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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入魔

記憶中的人臉全部打上了馬賽克,具體的事情還記得,但就是看不到面孔。

於曉想要呼喚系統,但是系統的意識沉睡,現在也是空有系統的功能。就像是史萊姆萌王利姆魯·特恩佩斯特失去了大賢者一樣。

還要兩年嗎?系統你要是能早點兒醒來也好啊,也不知道到時候我還能記得些什麼。

於曉在天魁大陸生活了上百年,而在原來的世界僅僅只是十八年。他時常會夢到自己獨自一人在孤兒院玩耍,明明是那麼不好的記憶,卻總是時常懷念。一次,他夢到自己很高興,一個人在沙地裡自言自語,不時抬幾下頭,時常如此。他很奇怪,之後的日子裡,夢境隨時間推移,直到初中畢業,一直有這樣的感覺,好像身邊有一個人陪伴著自己,是誰?他想不起來,連一個影子都看不到。只是他對自己的想法堅信不疑,在他的身邊一直有一個人。

到了高中後,這種感覺消失了...

"赫爾卡哈娜?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跳級進入王都魔法高等學院的高材生,蕾西雅?赫爾卡哈娜!"

將視線轉移到蕾西雅身上後,她想起了不久前接到的通知。

"從佛倫斯坦中等魔法學院跳級而來的一等魔法師蕾西雅?赫爾卡哈娜自開學後,編入一年A班,將由高等講師依貝爾?卡茲弗萊負責指導。"

王都高等魔法學院的入學要求是高階魔法學徒,而蕾西雅卻直接就是一階魔法師了,她還只有十三歲啊,擁有這樣驚人的成績怎能不驚訝。

"哇!我見過你的照片,你是我的班主任卡茲弗萊講師。"蕾西雅也是一陣驚呼。

"好巧啊!"

二人心中是同一種想法,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對方。

"等一下!"於曉大叫一聲,仔細盯著蕾西雅,然後眼裡就顯示出了她的****和資料。

"十三歲..."

於曉張大了嘴,嘴裡唸叨著這三個字。他的眼睛在蕾西雅身上游來游去,這...真的是十三歲少女該有的身材嗎?於曉突然跪在了地上,顫動的嘴唇像是蝴蝶被捉住時,掙扎著的翅膀。

十三歲少女?我真的是個禽獸,要是在原來,我可就是犯了猥瑣罪,要蹲大牢的,我國可是有著一套齊全的法律體系。

不對,雖然我的行為很變態,但我只是受害的一方,應該不要緊吧...

啊!啊!啊!沒事兒才怪,自己就是要蹲大牢的,怎麼辦!

於曉頭腦混亂,盡想著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這個世界,女性的身份是很低微的。

"於曉你混蛋,趕緊放我出去,不然我就炸了這旅店。"

一聲嬌喝從旅店的二樓傳出來。於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旅店就被火光照耀,偌大的旅店,瞬間化作灰燼。

紅色的火焰帶著黑色的條紋,在炸開之後並沒有要熄滅的意思,反倒是越燒越旺。

於曉臉色變得凝重,魔化也在影響這她的靈力。沈冰瓊站在廢墟頂峰,身上原來的宮裝早已換作普通的長裙,魔紋是被壓下來了,經她這麼一爆發,若隱若現。

妖異的黑紅色眼睛死死盯著於曉,她止不住心中的殺意,深紅色的顯得粘稠的靈力外放,她的氣勢壓著除了於曉的所有人,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失去了意識。

獄炎般的靈力吞噬著沈冰瓊自身,她虛空踏行靠近於曉,右手伸展,強有力地鎖住於曉的咽喉,將他高舉起來,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波塞冬之戒,失效...

於曉一聲不吭,暗紅色的血液從嘴角流出,滴在她的臉上。沈冰瓊這一握,對於曉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狂暴的靈力在他的體內竄來竄去,破壞著他的內臟。

"冰瓊..."

於曉拼命地擠出兩個字,然後...斷氣了。

"..."

"..."

"我...做了什麼..."

沈冰瓊鬆開了於曉的脖子,眼睛直直地盯著於曉的屍體,將手放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又猛地收回。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我...我...啊..."

"啊!啊!啊..."

哀嚎傳開,沈冰瓊把於曉的身體抱起來,哽咽著。這些天來於曉一直無償的照顧著自己,明明可以拋下她不管的,可他偏偏就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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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於曉的第一印象是糟糕的,在她的心裡,從未把於曉當過一回事兒。對他的關注僅是懷疑他是奪舍的人,這樣的人不能留下來,沈冰瓊是這樣想的。因此,她騙了於曉謊稱是有任務,將他帶出宗門準備秘密解決。

之後,發生了種種變故,自己因為魔化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向於曉說明了一切。

...

"你不管是殺了我也好還是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也好,我一定不會有任何怨言。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

"你是說...謊稱有任務這件事兒?我早就知道了,就在去密河村的路上,其實也沒什麼了,只是小事兒了。"於曉笑了笑,當時因為沈冰瓊受傷了,他順便檢視了她的狀態,然後就發現了這些。其實他並不生氣,很理解沈冰瓊,她都是為了宗門著想,曾經還是和宗主煉羽笙同一批的聖羽宗弟子,之後發生了很多變故,導致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這樣一來,沈冰瓊在於曉面前就和透明的一樣。於曉他對此也是有著歉意的,偷看了別人的隱私。之後,於曉決定儘可能與沈冰瓊少接觸,畢竟要殺掉自己。

以後的日子裡,於曉發現,沈冰瓊對自己沒有了殺意,還產生了感激之情,這讓他改變了自己之前的決定,同時,也不再觀察沈冰瓊的狀態,這樣有違人道。雖然...自己已經看完了。

"你..."沈冰瓊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還和我一起,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沈冰瓊忍不住罵道。

於曉沒有說話,從背後拿出一把短刀來。沈冰瓊以為他準備動手,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那麼...你動手吧。"

這句話,是於曉說的。

於曉將手中的刀交於沈冰瓊並握緊她的手,刀尖抵住自己的胸膛。

"你不是想殺我嗎?這是一個好機會。"於曉微笑道,看起來胸有成竹,

"..."

"..."

二人對視很長的時間,最後,沈冰瓊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道:"起開,不陪你玩了。"她掙脫開於曉的手把刀扔在一旁。

於曉笑了笑:"這個樣子的你,挺好的。"

...

"你說話很讓人討厭,可我知道,你這個人很好,真的...很好..."

"這麼久以來,總是受到你幫助的我,卻是一句感謝也沒說過,還...還..."

"殺了你..."

沈冰瓊的面頰留下了兩道血痕,身上的魔紋消失不見。並不是解除了,而是徹底魔化。

魔化的最後一步就是...血祭!

將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殺掉。

於曉不知道這一點,沈冰瓊同樣不知道。這件事只有入魔後的人才知道,從未傳開。

不知何時,於曉在沈冰瓊心中佔據了很大的位置。

沈冰瓊用短刀捅進了自己的左胸,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不遠處,有一道視線,他帶著複雜的眼神目睹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