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死寂的房間中,傳來吱呀吱呀的開門聲時;當黑暗的房間中,映入影影倬倬的火光之時;當那微弱搖擺的火光裡,出現一個矮小的綠皮小鬼之時,琉生就已經明白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明白這裡是什麼世界...大概。
還不能百分百的確認,但是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然後...如果是那個世界的話:
——抱歉,請你以最殘忍的方式死去,哥布林小鬼。
小黑的手電筒已經不知何時熄滅,黑暗之中只有微弱搖擺的火光映照著哥布林小鬼影影倬倬的樣子。然後下一秒,黑色的閃光劃破了一切,甚至連映入房間的火光都彷彿劃破,劃分出明暗的境界。
那是琉生揮出的黑色鐵棍!其如同穿破一切的利刃,筆直迅捷的向哥布林小鬼飛去。
噗!鐵棍硬生生擠入肉體的聲音。
鮮血狂飆,在微弱搖擺的火光下是那麼詭豔,就彷彿藝術品一樣令人迷醉。只可惜,轉瞬即逝、太過於短暫,不過沒關係,因為:
——這並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緊隨在迅速劃過鐵棍之後的,是一群鐵棍!噗噗噗噗——,就彷彿聞見血腥的鯊魚,爭先恐後的紛紛穿透了哥布林小鬼的身體。在微弱火光的搖曳之下,那畫面不亞於狂八神將敵人按在地上狂抓的**杯。
鮮血就彷彿被灑水機噴出的水一般在空中瀰漫,不停的向外泵送後紛紛揚揚的灑落,直到作為源頭的哥布林小鬼流盡了鮮血,嘭的一聲倒地,琉生才停止了繼續釋放鐵棍的行為。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不通風的小黑屋讓血腥味太過於濃厚,琉生不禁皺了皺眉頭後看向身旁毫無反應的女孩子:哥布林小鬼在她面前以如此慘狀死亡,也沒有讓她有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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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傷害自己的人慘死在自己面前,也毫無反應,已經受傷到這種程度了嗎?
"唉。"琉生不由得嘆息一聲,甚至一瞬間升起殺死她的想法:如此活在世上,難道不是一種痛苦嗎?或許殺死她才是對她好吧,或許死去才是一種解脫吧。
最終,琉生並沒有動手。他手中的鐵棍在她的胸口停留了幾秒,然後被收了起來。
——用死亡來解脫毫無疑問是懦弱者的行為。
生活在這一刻的悲慘中,並不代表一輩子的悲慘。期盼著明天能變得比此刻要好,並為之付出努力才是強者的生活方式。誰又能保證,當她出去之後,不會碰到一個能夠用溫暖融化她心靈的人呢?
如果能碰到,那麼此刻殺死她的自己,無論有著什麼樣的理由,都不過是一個劊子手罷了。
只是...琉生如此想到:碰到一個能夠用溫暖融化心靈的人?呵,或許還是買彩票更加現實一點吧。
琉生當然祈求她能夠擁有更為美好的明天,但是阻止琉生殺死她的,不是祈求,而是:
——是否在此刻擁抱死亡,並不是琉生應該做出的決定,而是她自身才行!
沒有人應該決定別人是否應該死亡,那是她自己的權利。以任何借口殺掉別人,都是殺人,都是劊子手。
收回鐵棍的琉生,默默的向微弱火光映入的門口走去。他將穿透哥布林小鬼後散落在地上的鐵棍一根根收回,然後在踏出房門的前一刻回頭對地上的女孩說道:"抱歉,還要你在這裡等會兒。"
語畢,輕聲的關門。
房間外燃燒著兩個火把,火焰晃動著映照著一切。這裡如同琉生走出來的房間一樣,也是一個山洞,其不同的地方在於:這裡沒有門,洞頂也比裡面要高,最重要的則是:
一群愣住的哥布林小鬼!
兩個火把並不能讓山洞燈火通明,搖曳的火焰讓影子也閃動著,給人一種昏暗壓抑的感覺。
洞內的哥布林小鬼紛紛驚愕的看著琉生,它們有限的大腦不能夠理解為什麼一個沒有見過的人會從自己存放獵物的房間**來。不過,它們也不追求理解,在愣住的下一秒中,它們所做的是:
——Goblin!!
它們紛紛大叫著,向琉生衝了過來!
有人出現在我們的巢穴?是個男人?殺了他!——哥布林小鬼們的大腦,條件反射般的閃過這些念頭,然後紛紛叫囂著,就要將琉生殺掉。
它們也不考慮敵人的實力,聚集成群的哥布林,可是連巨龍都敢衝鋒的小鬼!只是...毫無疑問是無用的衝鋒,其結果出了慘死之外沒有第二種選項。
衝向琉生的哥布林小鬼,也是如此。
火光之中,黑色的鐵棍在反光。寒芒閃過之後,每個哥布林小鬼的身上,都已經插上不止一個鐵棍。而此時的他們,仍舊在繼續叫囂著衝鋒,他們才邁出衝鋒的第三步!
據說,高明的劍客,在砍到敵人三秒鐘之後,敵人才發現自己受傷。
琉生的鐵棍雖然不是刀劍,但是哥布林小鬼們,仍舊在衝鋒到第四步之時,才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死亡。
嗤——!山洞內的十個哥布林小鬼,一同濺射出鮮血。
鮮血噴灑在空中,又紛紛揚揚的落向地面。
點點滴滴,淅淅瀝瀝,以大地為畫板,繪上鮮豔的彼岸繪卷。
絕美,詭豔,讓琉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不是愉悅的笑容,是並不滿足的笑容,是還要更多的笑容!
十個哥布林小鬼鮮血一同繪製的死亡畫卷,並不足以讓琉生滿足。他嘴角勾勒的弧度末端,有著不知何時迸濺上的一滴鮮血。鮮血在緩緩的向下流淌,那是星球的重力在為琉生化妝:
修羅的妝容。
走上前去,一一將插在哥布林小鬼身上的鐵棍收回。拔出鐵棍之時的噗噗聲,在山洞中不停迴響,就如同繞樑三日的美妙餘音...至少在琉生聽來的確如此。
當最後一個鐵棍回收完畢,琉生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山洞外走去。
之前也說過,僅僅這個山洞中的十個哥布林小鬼,可不能讓琉生滿足。再怎麼說:
也得整個巢穴的所有哥布林小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