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夜從亞雷斯塔理事長那裡得知，此時正有多名“天使”朝著學園都市這邊靠近。
他留意到衛星影象角落的時間戳，發現這是十分鐘之前的照片。
“敵人……這些天使模樣的東西，現在到哪裡了？”凌星夜問道。
“不知道。”亞雷斯塔理事長答道。
“不知道？”凌星夜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他，“你跟丟了這麼大的目標？”
“就結果而言，是的。”亞雷斯塔理事長語氣平淡，“在某一個瞬間，它們進入雲層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如果它們的速度沒有變化，預計將在五個小時以後抵達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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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夜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不論敵人採取了什麼手段，能夠將那麼大的物體隱藏起來，都意味著巨大的麻煩。
“必須採取應對措施才行。”凌星夜說道。
“我已經命令戰機編隊升空，應對來犯之敵。但在此之前……”亞雷斯塔理事長說著，突然從大屏幕角落彈出一排血紅色的數字。
這是一個計數器，上面的數字正以每秒好幾下的頻率變化著。
在凌星夜看著它的短短幾秒鐘內，數字便突破三位數，達到一千以上。
不用亞雷斯塔理事長解釋，凌星夜立刻就理解過來——這數字是全世界範圍內，那些“天使”的數量。
凌星夜注意到，這個數字一直都只有上升，卻從來沒有降低過。
這意味著，沒有哪怕一具“天使”被消滅！
“事實上，已經有人嘗試過了。”亞雷斯塔理事長又說道，“有國家派出戰機應戰，但是……”
說著，他再次切換螢幕，調出一段影片。
畫面中，只見兩架戰機衝向一具“天使”。由於兩者體積的巨大差距，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出乎意料的是，“天使”並沒有攻擊，甚至根本沒有搭理這架戰機。
也不知是飛行員太過驚訝，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戰機竟然直直地一頭撞上“天使”。
同時，畫面之外的另一架戰機發射的炮彈也悉數落到“天使”龐大的身軀上。
“天使”竟然被凌空打爆，整體斷成三截。
衝撞“天使”的戰機安然無恙，感覺就好像只是撞上海市蜃樓一樣，並未受到明顯的阻礙。
但是，還不等人們放心下來，體型龐大的十三翼灰翼大“天使”突然整體潰散，就彷彿它是由塵土沙礫構成的，不堪一擊。
消散之後，空中只剩下茫茫一大片灰白色的塵埃。
戰機從這片灰白色塵埃之中穿過，也不知是不是吸入了粉塵的緣故，發動機突然燃燒爆炸。
緊接著，整架戰機凌空爆炸，飛行員連跳傘逃生都來不及。
沖天而起的火光中，灰白色塵埃如倒帶回放一般，竟然重新聚集起來，恢復不久前的十三翼灰翼天使模樣……
看到這樣的戰鬥經過，凌星夜咋舌道：“這樣的敵人簡直犯規啊。我們不能貿然攻擊——因為這毫無意義。”
“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了——為什麼它們會突然從衛星影象中消失。”亞雷斯塔說道，“嚴格來說，它們沒有消失，只不過換了一種存在形式。”
“沒錯，”凌星夜點頭道，“這就是它們的真面目——奈米微型機器人集合體。”
凌星夜想起剛才在路上遇到亞雷斯塔時的場景。
當時亞雷斯塔理事長就是利用納米級攻擊型微粒“合歡”製作了臨時的身體，其“打不死”的特性跟這些“天使”如出一轍。
當然，出自偃師組織的十三翼灰翼天使不可能使用“合歡”。凌星夜推測，它們的本體正是自動傀儡的根本——疑似液體！
想要支撐一千三百多具高達三百米的巨大“天使”所需要的疑似液體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由於偃師組織獲得了煉金術師的支援，應該已經得到大規模煉製疑似液體的能力，所以才能實施如此龐大的計劃。
凌星夜心思疾轉，很快梳理出事件的前因後果。
“奈米尺度的戰爭，常規的武器和手段已經很難奏效。”亞雷斯塔理事長說道，“凌星夜，你有應對的辦法嗎？”
“連你都沒有，我又有什麼計劃？”凌星夜說道。
“我有辦法，但……”亞雷斯塔有些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下去，“我準備的所有計劃和預案，目標物件都以神秘側為主，並不完全適用於自動傀儡。若要對付現在這些的確的話，必須重新調整才行！”
雖然偃師組織從浮空要塞上放出來的時“十三翼灰翼天使”，但它們本質上還是傀儡，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天使”。
雖說個子大，但實際戰鬥力跟真正的天使比起來還差的遠呢！
當然，擁有“人工天界”這一撒手鐧的亞雷斯塔理事長，最不擔心的反而是那些正牌天使——反正只不過“天使”罷了，自己學園都市這邊又不是沒有！
凌星夜總算聽出了亞雷斯塔理事長的意思——他不想更改自己的計劃和設定，把自己數十年來做出的準備用在消滅自動傀儡上面。
所以才專門找上門來，想要自己出手解決這個問題。
“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許可權和支援，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你了！”亞雷斯塔理事長說道。
“既然是偃師那邊搞的鬼……”凌星夜說道，“那也確實應該由我們白銀出手才行。總之，等敵人過來之後，先解決一具收集一下情報再說。”
很快，清晨黎明時分，十三翼灰翼天使如期而至。
整整一十三具頂天立地的龐然大物包圍了學園都市，給早上起來上學的學生們帶來極大的震感。
學園都市的戰機編隊沒有袖手旁觀，但哪怕是領先外界半個世紀的新型戰鬥機，所取得的成果也跟晚上凌星夜在螢幕上看到的那一幕沒什麼區別。
在損失了兩架戰機之後，空中編隊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天空中那十三具“天使”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不知為何，就像是背景畫一樣掛在天上，俯瞰著底下的學園都市。
也虧得如此，見多識廣的都市居民們沒有因此陷入恐慌，而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整座城市依舊井然有序。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攻擊已經開始了。
凌星夜握著手機，螢幕上，“郵件收發”系統的主頁面上，無數條資訊正在彙總歸納。
短短兩個小時內，學園都市內已經出現了上百例身中“偃師詛咒”的受害者！
同時，全球各地也都傳來同樣的情況，“偃師詛咒”大規模爆發。
這些高懸在城市上空的“十三翼灰翼天使”們，就如同散播瘟疫和災難的使者。
所以也被人們叫做“災禍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