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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沒用的人做徒勞的事

"喂?boss?我那位可愛的下屬剛剛睡著,這不剛一有空我就給你回電話了。"

真田純一單獨站到了醫院走道盡頭的窗前,壓低了音量,生怕說話時洩露出去的聲音被不相干的其他人聽見。

"雖然對於下屬的私生活我一向不太去干涉,但你的口味確實蠻特殊的呢,12歲不大不小的女孩子是你更喜歡的型別嗎?"

亞雷斯塔那彷彿吟遊詩人在酒館裡向酒客們吟詠傳說的語調從話筒內傳出來,少有的調侃起了真田純一的生活。

"......就算你是我上頭的大boss,對於你的指控我還是要頂回去的。"真田純一以實事求是的口吻說,"我不是蘿莉控,只是喜歡萌噠噠的女孩子而已。"

"天賦屬性其實是控蘿莉嗎?真的是不是蘿莉無所謂,只要有那樣的樣貌或是氣質就可以?說起來的話,我倒是記起學園都市裡有一個有趣的都市傳說呢。"

從亞雷斯塔笑吟吟的電子音中聽出了宛如極地風暴般冰寒的惡意,真田純一下一刻的言語不自覺的虔敬起來。

"請大佬您儘管吩咐我吧!我真田純一願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前面的話說得慷慨激昂,頗有信仰者的崇高風範,但後面的話馬上就暴露出這位【能力掠奪】慫了,"有趣的都市傳說還是算了吧,目前看上的幾個就挺好的了,不需要更多的了。"

"那麼,聊聊正事,直屬部隊的後勤人員我正在安排,專門為你們負責的科研機構也收到了徵召,正在向規劃的新地方集結,關於這支部隊的名稱,你有建議嗎?"

"叫Dusk如何?"

"黃昏嗎?"亞雷斯塔細細琢磨的聲音聽不出內心的想法,"這寓意我倒是有點明白了,等你正式終結了絕對的計劃後,我會安排人接應你任職的。"

"計劃還沒有被制止?"不詳的預感如吐信的毒蛇纏上了他的心頭,"死了那麼多研究員,還有人敢去接手相關的專案?"

電話內的聲音微微頓了一下。

"你的策略的確很有效,在後續的訊息被各類高階研究所傳瘋了之後,學園都市內的研究機構一時間沒有人敢站出來,宣佈加入絕對能力者計劃。"

"那還怎麼會....."真田純一聽出了話中所指的問題,"學園都市內的研究機構....."

"於是,人員傷亡慘重的計劃組聯絡了境外與學園都市有密切合作的協力機構,請他們代為幫忙,演算實驗中的各項需求和差異,目前已經得到了協力機構的許可,很快又能繼續進行實驗程序。"

哈?這就是說,我做的一切,都是沒用的了?

真田純一的左拳重重的錘在了牆上,鮮紅的血花印在了上面,依稀還能辨認出形狀來。

殺了那麼多人,造成了數十起家庭的破碎,最後其實沒用的,實驗只被一個漫天殺人的愣頭青延緩了不到兩天的時間,然後呢?那個充滿了撕碎的血、肉、骨、脂肪的地獄沒有被破碎掉,依舊要吞噬掉一個個天真懵懂的生命作為某人晉升的祭品。

"開什麼玩笑!"第二記拳頭附帶了閃動的電光,牆壁在這一擊下震動起來,蛛網狀的細密裂痕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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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小瞧我?真以為我不能出國嗎?好啊,很好!"

面目猙獰的真田純一單拳摁住了牆壁,另一只拿著手機的手在不住地顫抖著。

"冷靜下來,即使我放你出了國,在外面那個將能力者視為怪物的世界裡,你能鬥得過權勢滔天的財團嗎?"

亞雷斯塔適時提醒他,他的實力還不被那些在國外坐擁大勢力的機構放在眼裡,想阻止計劃進行,他需要的是冷靜的去思考新的辦法。

"事到如今,只能去除計劃最關鍵的要素了。"真田純一的語氣突然從即將到達核爆頂點降至了常溫,"理事長閣下,請問,學園都市如果少了一個叫一方通行的傢伙,會對您造成什麼麻煩嗎?"

終日在無窗大樓內關注著整個學園都市任何風吹草動的人沉默了,氣氛驟然寂靜,幾乎能聽到那冷冰冰的血液在緩慢的流動。

"學園都市需要一個活著的一方通行,任何一個level 5都是科學陣營寶貴的戰鬥力。"這是亞雷斯塔沉默了三分鐘後給出的回答。

"我保證以後他能活著出現在你的視野裡。"

"你很明白我的底線,也該明白這是學園都市的底線。"

"他會變成Dusk的一員,戴上項圈去為學園都市而戰。"

"......放手去做吧,但我不看好你的成功,也不認為【能力掠奪】能對擊敗一方通行起到作用。"

"謝謝理事長的提醒,我從來不把掠奪當成是制敵手段,再見。"

與亞雷斯塔的通話被真田純一這邊摁鍵結束通話,他拿著手機的手在掰回翻蓋後,像是失去了骨骼的支援,軟軟的耷拉了下去。

最後還是得走上這一步了,被逼著和一方通行對決。

學園都市乃至全世界最強的no.1,一方通行。一個在戰鬥中從來沒有輸過的人,在他還未出名的時期裡,曾有不懷好意的研究機構試圖捕捉一方通行,從他身上找出能力的奧秘所在,甚至還花錢買通了某國的政要,對去到別國定居的一方通行大舉圍攻。

結果?

單從一方通行現在仍能被研究機構低聲下氣的供起來就能得知。

而真田純一,則要為了守護住御坂美琴那輕鬆而又愉快的日常,和名為最強的能力者怪物對決,他還必須要贏,輸了就是死路一條。

其實,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只要,把美琴和一萬名妹妹們得救的希望交給上條當麻就好,反正他才是魔法禁書目錄的主角,這些事本該由他來做的,察覺美琴異樣、發現絕對能力者計劃的人本該是他,為了不讓美琴徒勞送死。硬抗雷擊之槍的本該是他,捨身與一方通行搏鬥、傷痕累累的擊敗最強者的本該是他。

好想這麼沒骨氣的放棄獨自戰鬥的選擇,去向上條當麻那個熱血青年求助,以他的性格加上真田純一與他建立的交情,上條當麻定會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為了真田純一和御坂美琴站在一方通行的身前。

即使那個人強到全世界都為之顫動,上條當麻也不會放棄朋友的求助。

他是個好人。

但,真田純一憑什麼要去求助他?他不是沒有和一方通行戰鬥的決心,也有了為了守護御坂美琴而犧牲的覺悟,憑什麼他不能憑藉自身的力量去守護心愛的人?

"真田?"

聽到有人在輕聲呼喚他的名字,真田純一皺著眉頭回過頭去,穿著病號服的絹旗最愛怯生生的扶著牆壁站在不遠處。

"沒事吧?"她看到了血跡斑斑的牆壁,沒有去問發生了什麼,而是詢問他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