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萬物壁的中心，楚燁靜靜看著眼前的灰色旋渦，有點詫異。
“這裡就是中心麼？怎麼沒有明星了？”
那些明亮的吸引楚燁的星辰不知從什麼時候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曠的空間，和一個不斷緩慢旋轉的旋渦。
“這旋渦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楚燁有點迷糊，天人合一的境界雖然讓他更加專注，感悟力也更強，卻也會讓他忘記一切，甚至連自己都忘記。
所以，在看到這灰色旋渦的時候才會顯得有些迷茫，只是盯著旋渦卻總覺得自己似乎看到過類似的東西，而且似乎還很熟悉，就彷彿……
“對了，我識海中的灰色旋渦！”
一道靈光閃過，楚燁終於意識到了眼前的灰色旋渦像什麼，這個旋渦和他識海中的灰色旋渦簡直太像了！
而隨著楚燁意識到這點，他也漸漸從天人合一的境界中清醒了過來，隨著意識迴歸，還有一股極強的寒意正在侵蝕他的識海和身體。
離開了天人合一，固然讓楚燁終於意識到眼前的情況，卻也失去了天人合一境界時那股玄奧的能量對身體和靈魂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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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海在這股寒意下還能勉強支撐，可身體卻差的太多。
“沒時間了！”
楚燁能感覺得出，他的身體最多只能再堅持三十息的時間。
三十息的時間能做什麼？！
楚燁只能盯著寒意的侵蝕，不斷的靠近那灰色的旋渦。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轟！”
身體中似乎傳來了一道轟鳴，楚燁猛的睜開了雙眼，然後緊接著就噴出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
……
“楚小子！”
在楚燁睜開眼睛的瞬間，宗政長老就衝向了楚燁，並立刻向他的口中塞了一枚龍眼大的丹藥，並用靈氣助楚燁將這丸丹藥化開。
眼看著藥力在楚燁體內化開，宗政長老面色才稍微好看了些，只是看著楚燁的神色還帶著點沒有消散的震驚。
“楚小子怎麼樣了？沒事兒吧！”
這時候，洪老也飛了過來，看楚燁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嘴角還留著鮮血的樣子也嚇了一條。
能在萬物壁前足足感悟了三個月，這得是什麼樣的天才啊，可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靈魂震盪，要多久能醒來，能不能醒過來都要看他的造化了。”
“什麼，難不成還醒不過來？”洪老一把抓~住了楚燁的手腕，磅礴的精神力透入楚燁的身體想要探查楚燁的情況，然而，洪老釋放出去的精神力還沒有探查到楚燁的識海就立刻就被一股更加龐大，仿若旋渦，又仿若磨盤一般的精神力給碾壓的渣都不剩半點。
“這小子的精神力怎麼變得這麼古怪！”
洪老面色蒼白，看向楚燁的眼神都變得有些驚恐。
雖然只是一瞬間，他釋放出去的精神力就被碾壓成灰，可就是那一瞬間，卻讓洪老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頭上古兇獸給盯上了一般，而他卻只是一頭毫無抵抗的野獸，心中生不起半點反抗的意味。
可怕！
這種感覺有點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可此刻卻彷彿印在腦海中一般，揮之不去。
直到宗政長老用一股精純的精神力撫平了他靈魂的震盪，洪老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但看向楚燁的眼神依舊帶著一點驚懼。
“宗政長老，你這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小子，難道你早就看出這小子的不同才破格讓他來感悟萬物壁？！”
宗政長老眼中也殘留著震驚的神色，“我……就連我都沒想到會是這樣，我只是曾經答應一個孩子，這次萬物壁開啟的機會交給他，可那孩子眼下再不能來，楚燁這小子又……哎，誰知道會是這樣。”
……
……
楚燁感覺自己彷彿在一片星空之中，無數的星辰在眼前閃爍。
而且，這些星辰並非靜止不動，反而是在不斷的移動著，彷彿在以他為圓心不斷的旋轉著，而且……似乎這些星辰之間還存在某種關聯。
就彷彿……星陣！
沒錯，雖然楚燁還沒看出什麼玄奧，但身為陣法師的只覺，卻讓他立刻就辨認出，一些星辰之間彼此相互關聯，相互作用，幾乎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陣法！
“不對！不止是簡單的星陣而已！這，這是……巢狀大陣！”
一些星辰形成一個星陣，可以說整片星空都是由一個個星辰組成一個個星陣，然後一個個星陣又相互作用！
這不就是巢狀陣法麼！
而且，比之楚燁曾經見過的任何巢狀陣法還要複雜！
“不對，也不止是複雜那麼簡單！這些陣法還是不斷的變化！”
固定的陣法和變化的陣法完全是兩個等級，何況，還是這種遍佈宇宙的巢狀陣法！
楚燁之前沒有發現星陣的奧秘還好，可此刻察覺到一切，立刻下意識的就去觀察不同星陣之間的聯絡，下意識的開始推演。
可他此刻的靈魂之力卻根本不能支撐那麼複雜的推演。
雖然無法進一步推演不同星陣之間的聯絡，沒辦法看懂整個宇宙巢狀大陣，但楚燁卻能感覺到，這些星陣都在慢慢的移動，不，準確的來說是在不斷的旋轉，而旋轉的中心……
楚燁的視線慢慢收回，這中心就是他！
而他的腳下，正是緩緩旋轉，卻永不停歇的……灰色漩渦！
所有的星辰都相互關聯，每顆星辰都是這個超級巢狀大陣的關鍵陣基，而若說這的確是個大陣的話，那陣眼，恐怕就是灰色漩渦無疑了。
楚燁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更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依舊在萬物壁中還是在自己的識海空間中，可看著那灰色的漩渦，卻忍不住下意識的觀摩。
隨著楚燁不自覺的觀摩，他那幾乎要變得混沌一片的識海也漸漸旋轉了起來，可卻依舊一片渾濁，根本分不清哪裡是穹頂，哪裡是識海。
甚至漸漸的，楚燁的靈魂之力竟然開始漸漸的消散，而沒有主人控制又變得失衡的靈魂自理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這種消散，更沒辦法重新凝練出新的精神力。
也幸好楚燁混沌的識海中，還有七寶琉璃塔的光芒在不斷閃爍，儘量籠罩住靈魂之力，讓其消散的慢一些，再慢一些，而識海之外，一圈金色的光芒，卻是宗政長老給楚燁服下的那顆丹藥正在不斷散發出藥性，和七寶琉璃塔一同為楚燁挽回危局。
可即便如此，不能阻止靈魂力消散的話，不需要多久，只要三天時間，楚燁的精神力還是會全部消散，最終變成一具空殼。
可偏偏楚燁卻沉浸在那灰色的漩渦的臨摹中，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狀態的不妥，更沒有半點清醒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