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了,維恩組長。"安赫爾微笑著點頭致意,"隊長將審訊任務交給了我。"
維恩在他身上看出來了些麥倫的影子,一樣的沒有感情,一樣的熟知規則,一樣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
"你在判斷我的個性和下一步的動作?"安赫爾微笑著說,"不用在意這些,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相信您是無辜的。"
維恩有些不爽的哼了一聲:"彼此彼此吧。"
安赫爾並不在乎他隱約的敵意,神色如常的說:"心理分析是我們的必修課,不止我,其他幾位組長對審訊也一樣在行。相信您也是一樣。"
維恩坐直問:"你們都習慣這麼直接嗎?"
"對付聰明人,耍心眼是沒有用的,反而會弄巧成拙不是嗎?"
"我倒是該感到榮幸了。"
"所以,您可以告訴我一些相關資訊嗎,我也好幫助您脫困。"安赫爾扭開筆帽問道。
維恩看著他,雙手搭在椅背上,笑眯眯的說:"我拒絕。"
安赫爾稍微愣了一下,復又笑著說:"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無親無故的,你閒的胃疼過來幫我。誰知道你是不是來套話的。"維恩並不信他這一套說辭。上面的話,除了讓他說出相關資訊那一句之外,估計都是瞎編的。目的就是為了拉進兩個人的距離,好降低他的警惕性,方便下一步行動。
安赫爾似乎有些無奈:"您要是問心無愧,只交代您知道的資訊對您不會有任何壞處。我是真的想幫您。"
"得了吧,你們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還真以為我沒見過?"維恩鼻子裡哼了一聲,"誘導審訊我又不是不知道。"
"看來您之前很瞭解我們。"安赫爾面帶笑容,怎麼看怎麼陰森,"那您也應該知道,我們在規則之外,不同於轉向關心人道主義的騎士團,理論上我們允許一切刑訊逼供。"末了,他補充了一句,"隊長准許了,準確的說,是他特意囑咐的。"
麥倫你大爺!
"所以,閉口不談對您沒有任何好處。"
"你想知道什麼,能說的我之前都說了。"這時候硬碰硬還是算了,一個兩個都不是善茬,我記住了!
"但您的證詞沒有一個人可以為您證明它的真實性。"
"大哥我在搶絲帶,哪來的證人。那種比賽比的就是隱匿,誰還組團去啊。"他沒好氣的說。
"您沒有任何同伴嗎?"
"沒有。"
"您的搭檔呢?"安赫爾在筆記本上做下記錄。
"她一直不參與這種事。"
"但你們組今年參加了比賽。"
"我拉她來的不行?怎麼說我也需要機會建立威信。"
"事發的時候,她在哪?"
"我怎麼知道,她和這件事沒關係吧。"
"如果您是被冤枉的,證據就是假的。唯一有可能不動聲色弄到您血跡的人,就是艾瑞婭組長不是嗎。"
維恩的語言漸漸冷了下來:"說話要負責任。"
"查清真相之前,任何合理的猜測都是被允許的。"安赫爾微笑著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你覺得這個猜測合理?"
"個人感情不能帶入偵查審訊裡。"
"你們不是要求必須信任彼此嗎?"
"那只是指的在任務中,能百分百把後背交給對方,以此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是您一直沒適應我們的生活。人的行為會受很多東西的影響,你對你的搭檔瞭解多少,就能斷定她一定沒有嫌疑?"
"這麼長時間,還看不透一個人嗎?"
"您太自負了。您確定,您真的瞭解她嗎?"安赫爾微笑著說,"您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
"你到底是審我還是想審她?"
"您沒什麼可告訴我的不是嗎?"
"能說的我真都說了。"
"不介意的話您再仔細說一遍。"
"介意。"
"您也不希望我把牆上的東西用在你身上吧。"安赫爾環顧四周,威脅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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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服了。再說一遍也行,先把你的耳機摘了。那邊,連的是隊長吧。"他揚了揚下巴。
"不知道該說您很瞭解審訊流程,還是很瞭解我。不過這邊連的並不是隊長。"安赫爾有些意外,在他的注視下摘下了耳朵上的****,輕輕放在桌子上。
"不是隊長,難不成是你搭檔?叫什麼來著..."
"伊琳娜。也不是她,是你的搭檔。"
"嗨。"艾瑞婭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
維恩瞪大眼睛,十分不信:"現在搞錄音也太老土了吧。"
"不是錄音。"艾瑞婭說。
"真的假的?"他還是不太相信。
"真的。"
"那他剛才懷疑你你也聽見了?"
"聽見了,合理的猜測。"艾瑞婭淡淡的說。
"要我是你不打他一頓都消不了氣我和你說。"
艾瑞婭沒理會他的挑撥離間,淡淡的說:"不過拜他剛才問的幾句話,我突然想到了某個人。"
"誰啊?"維恩問。
"除了我,還能不知不覺弄到你血跡的人。"
"你在哪?"
耳機那邊傳來腳步聲的回聲,她好像走在某個空蕩的走廊裡。維恩凝神傾聽,不覺眉頭緊鎖:"你在哪,別亂動,去也多叫幾個人去。"
"我還沒有無能到需要你來為我擔心的地步。"艾瑞婭單方面切斷通訊,維恩他們只能聽見那邊的動靜。
維恩嘆了口氣,無奈的把手搭在椅背上抖著腿,安赫爾安慰說:"您不用擔心,艾瑞婭組長知道分寸,不會逞強。"
"所以你來到底是幹嘛的?"維恩沒好氣的問。看他的樣子應該早就有所猜測,所以他們幾個聯合起來就是耍自己玩呢。
"為了確保您的安全。"安赫爾合上筆記本,笑著說,"順便教您一些審訊技巧,不過現在看來並不需要。雖然隊長的意思是想看您能不能撐得住逼供,不過我和人有約,不動你。"
麥倫,我記住你了。
"你不是和艾瑞婭不熟嗎?"
"確實不熟,之前不小心欠過她的人情而已,所以不妨礙我在職責範圍內幫她一些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