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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嘗試改變(星臨城篇)

"看來不管救不救白玉湯,都會發生魔蛇屠村事件。"

鄭鳴摸著下巴自語了一句之後,望向了叫做鳴的小男孩。此時他默默地靠著石壁蜷縮在角落裡,一副儲存體力的樣子。

"通道塌陷,憑藉著年幼的身體無法逃脫。儲存體力等待可能出現的救援嗎?"

越是觀察小男孩的舉動,鄭鳴越發確信對方不可能是生長在原始村莊的普通小男孩。之前小男孩對於同村孩子的冷漠,還有之後的冷靜,無一不表現出對方的特殊。

"之前幻境中見到父母和雅兒屍首後,情緒崩潰的他也不似作假。這麼看來只需要保證他父母和雅兒的存活,就能擺脫迴圈?"

由於實在是缺乏訊息,鄭鳴只能靠猜想,大致推斷出脫離迴圈的方法。想到這裡鄭鳴雙目一閃,合身朝小男孩撲去。

再度附身完成後,鄭鳴也沒有做多餘的舉動,暗自在心中默數了起來。

"1,2,3,4...299,300,***,302!"

當他數道302的時候,一股排斥感自小男孩身上爆發,鄭鳴再度被推出了小男孩體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周圍的環境再度呈現出了被水浸透的水墨畫一般的模糊,急速變換成了一開始的場景。

"鳴哥哥,帶我去抓銀背仙。"

...

"算上些微誤差,大概能夠附身五分鐘的樣子。呵,有意思。是因為我的附身推遲了場景的轉換,還是說恰巧在場景轉換前夕,我被排斥了出來?"

低頭思索間,雅兒和鳴的對話結束。其發展與鄭鳴一開始經歷了別無二致。而場景也轉換到了洞穴之中。

在鄭鳴的注視下,事態與第一次的劇情幾乎一致的發展開來。眼見白玉湯被灌下寒潭水後甦醒了過來,鄭鳴連忙附身到了小男孩身上。

"咳咳咳咳...謝...謝謝。"

鄭鳴沒有理會對方的道謝,反而急聲質問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呃..."

"快告訴我!"

滿臉驚愕,不知所措的白玉湯,見到鄭鳴焦急的接連催促,頓時下意識的也加快了語速。

"我叫白玉湯,是跟魔獸激戰而不慎負傷的。"

之前對方也是這麼對小男孩解釋的,不過鄭鳴想聽到的不是這些,於是他頗具壓迫感的再度提問。

"魔獸?是什麼魔獸?閒散的野獸?還是不具智慧的兇獸?還是身具血脈,擁有傳承的獸族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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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湯聽到鄭鳴的質問,頗為意外的瞧了眼面前的小男孩,斟酌了一番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清楚。是來自哪個隱藏起來的人類勢力嗎?"

"到底是什麼魔獸?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是白蛇。獸族異獸白蛇,有著蛟龍血脈,是蛟神的後裔。"

聽到這裡鄭鳴回憶了一遍白蛇造成的破壞,再瞥了眼面前最多才只到兇級中位的白玉湯,對於對方的說辭越發懷疑起來。

"你說你跟它激戰?獸族白蛇而且還是蛟神的後裔?就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鄭鳴毫不客氣的話語,引來了白玉湯尷尬的幹笑聲。

他神情痛苦的咳嗽了一聲,吐出了因為乾笑堵住喉間的血沫,無可奈何地坦白道:"其實算不上激戰,更多的是我被追殺。要不是它因為處於蛻皮期,有些虛弱。加上身上新鱗片和蛇皮防禦力大減,我根本不可能擊傷它,讓它放棄繼續追擊。"

到了這裡事情的始末似乎隱隱呈現出了事情的始末。鄭鳴短暫的思索了一陣,注意到時間已經經過了大半後,連忙拉來了立於一旁,來回掃視著二人的雅兒。

"你仔細看看她,能看出她有什麼不同嗎?"

面對鄭鳴怪異的舉動,白玉湯莫名其妙的開始打量起了雅兒。

"鳴哥哥?"

"雅兒,別怕。相信我,這很重要。"

眼見鄭鳴語氣嚴肅,緊拉著手臂不放,雅兒猶豫了一瞬之後,放棄了掙扎。

而另一邊細細打量著雅兒的白玉湯,臉上莫名其妙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他不顧胸口的劇痛,掙扎著撐起了上半身,朝雅兒招了招手。

"小姑娘,過來一些。讓我給你測一測。"

"鳴哥哥?"

雅兒無助的瞥了眼鄭鳴,最終在鄭鳴鼓勵的眼神下,咬牙俏生生的走到了白玉湯的近前。

"這...元炁聚體,凝元蘊靈。竟是天生就具有神通。這股潤澤萬物的生機,若是能夠得到充分運用,那假以時日..."

就在白玉湯眼神越來越亮,神情越來越激動地時候,鄭鳴的附身狀態解除。周圍的場景再度急速變換了起來。

接下來的劇情走向,與鄭鳴第一次經歷的幻境大致相仿。小男孩還是帶著小女孩給白玉湯送一些食物,只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剛見面時鄭鳴的舉動,這一回白玉湯明顯對小男孩戒備謹慎了數分。

而在一旁觀看的鄭鳴也注意到,這一回白玉湯沒有再提出要將小男孩收為弟子的提議。值得一提的是,鄭鳴還發現了一點。之前第一次輪迴時,見白玉湯親近雅兒,他還以為只是因為小丫頭嬌憨可愛,沒有過多在意。

不過見到明顯對二人有些芥蒂的白玉湯還是一如既往的親近雅兒,喜歡拉著雅兒低聲交談之後,他開始在意了起來。

"鳴哥哥,對不起。"

"鳴!我會跟你父親談談。別再帶著雅兒溜出村子了。你根本不清楚外面有多危險!"

一個臉上塗著厚厚油彩,頭戴羽帽,身材消瘦的男人,牽著雅兒的手,神情嚴肅的警告著小男孩。

一旁的鄭鳴見此,神情一動。

"又出現了變化?這是屠村那天出發之前?"

暗自思索間,見青年男子牽著雅兒的手就要離去,鄭鳴連忙附身到了小男孩的身上。

"雅兒?今天是第幾天?"

聽到鄭鳴的急聲呼喊,青年男子的腳步一頓,被他拉扯向前的雅兒也得以停了下來。

一旁小男孩模樣的鄭鳴見小女孩不明所以的表情,連忙急聲追問:"第幾天?我們發現秘密**之後過去了幾天?"

"失心瘋了嗎?雅兒別理他。"

青年男子不可理喻的低哼了一聲,不顧頻繁轉頭的雅兒,拉扯著他就要遠去。

"雅兒,告訴我!這很重要!"

見到鄭鳴神情嚴肅的高喊,雅兒略帶懼意的看了眼青年男子,鼓足勇氣朝著鄭鳴大聲道:"過去了十一個白天和夜晚。現在是第十二天。"

"很好。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聽到鄭鳴斬釘截鐵的大喊,青年男子忍不住再度回身望向了鄭鳴。

"你什麼意思?你要救誰?"

然而他的疑問沒有等來答覆。只見他驟然縮緊的瞳孔中映照出了小男孩略顯猙獰的燦爛笑顏,緊接著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小男孩一頭撞死在了路旁的樹幹上。

"鳴哥哥。"

"獵戶家的娃娃。"

在雅兒尖銳刺耳的驚叫聲中,在男子驚訝的地呼聲中,鄭鳴輕飄飄的自斷氣的小男孩身體之中飄出。而周圍的幻境也快速模糊扭曲了起來。

...

再度回到一開始村口場景的鄭鳴一陣恍惚。他的視野中一株枝繁葉茂的巨樹,正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搖晃著枝丫。其上如同盛開的櫻花般不斷蔓延的血跡,似乎從來不曾出現過,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鳴哥哥,帶我去抓銀背仙。"

象徵著開始的那一聲呼喚再度傳來,鄭鳴循聲望去。那裡是兩個悠閒度過,這與往日一般無二的盛夏時光的孩子。

"一切的起因是白玉湯。他擊傷並引來了白蛇。不過現在的時間點和目前能夠動用的力量,根本無法改變這一已經或正在發生的事實。我所能做的是避免村子被受傷的白蛇屠戮。

根據收集的情況,雅兒似乎體質特殊。所以才會被白蛇看重,想要將她當做補品血食吃掉,用來緩解傷勢。當務之急是在第十二天,白蛇到來的時候,確保雅兒不在村子裡。"

思索間,場景變換,兩個孩子再度與深受重傷的白玉湯第一次相遇。

這回鄭鳴沒有附身小男孩做出改變,能從白玉湯那裡知曉得鄭鳴在之前的輪迴中已經刺探過了。

這一回鄭鳴改變了策略。他除了每天向雅兒確認日期之外,前去照看白玉湯時再也沒有帶著她一同前往洞穴。

"果然。沒有帶雅兒過來後,傷勢好轉的速度明顯變慢了啊。"

在第十一天的時候,鄭鳴望著還不能起身的白玉湯,眼神頻閃。除了這點更加有趣的是,儘管這一回鄭鳴同樣沒有再白玉湯面前附身小男孩,但與第一次輪迴不同的是,白玉湯沒有提及收小男孩為徒的事情。

"這麼看來。第一次輪迴時頻繁提出要收小男孩為徒,是因為雅兒的緣故?"

就在鄭鳴低聲自語間,幫助白玉湯起身吃了一些食物之後,小男孩起身向他告辭。場景也再度變換了起來。

"鳴哥哥,這幾天我都有聽話乖乖在村子裡哦。今天能不能帶我去秘密**?我在村子裡好無聊哦。獨自溜出去玩太狡猾了。"

鄭鳴見搖晃著小男孩手臂,如同長在他身上一般,黏在小男孩身上的雅兒,望向了四周。

同樣是村口附近的大樹旁。只是這一回略有些不同的是,沒有了那個臉色陰沉的花臉青年男子。

"果然又出現了新場景。"

心中暗道一聲後,鄭鳴附身到了小男孩的身上。

"雅兒。今天是第幾天。"

似乎是習慣了鄭鳴突如其來的提問,雅兒沒有絲毫的吃驚。

"第十二天啦~真是的每天都問還幾遍,又不告訴我原因。"儘管有些微詞,但雅兒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鄭鳴的問題。

"很好。"得到預想中的答案之後,鄭鳴對著雅兒露出了***笑容,帶著蠱惑說道:"看你最近這麼乖,我可以替你打掩護哦。你可以出去盡情的玩耍,直到晚上再回來也可以。"

"我不要,我要跟鳴哥哥一起。我怕我一個人在外面會被野獸叼走。"

見雅兒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死活不願意獨自離開,鄭鳴眼珠子一轉,露出了無可奈何地神色。

"唉,本來還想讓你去我們秘密**看看。我這兩天可是準備了一個很大的驚喜,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真的?什麼驚喜?是銀背仙嗎?"

被雅兒猛然抱住,被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盯著的鄭鳴,略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口中則是連連稱是。

"對啊。我廢了好大功夫抓到的。你先去我們的秘密**。等會兒我在過去跟你匯合。"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就當幫我去給那個受傷的阿叔帶吃的。如果取得晚了他可是會餓壞的。"

幾句搶白打消了雅兒的疑慮過後,鄭鳴滿臉笑容的揮手送別了連連回頭的雅兒。

直至雅兒嬌小的身形,消失在了村外的林間小道,他這才收起了滿面的笑容,放下了開始發酸的手臂。

"好了。接下來就靜待事情的發展了。"

低語聲中鄭鳴主動脫離了小男孩的身體,場景也再度轉換。

...

村中聚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這些人恭恭敬敬的跪伏餘地,黑壓壓的腦袋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有些人所跪位置有植被遮攔倒還好些。只是在額上填了一塊沾著草汁的泥汙。但那些不幸的人,每次跪拜都會被地上的碎石割傷,片刻功夫額頭上就佈滿了血紅。

叫做鳴的小男孩還要偷眼相望,卻是被其旁的疤面獵戶死死地按住了腦袋。這個往日裡對他疼愛有加的父親,此時卻是狠下心將小男孩的腦袋,按在了粗糙的地面上。任憑對方如何掙扎,都沒有放鬆一分力道。

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在眾人之上。而鄭鳴也終於見到了屠村事件的罪魁禍首,那個遮攔住陽光,盤起身來如同兩層小樓一般的巨大蛇影。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受傷的人類外鄉人?"

如同腦海中響起的尖細聲音,打斷了眾人的高呼讚美。而一旁的鄭鳴,見到眾人的反應也挑眉自語了起來。

"這是精神力傳音?這還是自犬妖扶搖和德拉貢一族之後,頭一次碰到這種手段。看來這條白蛇傳承不弱啊。"

低頭思索間,跪與白蛇之前的眾人最前方,那個臉上畫著油彩,帶著羽帽的村中祭祀,保持著跪資爬出了佇列。

"回稟上族大人。我們並沒有在近日遇到過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