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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話

黑夜裡。

溫森特靜靜地躲在樹上觀察了幾乎一整天。他伸直了身子,準備放鬆一下全天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的僵硬肩膀,卻忽然察覺到附近有一絲輕微的響動。

是風吹過草叢的聲音嗎?不對,好像是有東西過來了?

果然不得有半秒鐘的大意!他的雙手擺好了位置,隨時準備把身上的武器全數發射出去,同時眼睛緊張地搜尋傳來聲音的方向……

“是我。”輕手輕腳靠近的半獸人低聲說道。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溫森特收起了武器,一邊從樹上爬下來。

布魯斯堇:“別忘了我們種族的嗅覺比人類靈敏,而且勘查整個廣場周邊,也只有這處的樹叢比較適合潛伏。”

溫森特:“你們明天有什麼打算?”

布魯斯堇:“當然是準備救人的事情了。”

溫森特:“準備得怎麼樣了?”

布魯斯堇:“放心吧,準備得差不多了。不如先說說你掌握的情報吧。”

溫森特:“我觀察了廣場一整天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士兵們一整天都在搭建那個刑臺。”

“我看看。”布魯斯堇接過溫森特的特製觀察鏡,望向遠處黑黢黢的廣場。

溫森特:“我推測那個搭建起來的架子是準備把人倒吊起來。”

布魯斯堇:“嗯…應該是想執行絞刑?或者是倒吊放血一類的殘酷行刑?這種刑具我看不出特別的地方,就算裡頭有什麼玄機我也猜不到。”

溫森特:“另外,同志們並沒有被提前押送過來,推斷是明天才從監獄過來。而胥伏特甚至沒有來過廣場一次。”

布魯斯堇:“說不定它在用什麼方法看著這裡呢。可能它在你到達這裡之前已經來過廣場了。或者,有沒有可能,它偽裝成普通士兵的樣子在附近轉悠?”

溫森特:“像它那樣身型的太顯眼了,無法不被人注意到。”

布魯斯堇:“但它要是有什麼辦法改變體型的話…也不是不存在這種型別的種族。”

溫森特:“不過,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曾有‘拉芙誇弗特’公會的工作人員來過。”

布魯斯堇:“‘拉芙誇弗特’?就是那個專門製作尖端魔裝裝備的行會?’”

溫森特:“是的。我有朋友在那個公會工作。”

布魯斯堇:“你有沒有去向那個朋友打聽一下關於這個事件的情報?”

溫森特:“如果現在去找她的話,時間不知夠不夠。況且,我也絕不想把她捲進這種事情裡面。”

布魯斯堇:“好吧,既然你那麼堅持的話。的的確確紫衣主教是個心狠手辣又詭計多端的傢伙,很難說拉芙誇弗特行會裡沒有它的爪牙。而一旦你的朋友洩露了什麼資訊,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險。”

溫森特:“但是我沒有看出他們來做什麼。公會的人只是來廣場看了一下就走了。”

布魯斯堇:“行刑這種事,怎麼想也不會跟這種行會扯上什麼關係。但是他們居然來了…可惜啊…你可能看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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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森特:“萬分抱歉。”

布魯斯堇:“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還是說說你的行動計劃吧。”

溫森特:“遠距離狙擊依然是首選。在行刑的時候,選準時機,攻擊刑臺,或者使那些剛搭建好的架子轟然倒塌,說不定可以引發大混亂。”

布魯斯堇:“看來今晚也沒有預先破壞處刑架的必要了。那麼你打算什麼在時機擊斃胥伏特?”

溫森特:“除非情不得已,暫時不作考慮。這次明顯是胥伏特佈下的陷阱,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不知道那些劊子手是怎麼安排的,加上到底是採用絞首、斬頭、還是放血行刑我們都不清楚。而且最重要也最不能忽略的是,上次狙擊行動已經中過胥伏特同樣的圈套了。這次它親自上場,我推測肯定也是同樣想引誘我們攻擊它。”

布魯斯堇:“那麼下一步呢?”

溫森特:“見機行事。我想混亂中應該會有同志從倒塌的架子上掙脫的,到時候只能期望先脫身的人去解救別人了。我則專心在狙擊地點射擊想要攻擊同志們的人物。到時候各種各樣的意外都會發生。先不說攻擊時狙擊地點會被暴露,胥伏特肯定也準備了其他方法要殺害同志們。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應付各種各樣的變故。胥伏特想要抓住的人可能是我,到時候…”

布魯斯堇:“明白了。跟我這邊暫定的安排沒有衝突,一定全力支援你。”

溫森特:“你的安排是?”

布魯斯堇:“除了挖地道這個方案……手段並不是重點。就像你說的,行刑是個陷阱,到時候要如何應對發生的各種臨時變故才是重點。明天我們絕對要大幹一場……”

……

工坊內。

今天又睡不著了,這是男孩有生以來第一次連續失眠。

他記得躺下床的時候還是黑夜,可是睜著眼睛,不知不覺天就亮了,感覺就是沒多久的事情一樣。

他心煩意亂地爬起來,沒有洗漱,也沒吃早餐,就獨自一人跑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時間還很早,街上一片寂靜。是大家都不敢出門麼?康氏不敢肯定眼下有沒有王宮的守衛在到處追查暗殺者的下落。他只是呆呆地望著遠處黯淡的王城,只知道往有人影的地方走,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失眠的影響,周遭的一切景色和氛圍一夜之間好像變得很陌生,給他一種空落、虛幻的感覺。而且這幾天自己一直都無法再啟動魔裝,他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前所未有的混亂和迷惑困住了這個無助的少年,彷彿有什麼堵著胸口,使他內心隱隱作痛。

不知走了多久,漸漸地可以見到行人多了起來。可是這並沒有使康氏的情緒有絲毫好轉。一路上腦子總是不受控制地時刻想起那件事情,使他久久不能平靜。少年猜想自己已經完全被前幾日的遭遇嚇得六神無主。他漸漸地回想起那晚做夢一般的所見所聞。他印象最深的是廢墟外面那停止的幾秒鐘:那些嘈雜聲、那些冰塊、那個幻覺一樣的怪物、那個貌似暗殺者打扮的人……雖然黑衣人逃離的速度很快,只是在自己眼前的天空掠過一下,但是他怎樣都無法忘記那個黑影——那件完全漆黑的獨特的魔裝,康氏心裡再清楚不過。

他希望自己只是看錯了——然而再次望向塌掉一邊城牆的王城,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夢境。

儘管胸中積攢著千言萬語想對溫森特說,卻壓抑得發不出聲音。他從來無法預見到會有這樣使他震驚的一幕。他多希望一切都不曾發生,他多希望溫森特此時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然後像往常一樣不慌不忙地向他解釋一切,溫文爾雅地指出這完全是個誤會……

可是眼前什麼都沒有,只有冷漠的人們和他擦身而過。此時此刻康氏不知道幹什麼才好,盲目地跟著幾個人往偏僻的地方走。好像是東邊吧?自己的方向感已經再也靠不住了。他懷疑自己的腦子正在用這樣一種奇怪的、心力交瘁的方式,不自覺地耗盡能量,強迫停止理智思考,以應付這幾天發生在他身邊難以置信的遭遇。

然而再次出乎康氏的意料,此時他好像在街上又見到了黑衣打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