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有些迫不及待。
原石老闆更加迫不及待，當今社會，如此淳樸的人士不多見了。
原石老闆拿出相關收據和協議交給顧凡，顧凡卻轉手交給了蘇涵。
"涵姐，你幫我看一下，這個合同有沒有什麼問題。"
有人詫異，從衣著打扮看，顧凡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成功人士，身上散發著只有成功人士獨有的自負，但他卻連一個合同就都看不了，未免有點太說不過去。
蘇涵也不知道顧凡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其實他也不在乎，她給顧凡五百萬，就是讓他花錢撐面子的，一百萬買個廢氣石頭怎麼了，老孃願意你們你們管得著嗎？
"沒有問題。"
蘇涵翻了翻，這是最流行的一份合同，市場上大多數原石交易都是用的這份合同。
顧凡拿過合同，提議道："在裡面多家一條吧，見證人，他們可以為我們作證，簽署合同之後，雙方再無利益糾葛，富貴在天。"
原石老闆現在只想把這塊破石頭趕緊賣出去，案例有心思想那麼多，顧凡的要求，他幾乎都是一口答應。
經過一番商談，協議最終確定下來。
拿到一百萬費用後，原石老闆笑的合不攏嘴。
那塊巨大的破石頭本來一萬都沒有人買，如今來了個有錢無腦的二愣子，大手一甩拿一百萬送上門的錢，原石老闆怎麼會不要呢。
合同簽約後，原石老闆還熱心安排人手把顧凡拍掉的石頭送到了切割臺。
那塊翡翠原石是真個拍賣現場最大的一塊石頭，珠寶商們都在它面前駐足停留，多年摸爬滾打，使得他們可以一眼看出石頭裡面是否有翡翠。
這塊原石產自出過天價翡翠的老坑，裡面確實有上好翡翠，但是體積太小，只有指甲蓋大，而且周圍包裹著其他雜質，切割過程及其困難，一著不慎就會毀了翡翠。
購買風險太大，沒有珠寶商們不願意為風險買單。
顧凡拍下原石的訊息不脛而走，在原石拍賣會接近尾聲之際，珠寶商們不約而同的朝切割臺走去，他們想見證一下，原石切割切割開來之後，裡面的翡翠究竟如何。
切割臺上有七塊翡翠原石，顧凡所購買的翡翠原石體積最大，在一系列翡翠原石中特別顯眼。
蘇涵以三百萬的價格購買了一個籃球大小的翡翠原石，根據樸公英樸右手推測裡面應該是冰種翡翠，但有多少，品質如何均無法鑑別。
蘇涵象徵性的詢問了顧凡的意見，顧凡只回覆道："不賠。"
樸公英站出來質疑顧凡道："顧先生，賭石行業憑依據說話，您僅僅是隨意掃了一眼便下決定，是不是太過於輕率。"
"樸先生，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顧凡禮貌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言語神情上卻沒有絲毫謙讓。
樸公英甩了下衣袖，氣憤離去。
蘇涵拉了拉顧凡的衣袖："小凡，姐買的那塊翡翠原石真的不賠嗎？"
"冰種芙蓉綠翡翠，去掉包裹在外面的一層皮，就能夠現出真身。"
顧凡遞給蘇涵一杯紅酒，"姐姐覺得是賺了還是賠了。"
蘇涵眼中閃過一道熾熱的目光，如果顧凡說的是真的，她今天可不是穩賺不賠這麼簡單。
"冰種芙蓉綠！顧先生口氣不小，連賭石屆的元首樸先生都不敢輕言下結論，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竟敢在這裡信口雌黃。"
有人終於看不慣顧凡狂妄自大的行為。
顧凡卻依舊是微微一笑，朝那人說道："我們拭目以待好啦。"
那人氣的說不出話來，吹胡子瞪眼憤恨而去。
見到顧凡如此肯定，蘇涵都有些相信那塊石頭真的會出冰種芙蓉綠翡翠。
緋村原石切割開始，第一個切割翡翠原石的是一個收藏家，是國內享有名氣的翡翠收藏專家，網上流傳他收藏的翡翠價值過億，能被他看中的翡翠原石，都能夠開出上好的翡翠。
這位收藏家已有古稀，卻依舊堅持自己上臺親自切割，他看不上別人的切割手法，認為他們不懂翡翠，在切割翡翠的過程中會損壞翡翠。
老收藏家這次購買的翡翠原石方正有序，像是經過人工加工似的，老先生走上切割臺，拿出測量工具在翡翠原石上精心測量刻畫，做好標記，然後拿起切割工具順著印記開始切割。
切割的過程非常緩慢，老先生也顯示出了足夠的耐心，切割工具一點點將翡翠原石最外層的硬殼去掉，然後在精細打磨。
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十分鍾，翡翠原石在老先生手中被打磨成拳頭大小的正方體。
做完這些，老先生放下切割工具，從旁邊舀了一瓢水潑到切割好的翡翠原石上。
翡翠原石上的雜質被沖刷掉，一抹綠色出現在石頭上面。
一個人驚呼、
兩個人驚呼、
三個人驚呼。
一時間，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切割臺上那翠綠色的翡翠。
冰種帝王綠翡翠。
"還好，還好。"
老先生點了點頭，對自己的這次購買還算滿意。
這是老先生一貫的風格，賭的提醒絕對不大，但每次都能成功。
老先生安排人將切割臺清理乾淨，方便後來者使用。
下一個，是顧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顧凡身上。
大家都期待著他的
笑話。
他買了別人都看一眼便知道不會出貨的原石，還向樸公英揚言走著瞧好了，顧凡如此飛揚跋扈，目空一切的作風，引來了大部分人的反感和牴觸。
"涵姐，可以看一下你胸前的翡翠吊墜嗎？"
輪到顧凡，顧凡卻還想沒事人一樣和蘇涵閒聊著。
"你喜歡嗎？"
蘇涵取下胸前的吊墜，放在顧凡手中，上面還殘留著蘇涵的體溫。
吊墜中間是一個翠綠色的橢圓形翡翠，晶瑩剔透，透著熒光。
"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顧凡點頭讚歎道："這種翡翠很難找到得到的吧。"
"還好吧。"
蘇涵沒有告訴顧凡，為了得到這個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她消耗了大量人力和物力。
"如果姐姐有那麼大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姐姐會用來做什麼？"
顧凡將翡翠吊墜還給蘇涵，笑著問道。
此話一出，周圍便傳來一陣嗤笑，他們知道顧凡心高氣傲，卻沒有想到顧凡心高氣傲道大言不慚的地步。
顧凡所購買的那塊翡翠原石，大多數人都鑑定過，確定無法開出翡翠，顧凡不樸公英勸阻執意買了下來，現在又揚言說可以開出玻璃種帝王綠翡翠。
帝王綠翡翠是何等珍貴，哪裡是說能開出來就開出來的，而且還是那麼大的帝王綠玻璃種翡翠。
顧凡卻沒有在意那些人的評價，真個過程一直盯著蘇涵。
"等你開出來了，我在告訴你。"
蘇涵也不**能夠開除那麼大一塊帝王綠玻璃種翡翠，哪怕是籃球大小的，蘇涵都覺得自己賺翻了。
但蘇涵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那塊石頭經過這麼多的專家鑑定，都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難道顧凡有魔法，可以將一塊廢石變成上好翡翠。
蘇涵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但笑意尚未在蘇涵臉上散開，有瞬間凝固下來。
或許顧凡真的有魔法呢。
從醉卿柔會所離開，蘇涵就知道自己被騙了，自己過往的人生之中，從來沒有出現一個名字叫做顧凡的學弟，而顧凡這個名字，卻紮根在她腦海中，每每想起這個名字時，蘇涵總是下意識想起那副場景，像是著魔一般。
蘇涵調查了顧凡，看到結果後的神情與唐姨如出一轍。
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在顧凡身上接二連三的發生，蘇涵也期待著這一次，顧凡再次上演之前的不可思議。
"那就請涵姐拭目以待。"
顧凡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走到切割臺上，站在自己購買的翡翠原石面前，認真的測量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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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公英氣的怒髮衝冠，顧凡的手法極其業餘，完全沒有規律可言，完全是亂摸一通。
莫非他知道自己開不帝王綠玻璃中國翡翠，故意在上面拖延時間。
在臺下眾人快要剋制不住時，顧凡終於停手，拿起旁邊的切割工具開始切割。
只見顧凡拿著切割工具，在翡翠原石邊緣輕輕蹭了下，刮掉最外層的那層雜質，便不再深入進入。
整個過程不足三分鐘。
顧凡放下切割工具，長長松了口氣。
就這樣切割完成了？
臺下眾人愣愣的看著顧凡。
那塊翡翠原石，和之前幾乎沒有差別。
"顧先生，麻煩您快一點好嗎，這邊還有人在等著呢！"
有人開始催促道。
"馬上就好。"
顧凡朝臺下的人笑了笑，轉身向切割臺工作人員問道："你們這裡有黑色幕布嗎？不需要太大，能夠擋住它就行。"
工作人員愣了下，還是按照顧凡的要求給他提供了幕布。
"顧先生，你準備表演魔術嗎？"
見到顧凡將黑色幕布搭在翡翠原石上，有人忍不住調侃道。
"當然不是。"
那人話音剛落，顧凡一把將剛蓋道翡翠原石上的幕布撤掉。
樸公英眼神有一剎那的凝固。
"只是增加些儀式感。"
譁啦一聲，一塊光滑碧綠的翡翠出現在切割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