。
一，出現入侵者。
二，電力耗盡。
三，完美化結束。
一千年前，某種變故出現，導致人工智慧收集的資訊判定發生改變。
十年，已經遠遠不夠。
從結果來看，這種改造需要一千年以上才能完成。
而人類又怎麼可能等得了一千年？
於是，末日降臨。
但或許是因為生物進化的偉大，一千年後的現在，人類適應了金塵，並且學會了使用金塵煉體的方法。
而野獸，可能是智慧不夠的關係，它們的吸收遠不如人類，於是成了半機械生物。
"零，一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抱歉博士，您的許可權不夠。】
"..."
沈坤扯了扯嘴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因為...
【階級是必然的存在，但地位必須由貢獻提升。】
這條零號人工智慧的第一守則，就是他親自寫進去的！
當初剛剛設計完零沒多久，他就因為道德完美化的問題和所長鬧掰，獨自離開尋找方法，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就被塞進了培養槽。
在中間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完全沒有對完美人類計劃作出貢獻，自然也就沒許可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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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現在能輔助他，完全是因為他設計零的這部分貢獻達到了使用它的許可權。
"提高貢獻嗎..."
在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完美人類計劃完全失敗的現在，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提高貢獻？
身為機械工程博士的沈坤或許沒有辦法，但完美人類沈坤卻是有。
"提高自身完美度，以及研究末日、解決末日。"
"正好和我現階段目標不謀而合了。"沈坤輕輕一笑，"零，掃描我的身體，分析一下我現在的完美度。"
【是，博士。】
【掃描完畢。】
【統計。去除進入銅皮階段後所提升的部分，博士的各方面身體素質超過預期完美化4.61倍。】
【遺憾。但根據目前收集的情報，博士的完美度僅僅達到70%。】
沈坤點了點頭，零這看似矛盾的話，其實非常好理解。
原本完美人類計劃設定的預期值，是根據當時的情況，也就是預判十年後的未來環境。
但現在可不是十年後，而是有著翻天覆地變化的一千年後。
現在的他，就算超過預期將近五倍，也無法百分百適應目前的情況。
而且，這個百分比根據零收集這個世界的情報越多，還會有所降低。
畢竟在網際網路時代終結後，零也就失去了最大的收集情報能力。
"列出現在最佳的提升完美度的方法。"
【方案一：重啟完美人類計劃。】
【具體方法：重建各地培養所，以培養所輻射附近區域，這樣就算沒有網路，也可以最大的程度的收集情報。】
"說二吧。"
沈坤搖了搖頭，這方法說著簡單，但真要做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要知道，光是華夏範圍內，他知道的培養所就有著一百多個！
【方案二：修煉。】
【說明：一千年後人類最大的超出預期的地方，就是他們可以使用鐵氣修煉。換言之，只要修煉，博士就能提高完美度。】
【缺點：單純的修煉無法讓博士達到100%的完美度。其中最大問題，就是道德完美化的問題。】
【以上兩項為主要提升貢獻度的手段。】
"呵。"
聽到這裡，沈坤冷笑一聲。
"這還真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道德完美化，意為使用篡改思維的手段，將完美人類候選人的思維方式，改造為為他人無私奉獻的聖人。
當初他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離開培養所，其中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道德完美化的問題和培養所所長產生分歧。
救世主就該是無私的聖人？
這種事他可不認同。
"歸根結底，用本身就非道德的手段改造出的人造'聖人';去拯救世界，這才是真的可笑。"
【博士，這樣的...】
"閉嘴，零。"
【是，博士。】
沈坤直接開口打斷了零的話，對於主旨就是完美化的人工智慧來說，顯然無法接受他的想法。
對此，沈坤也不在意，只要以後貢獻提升，他就能重啟零的情感系統。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一些嘈雜的聲音。
他轉頭望去，透過帳篷的縫隙，看見寶兒那群族人已經回來，此時正表情激動的議論著什麼。
"先睡吧..."
【晚安，博士。】
沈坤緩緩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終於停下，寂靜再次降臨。
隨後，在沈坤半睡半醒之間，他似乎聽見有人進入帳篷，然後在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後，自己的背後接觸到了一片嫩滑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