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動傀儡的數量達到九百九十九，就會觸發死亡遊行！”
凌長風的話語給在場所有人心頭再添一份陰霾。
就連一直埋頭照顧大師兄凌長雲的李雪菲，聽到後也抬起頭問道：“師姐，現在自動傀儡的動向如何？”
“它們正在匯聚起來……”
“是遊行的前奏！”陸霏霏驚呼出聲，“糟了！”
“等等，你們究竟在說什麼？”佐天淚子問道，“情況很嚴重，是嗎？”
“比你想象得更嚴重！”凌長風說道，他看出凌星夜也不清楚即將發生什麼，所以迅速介紹起來。
“學術性的解釋以後再說，星夜你只需要知道一點就行——所謂‘死亡遊行’，是自動傀儡的一種儀式，其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推舉偃師！”
“偃師？推舉？”凌星夜重複道，“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可以將死亡遊行理解為一種選舉議會機制，九百九十九具自動傀儡展開選舉，將力量集中於一人，讓它代表整個議會所有成員。”
“被選舉的那具自動傀儡將得到昇華，擁有極其強大的實力。在一些極端情況下，甚至能直接晉升為‘偃師’。”凌長風嚴肅道，“事實上，以天干為代號的偃師就是透過這種方式誕生的——比如星夜你遇到過的偃師甲。”
王長雷接著說道：“不過近幾百年來，由於白銀傀儡師的活躍，再加上自動傀儡們的個體意識增強——嗯，也就是變得‘自私’了——死亡遊行的發生頻率越來越低。現在連天幹十具都湊不齊。”
王長雷聳聳肩：“如果這次撞大運，誕生了一具偃師級傀儡，應該會獲得偃師丙的名號吧？”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阻止遊行啊。”凌星夜說道。
“已經晚了。”俞霧菲說，“當我們感覺到的時候，選舉已經完成。”
“所以現在情況如何？”凌長風問她，“這次遊行選舉出了一個什麼傢伙？”
“一大半都是臨時催生出來的新生自動傀儡，就算選舉出代表也不會太強吧？”王長雷輕鬆道。
“恐怕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俞霧菲潑了一盆冷水，“我的銀霧被排斥，看不清遊行隊伍內部的情況——敵人至少強過我。”
王長雷聲音一窒，三師姐的實力在他們幾人中也算得上是頂尖，和大師兄二師兄是同一層次。
就連她都這麼說……
“還有一點，”俞霧菲接著說，“我看到白銀曉衝進去了，但是很快又逃了出來——顯然，她的刺殺失敗了。”
李雪菲瞥了王長雷一眼：“承你吉言，偃師丙誕生了。”
“我也就說說? ”王長雷縮了縮腦袋? 嘀咕著，“這不科學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凌星夜打斷了師兄師姐們的交流? “偃師丙誕生了——所以我們趕緊去把它幹掉吧！”
“星夜? 那是一名偃師。”陸霏霏小聲提醒道。
“我知道，只不過是偃師而已。”凌星夜說，“又不是沒遇到過……”
“……”
師兄師姐幾人都沉默下來。
“差點忘了，”凌長風突然笑出聲來，“雖然是小師弟? 但你的經歷卻比我們更加豐富，已經不止一次面對過這個等級的敵人了。”
凌星夜驚訝地看著他們：“難道你們還沒有遇到過偃師？”
“那種等級的自動傀儡哪裡是隨便就能遇到的？”凌長風苦笑道，“偃師和白銀? 都是各自組織中頂級的存在。對絕大多數傀儡師來說? 就連真正的白銀都沒見過? 又怎麼可能跟偃師打交道？”
“不，其實白銀我也見過幾個來著……”
“……”眾人再度沉默。
凌星夜也陷入沉默? 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的六個師兄師姐們? 打起來一個個都那麼厲害? 結果竟然都沒見到過真正的偃師？
其實這也正常，應該說是凌星夜自己的經歷太過特殊了。
凌家班師兄弟們都在境外活動，負責處理偶然流竄到全世界各處的自動傀儡，或者白銀傀儡師中的叛逆者。
而根據“協定”，以及白銀組織的活躍，自動傀儡幾乎不可能出境到國外肆虐。在外活動的偃師自然更加稀少，遇不上才是正常情況。
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凌星夜搖頭甩開腦這些無關緊要的想法。
“怎樣都好，現在趕緊去幹掉那個偃師丙吧！師兄師姐們不比真正的白銀弱，不會有問題的！”
凌星夜催促道。
他有過不止一次正面對戰偃師的經歷，雖然不能算是獨自對戰——打偃師甲的時候有白銀姚，對付偃師烏鴉的時候有花二十一，對戰偃師寶亮……這倒是他一個人，但也得到前方之風的間接支援。
雖說沒有一次是只靠自己獲勝的，但在凌星夜的觀念中，偃師從來就不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現在，不僅僅有花組眾人以及白銀曉，更有一眾師兄師姐們在此。
在凌星夜看來，如此陣容，解決一個偃師丙根本不是問題。
但除了一直在一旁充當背景，根本搞不清情況的佐天淚子和芙蘭達，卻是沒有一個人回應凌星夜的呼籲。
就連二師兄凌長風也是滿臉無奈。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凌星夜驚訝道，從內戰的表現來看，自己的這些師兄師姐們可不像是膽小的人啊？
“你太天真了，凌長夜。”咳嗽一聲，大師兄凌長雲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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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夜轉頭看去，發現被李雪菲抱在懷中的大師兄凌長雲已經醒了。
“需要擔心的從來不是一個偃師丙，而是‘死亡遊行’。”凌長雲說。
偃師級傀儡的標誌之一是專有領域方寸山，而“死亡遊行”的本質就是“人造”方寸山，透過領域的效果，實現“選舉”。
“不只是被選舉者的實力會變強，就連其他……事實上是幾乎全部自動傀儡都會得到增強。”凌長雲說，“到時候，需要對付的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偃師丙，而是一整支得到加強的傀儡軍團！”
“更麻煩的是，”凌長風接著說，“既然是選舉產生的最強者，那麼就不難再選出第二個，即使幹掉偃師丙，它們也能很快選出下一個——死亡遊行隊伍裡，每一個自動傀儡都是預備得偃師丙。”
“所以，要解決問題，必須同時幹掉全部自動傀儡才行！”
這才是凌長風他們感到頭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