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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命運博士

當哈立德的雙手與頭盔接觸,一種奇妙的感覺傳來,就像離家多年的遊子迴歸故里。

漸漸地,頭盔上環繞的金色光茫褪去大半露出它的全貌,樣式類似於中世紀歐州騎士頭盔,兩側耳朵的位置做空以使露出雙耳,而雙眼處十分尖銳且泛著兩道藍色光茫。

作為納布的候選宿主,哈立德能感應到那兩道藍色的光茫便是納布的靈魂。

"你的雙手在顫抖,你的呼吸和心跳都在加快,你在用胡言亂語試圖掩飾緊張。你害怕了,哈立德。"納布直截了當地點破哈立德之前的一堆廢話。

"是啊,我在害怕。"哈立德沒有否認。

一兩點灰塵趁機從頭髮上掉下來讓他變得更加窘迫,不過這不影響他繼續打量頭盔。

沃坦和肖恩·林叫這頭盔什麼來著?對,命運頭盔。

命運,他討厭這個詞。

當人生與命運這個詞扯上關係,肯定沒好事。

在他打量頭盔的同時,頭盔雙眼處的藍色一閃,納布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害怕,哈立德。在我的時代,戴上它是一種榮幸,這是偉大神聖的時刻。戴上頭盔,你就會成為我的秩序與混亂之代理人,成為我的肉身..."

"...作為回報,你將成為世間最偉大的魔法師!"

"最偉大?"哈立德表示懷疑。

"當然,我利用混亂,並從中帶出了秩序。"

納布的靈魂在不停閃爍,就像閃光燈。

盯著閃爍的藍色光茫,哈立德嘲笑道:"但有人說你是小偷。"

不知不覺間,他已放下緊張的情緒,神不可怕,可怕的是神擁有的無法比擬的力量。

哈立德的話說出後,納布沒有立即反斥,不知是這正中下懷而惱羞成怒前的醞釀,還是就此預設。

在哈立德身後,與他的破罐子破摔心態不同,注視著他一舉一動的肯德拉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手槍上的保險也未關上。即使她知道哈立德如果發生意外,她的救援是多麼蒼白無力,但手中的槍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射向妄自給自己安上"最偉大"的魔法師。

墓室迴歸寂靜。

作死終究是需要選擇好物件的,看著納布靈魂閃動的幽光,哈立德發現自己作死過頭了。

納布的沉默讓哈立德重新變得緊**來,一滴額頭上的冷汗滴答一聲砸在端著頭盔的左手,隨即在發熱的手上攤開,蒸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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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會像這滴汗水一樣消失嗎?納布魔法的燈光秀一閃,自己的水份就佔了大半的肉體頃刻間就會回歸自然供爬蟲們汲取養份了吧!

哈立德不由一顫,他是天主教徒,希望死後能上天堂去見主,身上帶著爬蟲這種噁心的樣子,主應該是不願意見的。

過了一會兒,納布的聲音才再度響起:"那個叫肖恩·林的東方男人這麼說的?"

"哈...是,是的。"哈立德如釋重負,話一時間變得不利索。

終究,還是害怕居多。

"哈立德,我們浪費的時間夠多了。"

納布自己轉移了話題,這倒讓哈立德和他身後為他捏著把汗的肯德拉頗為意外。

難道...

真信還是別去挖掘了吧,況且也沒有供挖掘的突破口。

兩人齊齊打住作祟的好奇心,先前親密接觸讓兩人的默契程度無形中得到不少提升。

咽了口唾沫,哈立德將頭盔舉起,凝視幾秒後將頭盔戴上。

一瞬間,頭盔迸發出奪目璀璨的金色光茫,照亮整間墓室,讓整片空間沐浴在光的世界。

光驅逐黑暗。

但太過強烈時便會矇蔽雙眼。

在金色光茫的包裹中,哈立德就像一葉偏舟突兀地掉入了大海,頭盔裡蘊含的魔法力量展示出來的魔法世界足以讓一人就此沉淪,從此迷戀上追求強大力量的快感。

在哈立德看來,沃坦如此,肖恩·林同樣如此。

這些人都是慾望的奴隸。

隨著沉浸在魔法的世界越久,哈立德對以往生活的顛覆就越深,也體會到了沃坦口中的技藝是何物。

不,不能用"物"這個單詞來表達這種對超脫於自然規則之外的力量,它是無形的,卻又真真實實的存在,透過頭盔,哈立德找到了把握這無形力量的技藝。

"現在你看到的僅是冰山一角,魔法的世界浩瀚無邊,就算窮盡畢生也無法探索到它的所有奧秘。"

納布的聲音在哈立德的腦中響起。

"哈立德,頭盔只是一個媒介,讓你得以溝通魔法並利用魔法。"

"納布,拜託別跑到我的腦裡來。"

"這只是頭盔中我靈魂發出的聲音,當你戴上這命運的裝束,我們便走到了一起。"

"哈,注意用詞。"

"如你所願,當你戴上頭盔,你便將與我分享頭腦和肉體。"

"真是個糟糕的訊息,所以我會神志失常對吧?"

"如果你的神志足夠強大,你就能保持自我下去。你應該清楚,我已經死了..."

"...在你進入新角色前,在你承擔獲得的力量帶來的責任前,我得給你個忠告,你現在所聽所見都是真實的,你掌握的技藝,你能操控的力量,這都是真是存在,但你如此快速地掌握它們卻是因為我的存在。"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到這裡來?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就能掌握這些力量,我就不會被人帶到這死氣沉沉的地方...你所說的忠告指的是什麼?"

"我已經說過,我早已死了,頭盔裡只是我的靈魂,但靈魂也不是永存的,終會有一天我的聲音會越來越小,直至消失。等到那一天,你就需要獨自面對,未來也許會令你驚訝。"

"面對什麼?"

"來自邪惡魔法的威脅,為了世間的秩序正常,你需要做好應對的準備。等你熟悉頭盔的力量之後,我會帶你到割裂於現實之外的地方,那裡有座塔,有的文獻稱之為神之塔,在一些古老的已消失的種族中稱之為破碎靈魂之地、通天塔,而我稱之為命運之塔...而塔內寄託著我全部的法力。"

"喔,沃坦和肖恩·林便為此而來。"

"是的,哈立德,任重而道遠,你的敵人很多..."

"...但那個東方人有一點沒騙你——地球的敵人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