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邊泛白。
柔暖光芒透入房間內,映照出分別榻上安眠,以及坐在床邊的兩人,有種別樣的溫馨。
榻上的少女於晨光中慢慢睜開了雙眼,一雙星眸中還蒙著一層微弱睡意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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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醒的樣子,像是有些迷糊自己為何在此處,然而,目光轉動便看到了坐在床邊閉目安神的人影。
觸及這個人影,眼神一怔,細碎的記憶便從腦海裡湧現了出來。
我叫...青璃,是天都的右護法,坐在身邊的這個人,是我這一生都割捨不下的重要存在。
她是殺戮碎島的希望...戢武王,也名為一卷冰雪·玉辭心。
餘下更多的,便再也想不起來了,只是窺見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已經恢復心跳的心口,更多的是歡喜。
她從未質疑過記憶的真假。
記憶可以改變,唯獨這種源自於心底的情緒升騰起來時,那份由衷的感覺,是做不得假的。
青璃抬眼看著面前的人,嘴角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有這麼一個人陪在身邊,哪怕以後不能恢復記憶都很開心。
她知足了。
動作輕柔的起身,想要坐起身來,卻沒有想到身邊人因為自己一點細微的動靜而睜開了眼睛。
玉辭心眼中除了醒來一閃而過的警惕,餘下的就是清醒,看見近在咫尺的面容也沒有過多的驚訝。
只是抬起一隻手臂揉了揉面前人的頭髮,至於另一只手為何不動那是因為...麻了。
這個她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醒了便好,現在還有那裡難受嗎?"玉辭心關切的問道。
回想起昨日見面時,青璃一副難受的模樣,就有些憂慮在心中徘徊不去。
"...辭心?"青璃腦海中只有一些關於兩人身份上的部分細碎記憶,不知道關係上的事情,只是看著面前人的態度,有些小心翼翼的親暱稱呼著。
毫無底氣又帶著幾分猶疑。
這般的語氣,惹得玉辭心不由蹙眉:"你失憶了嗎?"
想到昨天那一瞥而過,那個眼神空冥無感,雖然偽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眼底透露出一片虛無,內裡如同白紙一般任人圖畫色彩,心中對於世間有著一份隔閡的模樣。
相識多年,那個模樣的青璃,還是玉辭心第一次見識到。
若不是青璃主動相認,她絕認不出這樣的前者。
昨天她也聽說了一些這些日子裡有關於青璃的傳聞,聽得多了,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會被矇騙。
她也不住去想其中的可能性,若是青璃被人算計,或是在空白期遇見一個讓她開始改變的人,無論那個人是否有心,這種可能性,只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可怕。
"記起來了一點點。"看著面前人臉色越漸難看的模樣,青璃眨巴眨巴眼睛,分外弱氣的回答著。
情況看起來有些糟糕,辭心她是不是生我氣了。
她遊移不定的想到。
"想起來了什麼?"玉辭心認真的視線落在青璃身上,直到看著她轉過頭去耳尖微微泛紅。
失憶了一回,彷彿曾經那個對自己厚著臉皮耍無賴的人擁有了符合模樣的心性。
不知是憂是喜。
青璃偏過頭輕聲回覆著,聲音越發微小:"我記得我們的名字與身份,還有..."
說到自己現在的想法,只覺得臉上愈漸滾燙,愈發支支吾吾了起來。
"還有什麼?"玉辭心問著,看著現在青璃的樣子,心中卻是有所猜測。
眼中不自覺有著些許懷念,像是回到當年。
"還有,我心悅你..."
'我喜歡你!一見鍾情的那種喜歡!';
一瞬間,似是又見那個月下滿身酒氣走到面前,那個滿臉通紅的少女鼓起勇氣的情景。
玉辭心彎起了唇角。
心中那份隱約的不安消散,果然,一個人就算是失憶了,性格有所改變,終究還是那個人。
殊不知,失去記憶的人此時滿心忐忑。
始終得不到回覆,若不是感覺到身邊的氣息沒有離開,青璃都要以為人被自己的大膽告白嚇跑了。
有些遲疑的回過頭,看見的是一張湊近的面容。
這般親暱的姿態,讓她可以很清楚的瞧見倒映在瞳孔中的自己,流淌在目光中某些情緒以及...
印在唇瓣上的柔軟...
...(我是作者踩下急剎車的分割線)...
不知不覺間,時間悄然流淌。
想到自己依然需要穿梭世界的洛瑤,考慮到自己消失太久不好解釋,便臨時起意辭別了九千勝大人與愛狗人士最光陰。
對於青璃是否出現,倒是看淡了心思,不同於無法聯絡上對方的兩人,她並不擔心對方不出現。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洛瑤已經知道青璃現在的大本營就是在空間裡,不用擔心後者不回來,她很有耐心,時間上的長久也不是值得擔心的事情。
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為何遲遲升不到先天比較緊要。
明明透過累積已經觸及那一道屏障了,卻像是在一扇沒有鑰匙的寶庫外不得而入。
對於實力的渴求讓洛瑤眉頭升起急躁意味,考慮了很久,她決定迴轉東陵一趟。
就像是自己出來前所想的那般,這一身靈力構出的實力終究是不屬於自己,若是因為阻礙實力上的提升,不得寸進,倒不如選擇放棄重修。
有道是不破不立,她這次就要試一試這個破而後立的法子。
天賦與悟性自己都不缺少,沒理由一直依仗著傳承而來的力量,從而限制自己的未來。
洛瑤很是堅決的想著,以空間與輪迴鏡作為底牌,她確實不該一直這麼繼續下去了。
如果是想要在那個波折不斷,**不止的未來保證自己連同身邊親人的平安,闖出一片天的話。
被捨棄的靈力,倒不用她擔心人選問題,比較從小作為靈女培養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只是母親藉由自己的便利將這個資格推到了自己身上。
等回去以後,她會安排好一切,讓另一位頂替自己職位的人繼承靈女的靈力與位置,實際上來看也不會動搖洛家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