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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回憶與悲劇

布柯哀落進亮光之中,頓時被一片刺眼的強光逼迫閉上了眼,而自己就像是在一個滑梯上飛速滑動,而且感覺得出速度極快。

"卡匣,我們這又是要去哪?"布柯哀哀嚎著。

"宿主,前往夢靈小姐心中殘留的善中。"

"啥?"

沒等布柯哀繼續說下去,這長長的滑道似乎是到底了,布柯哀被重重地摔在了一片草地上,抬頭一看,這裡和剛才的漆黑洞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睜開自己深黑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碧綠色的草原,空空如也,布柯哀似乎能感覺到這個女孩的孤寂,心中只剩下了一片草原,和上面洞穴中的無盡恨意。

忽然間,布柯哀的視線落在了一株平淡無奇的小花上,沒有微風的搖曳,只是簡簡單單的存在於那裡。雖然普通,但在這裡卻是如此的不平凡。

布柯哀走近了,蹲下了身子,他看見了上面殘留的露水,不知道那是淚水,還是露水。

伸出手,布柯哀輕輕觸碰到了它纖細的脖頸,似乎是受到驚嚇,花朵微微顫抖了,布柯哀連忙扶住了那脆弱的花心,但在這時這周圍的場景似乎再次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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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依然在布柯哀的身邊,但是周圍場景卻變成了一片美景,一條瀑布飛流而下,編制著一條絢麗的彩虹,周圍是百花爭豔,布柯哀身旁的小花顯得如此黯然無光。

"這是夢靈小姐的回憶嗎?"

布柯哀的眼睛裡出現了一所小小的木屋,瞬息間,布柯哀便是進入了裡面。樸實,簡單,這是布柯哀最直觀的感受,隨後他又看見了一家三口坐在一個小小的桌子上說笑,沒有聲音,猶如無聲電影。但是這並不代表布柯哀無法感受其中的溫馨與快樂。這反而讓他想起了自己原來世界在世的父母,自己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在布柯哀眼裡自己真是不孝!

布柯哀紅著眼,流下悲傷的淚水。

他看見了夢靈一家一年四季的生活,但布柯哀只要聯想到自己就會情不自禁的哭泣,思鄉之情浮現於心。

"爸,媽!"

然而在一片溫馨中,場景突然有了聲音,這場默劇變得嘈雜起來,那是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似乎是門外是一位儒雅的紳士。

布柯哀抬起頭,只見夢靈的父親開啟了門,隨後身體動作戛然而止,包括布柯哀,房子裡的人都愣住了。

夢靈看見自己的父親倒在了血泊中,一把鮮豔的紅刀明晃晃的,讓小夢靈蹲坐在地上,表情因為恐懼而扭曲。

門外的男子舔了舔嘴唇,露出欣喜而變態的笑容,似乎他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殺的不是人,而是螞蟻,他與門外的景色截然不動,那是惡魔的表情。

"夢靈!"夢靈的媽媽旋即護住了小小的夢靈。

一把利刃同時落下,隨著一聲悶哼,夢靈的媽媽表情也是極為痛苦。刀子旋轉著,割裂著,血與肉的聲響在布柯哀和小夢靈的耳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黑色印象。

"蠢貨!!"

一根黑木瞬間抓住了殘暴的男子,門外走進一人,似乎是羅斯姆,這時的他還很年輕和英俊,此刻在他的臉上有著盛怒之色。

"這可是上等的貨色!你這個混蛋做了什麼?!"

羅斯姆對著男子大罵,看著倒在地的夢靈母親,眼神中有著惋惜,那是對失去珍貴玩物的惋惜。

但是另外的男子卻笑著道:"這不是還有一個小的嗎?"

羅斯姆蹲下身子,夢靈機械的向後退去,那是處於本能的恐懼。

羅斯姆細細觀察了一下小夢靈,露出滿意的微笑,"我要了!"

"啥?羅斯姆,這可是......"

就在這一瞬間,無數草木將說話之人分裂開來,再也說不了話。

"這麼棒的奴隸,怎麼能給別人呢?哈哈哈哈!"

"不過就是小了點...真是痛苦的等待啊,不過值得讓我好好期待。"

此刻布柯哀已經處於震驚狀態,這些所作所為放在他的世界已經完全超出了人倫道德,全世界的人都會因此唾棄這個人,而現在就因為這愚蠢的奴隸制度就這麼簡單的葬送了一家人的幸福?

"無藥可救,無藥可救!"呢喃著,布柯哀又看見了一些畫面。

但是這些畫面大多模糊,隱隱約約還聽見了一些語句。

"這樣.....就..不....會....懷"

"你..是...所屬...."

"爛....."

這記憶殘破,但是如此的真切,夢靈選擇遺忘這些記憶,為什麼?因為是恥辱,是痛苦。

記憶戛然而止,布柯哀重新看向身旁的小花,那滴露水似乎變大了一些。

"是你在哭泣嗎?夢靈。"

即便沒有微風布柯哀依然看見了這朵花在空中緩慢的搖擺著,像是點頭,又像是搖頭。

布柯哀重新看向這一片草原,心中有著漣漪和許許多多的想法。

帝王權術,國家爭鬥,種族歧視,階級分層。

很多東西,作為旁觀者看得最清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布柯哀現在就是一位旁觀者,他親眼看著這些腐朽的制度,看著它殘害著世人的身體與心靈。而權力像是惡魔,他蠶食人族的內心,將他們轉化為惡魔,隨後吞噬著自己的同族,如此下去,人族豈能不滅?當年亞人腐敗,聖明國腐敗,布柯哀不明白,權利的誘惑真的有那麼大嗎?

而在這時,布柯哀聽見遠處的咆哮,回過了神。

黑墨刀緊握在手,布柯哀的眼神中燃起了一種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意志。

管他什麼制度!管他什麼歧視!管他什麼帝國!我布柯哀要將它們統統擊碎!

每個時代都會有相應的英雄存在,而布柯哀在悄然間踏上這條路。

黑色刀影與巨獸利爪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一條條火花迸發而出。

布柯哀手中銀卡一閃,肌肉頓時緊繃,雙臂一抬將巨爪彈開。隨後高高躍起一腳甩在它的大臉上。

黑色巨獸身體飛出數米,將地面砸開了一個深深的坑洞。

與此同時布柯哀跑到了它設身邊,手掌上的黑墨刀旋轉起來,猶如芭蕾的舞者,無數刀光閃過,切下黑色巨獸的四肢,只留下了一顆巨大的頭顱和那巨大的身體。

看著布柯哀的刀身緩緩逼近,黑色巨獸似乎是認命了一樣,身體也停下了動作。

忽然間,布柯哀將刀一扔,不顧那莫名的黑色物質,直接抓起了巨獸的脖頸,怒道。

"你還要自我墮落多久!夢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