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的右眼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瞳孔由正圓變為扁平，瞳孔外有一圈鮮亮的顏料黃，原本純粹的眼白多出了紋理和斑駁，色澤也從白變作象牙色。
那是青蛙的眼睛。
"怎麼可能，人生來怎麼可能有這種眼睛？"
"該不會是術法吧？"
"開什麼玩笑！只有高階魔法師窮盡一生之力，才能完成一至兩個術法，龍傲天何德何能有術法相助？"
"萬一他的長輩是高階魔法師..."
"不可能，他身上沒幾件值錢的東西，我是他室友我最清楚。以高階魔法師的財力，怎麼可能沒有魔法器傍身呢？"
由於龍傲天眼睛的變故，議論愈演愈烈。
大家都在猜測，這青蛙一般的眼睛，到底是什麼來路。
"會不會，是失敗的術法？"吳嶽提出了設想。
術法的目的在於改造身體，透過利用其他物品的特性來達到目的。
但失敗者不在少數！
哪個環節的資料出了偏差，哪個地方的理論有邏輯錯誤，種種原因都會導致術法的失敗。
術法一旦失敗，身體雖然被改造，也只是外形的改變，絕不會獲得預想中的成果，甚至有些情況還會適得其反，自討苦吃。
"喂，有人說你有術法呢，你的術法只會躲個火球嗎？"
聽著臺下的聲音，顧寒的心情也變得糟糕，沒有人再關注他，只有對龍傲天眼睛的猜測。
於是心情不好的他，說出的話也不怎麼好聽——貌似他說的話都不怎麼好聽。
總之，聽到顧寒明顯的挑釁之後，龍傲天的蛙眼閃爍了一下，他一邊拍打著落到法師袍上的灰塵，一邊淡然說道："如果你只會放個火球的話，那麼我也只能躲個火球了。"
一向傲慢的龍傲天，說著嘲諷人的話也意外地帶感，立馬吸引來了顧寒的怒目。
憤怒之餘，顧寒也在暗自驚疑。
以往的戰鬥即使輸了，他也能明白自己失敗在哪兒，可這一次不一樣。
明明已經到了三米的殺傷距離，明明是兩邊的爆裂火球成夾角發出，根本就是退無可退、逼至死角，龍傲天是如何做到毫髮無損的？
難道就是他嘴裡一句簡簡單單的"引誘爆炸"？
絕無可能！
顧寒雖然囂張，但他不傻。死角的控制和時機的掌控堪稱完美，他根本找不出那時候不**的理由。
引誘？你得有位置有時間引誘！
我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你的走位被限制，生存空間被蠶食，你哪裡來的資本引誘？
想不通、得不到答案的戰鬥是顧寒最氣的。不在資訊上獲取領先，那麼他將毫無主動權，即使敵人疲軟，自己僥倖獲勝，也算不上意氣風發、恐怖如斯了。
"你們覺得失敗的術法能躲過剛才那一招無差別無死角的攻勢嗎？"
終於，觀眾提出了異議。
"的確，顧寒的那一招爆裂火球，看似極小，但真實的殺傷範圍可絕不止三米以內，它可以在打出後的任何一刻釋放**。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明白龍傲天是如何躲過去的。"
有顧寒的熟人深有體會地說道。
陳希下意識地把頭轉向了宋曉生，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心中應該有了定論。
宋曉生察覺到了陳希的視線，他無奈地回笑道："應該是傳承術法吧。"
"傳承術法？教材中有提到過嗎？"陳希努力在記憶走廊裡奔跑，卻一無所獲，只能茫然道。
"居然是傳承術法，我記得那是教材裡邊邊角角的內容，一共只佔了十分之一頁的內容。"吳嶽勉強地回憶起來，但仍有生疏之感。
宋曉生等其他人的反應截止，他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第一代的魔法師如果用了傳承術法，那麼延續其子孫後代，都會獲得術法助益。然而，傳承術法不單單要考慮物體特性與身體改造，還要考慮血脈傳承的引導之物，其二者必須相輔相成。
傳承術法，比正常的術法製作起來要困難十倍不止。"
十倍，還不止？
"該不會，龍傲天的祖上是大魔法師吧？"
有人驚呼。
如果是中級魔法師是隨處可見的長輩，高階魔法師是魔法界的前輩，那麼大魔法師則個個都是傳奇人物，他們要麼是精通魔法、以一敵萬的強者，要麼是精通魔法技術、佔據時代科技的先驅，要麼是通曉萬物特性的活字典。
對所有學生來說，大魔法師都是遙遠而可敬的。
"不可能，也**剛的躲避只是巧合，再看看接下來的比賽，應該能得出更加靠譜的答案。"
有學生故作冷靜，如此分析。
陳希雖然相信宋曉生，但也想看看龍傲天的後續表現。
高臺之上，顧寒的爆裂火球已然玩出了花來。不單單是兩面夾擊，還多出了限制高度的三面夾擊，甚至有先後順序的**方式，將限制這二字的策略玩到了極致。
火球一顆一顆被**，煙氣徐徐升騰，明明聲勢浩大，卻連龍傲天的身體也摸不到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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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我現在連魔法都沒有用哦。"
龍傲天直視顧寒，明明用著平緩的語氣，說出來的言辭卻顯得嘲諷無比。
顧寒魔力使用得過度，暫時緩下了攻勢，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凝聚戲法，連話都懶得再說。
倒不是他囂張，只是想省些力氣，想贏罷了。
"喂，剛才那一連串與人類不符的動作如何？也只有術法才能讓一個人的觀察力和動作如此細緻入微了。"
"傳承術法，居然是真的？"
其他人的話要麼是復讀機，要麼還在疑惑當中。
這時，陳希注意到了宋曉生的表情。
他不是在驚訝，也不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他居然在懊惱。
"為什麼，這個時候多出來了不確定的因素？得儘快找到並確認他的祖籍。"
宋曉生牙齒咬著下嘴唇，一邊蹙眉一邊沉思，嘴上還不忘唸唸有詞。
對了，難不成是那個家族的人！
難不成他的傳承術法是...
宋曉生興奮地張口欲言。
高臺之上，龍傲天以勝利者的姿態趁著顧寒調整的片刻，笑著高聲說道："我聽到大家都在說傳承術法，的確，你們猜得一點沒錯。"
"朋友，他的傳承術法我已經知道了。"宋曉生微笑著對陳希說道。
"至於我的傳承術法，告訴你們也並無大礙。"龍傲天繼續發聲。
"它叫做鬼蛙眼。"
臺上和臺下的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