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之血”的本質是什麼——這個問題凌星夜已經思考了很久，並且確實獲得了答案。
這個問題對於真正的白銀傀儡師來說，其實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事實上，蜘蛛和白銀姚也曾多次給出提示，只不過凌星夜一直不敢確定這就是真相。
但是現在，他終於可以確定——所謂的白銀之血，其本體是奈米自律機器人叢集。用更“科學”一點的說法，就是一種元胞自動機，一種能夠實現自我複製的馮諾依曼機器。
可以無限複製自身，進而實現某種特定的目標。
只不過，構成“白銀之血”的奈米機器人個體不具備複製自身的許可權，必須滿足一定條件，形成某種特定組織架構才能進行繁殖擴張——這是為了防止“白銀之血”反噬傀儡師自身的保險措施。這一特定機構，就是青蛙醫生所說的“血源”，或者蜘蛛口中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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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確實就是生產奈米機器人的“工廠”。
正是由於有這些奈米機器人遍佈全身，白銀傀儡師們才會如超人般強大，並且獲得強悍的自愈能力——相當於隨時都有無數醫療機器人在體內修復他們的身軀。
需要注意的是，這裡所謂的“奈米機器人”只是為了方便現代的傀儡師理解而採用的詞彙。
“白銀之血”本質上絕非“科學產物”，嚴格來說，它更加接近神秘側才對。
最初的“白銀之血”是“生命之水”轉化而來的，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鍊金術產物。
只不過，隨著時代的推進，受到傀儡師們的“個人現實”潛移默化的影響，如今的“白銀之血”表現出了奈米機器人叢集的特質，並且符合邏輯，經得起推敲。
青蛙醫生的研究也到了這一步，但接下來就無法繼續推進了……
複製“白銀之血”——沒錯，青蛙醫生冥土追魂也嘗試過複製“白銀之血”。
但他的嘗試不出意料地失敗了。就是因為“白銀之血”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機器人。
經過更加深入的研究，青蛙醫生發現，“白銀之血”更像是人類的共生體，它們是碳基生物——這跟目前人類科技的發展完全是兩條路線。
事實上，偃師組織之所以無法複製“白銀之血”，只能製造出似是而非的“疑似液體”，也是因為卡在這一步。
“疑似液體”是真正的機器人——它們是矽基的。
除此之外，兩者的結構、技術和執行邏輯幾乎完全一致。
結果卻造就了兩個互為宿敵的組織，甚至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現在，凌星夜的問題是失去了生產白銀之血的“工廠”，所以他體內的白銀之血濃度遲遲無法恢復。
對任何一位白銀傀儡師而言，這幾乎是致命傷，不僅生存能力大大降低，就連戰鬥力也大打折扣。
凌星夜因為本身還是level4大能力者，所以實力沒有受到嚴重影響。
“凌千機那家夥，真是不留情面啊。”凌星夜說道。
自從上次他們“兩人”徹底“分手”之後，凌千機似乎就將“屬於自己”的白銀之血帶走了。
留在凌星夜體內的，只有一些殘餘——準確地說，就是當初白銀姚賦予他的那十幾毫升。
“按照長老們的判斷，當時白銀姚給你的血只是充當了鑰匙的作用。”蜘蛛解釋道，“它們引出了你體內本身就具有的白銀之血。所以你才會進步得如此之快——按理說，只憑藉白銀姚給你的那點血，根本不足以讓你也變成白銀。”
“這麼一說，我覺得好接受多了。”凌星夜說道，“畢竟本來就是那家夥的東西嘛，被他拿回去也無話可說。”
“但你也不用擔心，畢竟你已經是白銀了，哪怕暫時跌落，也能重新恢復實力。”蜘蛛又說道，“現在你只需要利用體內現有的血構建‘工廠’就行，相信很快就會恢復原本的實力。”
“也就是說，現在我體內的白銀之血資源有限，必須全部投入到生產作業當中，所以沒有多餘的資源分配到其他方面？”凌星夜若有所思，“難怪最近我連小刀劃傷的傷口都不能快速癒合了。”
“如果遇到致命傷，白銀之血還是會以傀儡師的生命為優先的。”蜘蛛說道，“但為了盡快恢復全盛期的實力，還請您務必謹慎一些，不要輕易受傷。”
真正成熟老練的白銀傀儡師應當能夠控制自己體內的白銀之血。但凌星夜現在體內殘存的，是白銀姚賦予他的血，所以不完全受他控制。
“總而言之，最近一段時間，還需要繼續忍耐就是了？”凌星夜說道，“無所謂了，反正在暑假之前，我也沒有白銀之血。”
……
“星夜，你到哪裡去了？”離開醫院的路上，不知火瞳問道，“剛才阿遙一直在悄悄地找你哦。”
“欸，是嗎？”凌星夜說道，“我去找醫生了。問問我自己的情況。”
凌星夜沒有細說，但不知火瞳知道他諮詢的是什麼。
“怎麼樣，結果如何？”
“沒什麼問題，只是需要時間。”凌星夜說道。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看著天色已晚，一行人決定找一家餐廳吃晚飯。
晚餐結束之後，女生們又興致勃勃地提出要去逛街。
於是，一行人結伴前往第五學區。
因為第五學區以大學居多，晚上沒有門禁限制，所以這裡的夜市十分熱鬧，有“不夜城”之稱。
女生們決定給遠山遙買出院禮物，來到商業街仔細挑選起來。
不知火瞳沒有跟她們一起挑選禮物，而是伴隨在凌星夜身邊，墜在隊伍的最後面。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凌星夜心中頗為感慨——這裡是他街頭表演常用的“舞臺”。
但是他最近已經忙得沒空出來街頭表演了，甚至連標誌性的巨大旅行包都沒有帶。
所以一路走來都沒有被人認出來。
“感覺已經好久沒有來了……”凌星夜自言自語道。
“我還以為你今天一定會來表演呢，”身邊不知火瞳說道，“畢竟是難得空閒的日子。”
凌星夜搖搖頭：“不了，最近都沒有時間準備和排練。等我安排幾個新劇目再來吧……啊，還要準備新的傀儡。”
“有什麼好點子了？”不知火瞳問道。
“比如……呱太傀儡？”凌星夜說道，雙眼看向前方。
不知火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到兩個御坂——她認了出來，是御坂美琴和御坂10001兩人。
御坂美琴也看到他們，朝這邊揮手。
“星夜，晚上好！瞳學姐，晚上好！”
“晚上好，主人，瞳前輩。”
“好，首領大人；晚安，不知火學姐。”
凌星夜這才注意到白井黑子也在。
“你們也來逛街嗎？”他問道，“你們的門禁時間快到了吧？”
御坂姐妹還好，她們是“慣犯”了。但白井黑子也在場的情況就比較罕見了，身為風紀委員的她通常不會輕易違反校規；更何況她還要留在宿舍為姐姐大人打掩護。
除非今天有什麼特別的活動，值得她們冒險去面對舍監老師的怒火。
比如暑假裡的煙火大會。
“啊，因為今晚有淚子的街頭表演，所以我們來為她捧場。”御坂美琴說道。
“佐天淚子？街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