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震落掉在地面,茶水四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地板上甚至連一絲水漬都未曾留下。綠色的枝葉伸張蔓延,葉片和藤蔓覆蓋了鎏金牆面懸掛的油畫。布蘭克的畫像也掛在牆上,兩根細小的藤蔓刺穿油畫,剛好從油畫上布蘭克的兩個鼻孔內伸出。
"這是什麼?"布蘭克吃了一驚左右環顧,他從覆蓋牆面的藤蔓上扯下一片樹葉,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撫摸。葉片很硬仿若堅鐵,散發著白色的微光。葉片邊緣很鋒利,布蘭克的手指稍稍觸碰就被割裂一道血痕。聞起來味道清新,似乎可以驅散疲勞。
直徑一米的藤蔓交錯延伸,仿若掩藏在雲霧中的巨龍。隨著時間的推移議事廳的牆面開始變得柔軟,布蘭克彎下腰想拿起跌落在地的茶杯,茶杯被手指碰觸到的地方直接化為碎屑仿若沙塵。與此同時會議桌也變得枯黃,牆上的拼花玻璃被風吹得碎裂,跌落在地摔成一攤粉末。
皇家衛兵紛紛舉起四孔多發**,漆黑的槍口對準最粗的藤蔓。扣動**,**只發出咔咔聲響卻沒有子彈射出,因為槍膛內並沒有子彈。
布蘭克眼角抖了抖,淡藍色的能量凝聚在右手。右手化作手刀,狠狠劈在最粗的藤蔓正中央。布蘭克的戰鬥值很高,這一擊的力道足以輕易劈爛裝甲坦克的裝甲板。手刀落下脆響傳出,藤蔓安然無恙,布蘭克的手卻被震得微微顫抖,虎口破裂。
...
聖戰之堡,巴達克居所。
粗重的藤蔓已經覆蓋了整個房間,姬內抱著小卡卡羅特漂浮在半空。直至藤蔓停止生長她才落回地面,伸出手輕輕撫摸藤蔓堅硬的皮。與議事廳一樣,姬內臥房裡的傢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脆弱。風從窗外刮來,被吹到的楠木床榻直接變成灰塵。灰塵越來越大,到後來大到能夠遮擋視線。
小卡卡羅特在姬內懷中熟睡,鼻涕泡隨著他的呼吸時大時小。姬內把手擋在卡卡羅特鼻前,屏住呼吸飛向窗戶的位置。
"滴滴...滴滴..."
姬內遺留在房間裡的探測器響起,被一截從地底伸出的藤蔓洞穿後冒起黑煙。
窗外,巴達克漂浮在半空,棕色的尾巴纏在腰間。他穿著黑色的戰鬥服,左右環顧似乎在尋找什麼。
"巴達克,這是怎麼回事?到處都是藤蔓。"姬內飛到巴達克身邊輕聲問。
"賽亞人?"巴達克皺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淫邪的笑容:"女性賽亞人!"
"巴達克,你怎麼了?"姬內皺眉,伸出手摸了摸巴達克的額頭。連皺眉的樣子都是美麗的,不像那些被逼無奈的人,眉間透出些許擔憂。
巴達克握住姬內的手腕,手臂微微用力把姬內拉到身前:"加入我們吧,美麗的小姐,只有我們孕育的後代才能擁有賽亞民族最純正的血脈。"
"啊?"姬內茫然不知所以。
巴達克的目光在姬內身上遊移,棕色的尾巴因為興奮而左右搖擺,仿若餓急的大灰狼看見一隻小白兔。
"姬內!"焦急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不是我,小心!"
姬內扭過頭,另一個巴達克懸浮在半空。身體微弓手掌緊握,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
"巴達克將軍?別來無恙啊..."握著姬內手腕的巴達克把姬內的手甩開,雙臂環抱胸前用鼻孔看著另一個巴達克:"哼哼...想不到你居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達列斯,你來這裡做什麼?找我復仇嗎?"巴達克閃現到姬內面前,把姬內和卡卡羅特擋在身後。
達列斯,賽亞人低階戰士,長相與巴達克完全一致。他輕笑著按下探測器的按鈕,圓形的十字座標對準巴達克。隨著數值的跳動,達列斯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你不是我的對手。離開這裡,我不會殺你的。"巴達克目送姬內和卡卡羅特離開,表情複雜地望著達列斯的臉。
"殺我?"達列斯閉上雙眸:"你憑什麼殺我?憑你接近五萬的戰鬥值嗎?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連栽培人都打不過的下級戰士了,不久的將來,弗利薩也會被我踩在腳下。"
"少做夢了,弗利薩可不是你這傢伙能打倒的。地上的藤蔓都是你搞出來的吧?你真的得到了精神樹的**?"
"是啊。"達列斯仍舊閉著雙眸:"巴達克,倖存的賽亞人已經不多了。加入我們,我原諒你曾經對我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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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巴達克冷笑:"就憑你和你手下這些廢物,也敢大言不慚讓我加入?"
"嘿嘿嘿..."
五個藏在藤蔓後面、身著弗利薩軍制式戰鬥服的宇宙戰士飛到半空,巧妙地把巴達克的退路擋住。
達列斯深吸口氣,停頓了幾秒輕聲下令:"動手,殺死他。"
"哈!"
五名宇宙戰士在同一刻爆出體內能量,從五個刁鑽的角度鎖定巴達克的咽喉,化作五道黑線衝殺。巴達克眉頭緊鎖,收回凝望達列斯的目光在密集的攻擊中從容閃躲。
姬內站在地上,表情異常複雜。仰著腦袋,卻不曾去看正在激戰的巴達克一眼,目光始終落在達列斯身上,紅唇輕抿。
"哈!"巴達克怒喝,拳頭與膝蓋同時擊中兩名宇宙戰士。被擊中的宇宙戰士張嘴噴出一口胃液,如斷線風箏般在空中劃過狠狠砸在地面,被砸中的地面皸裂形成兩個深坑。
從容地躲開攻擊自己面門的拳頭,巴達克閃現到一名宇宙戰士背後,用雙臂鎖死那名宇宙戰士的肩膀。被鎖死的宇宙戰士拼命掙扎,充當盾牌正面承受同伴們瘋狂的攻擊。
達列斯這五名手下的戰鬥值都高達一萬以上,絕對有資格被稱為強者。但巴達克的戰鬥值更強,接近五萬的戰鬥力讓他佔據了絕對優勢。戰鬥激烈異常,在幾秒鐘內結束。巴達克風輕雲淡,地面上多出五個深坑。裂縫沿著深坑向外蔓延,露出地板下的金色黃沙。
"巴達克,你要對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達列斯對五名手下的戰敗不以為意,話音輕柔似在假寐。可他額頭卻聳動著青筋,似乎在強行壓抑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