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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諸王

“今兒到了圍場內,你要仔細的瞧他們的態度,沒準就能有些端倪。”在路上的時候紀俞對他說的最為語重心長的一句話,紀伯安自然也是記在心裡的。這話其實前幾日費秉安也同他說過,而且連該注意誰他都一併告訴了,可見都是對著這次圍獵極為重視的。

在場的都是在朝中有些位置的文武大臣,自然瞧見了那騎在馬上的紀俞紀大將軍和他身後的那穿著石青色綁著額帶的少年,不禁各自眼中閃過一絲的深意。不過在場的可都是在這官場上浮浮沉沉許多年的老油條,哪裡會顯露出來什麼,都笑呵呵的往著這邊走過來,到了近前還拱手先叫了一聲“紀將軍。”

紀俞勒住韁繩,幹淨利落的翻身下了馬,對著眾人抱了一下拳,面上倒是一派的威嚴肅穆,與在府中時完全不同。“諸位大人來的好在,紀某在這有禮了。”他餘光瞧著紀伯安也已經跟著自己翻身下了馬,並且很是自覺的先是彎腰施禮,便不再擔心其他了,這孩子一貫做的就出色,一般人應該是挑不出來什麼毛病的。

“紀將軍身後跟著這位小公子是?”眼尖的都是瞧到了紀伯安的,得到訊息的也是知道這是將軍府裡的獨子,剩下的則是往日裡沒什麼關注的一些人,不過瞧著卻又是十分驚豔,自然有此一問。“遠遠瞧著就極為俊秀,近了看更是風度翩翩。”戶部侍郎王儉瞧著紀伯安十分的閤眼緣,便笑著誇讚道,也不曉得這是紀俞的什麼人,往年秋季圍獵可都是他一個人去前來,這次竟然帶了旁人,難道是紀家旁支?

紀俞聽見紀伯安被誇獎心裡倒是歡喜,只是面上還是一往如既,便伸手施了一禮說道:“這是犬子伯安,往年身子骨不好沒有帶出來,倒是叫侍郎你過譽了。”他轉身叫著站在自己後方的紀伯安說道:“伯安過來,見過戶部侍郎王大人。”那聲音極為低沉,卻有一絲的威嚴所在,合該是一位將軍的模樣。

“伯安,見過王大人。”紀伯安從容上前對著王儉就是一禮,面上極為平靜,並沒有因為被誇獎和紀俞的嚴肅而有任何的焦躁,不免讓在場眾人看了都暗暗讚歎,也不知道是該誇著紀俞教子有方,還是誇著紀伯安章程有度波瀾不驚。只是在一旁的一位老者看了卻不禁抿了抿嘴角,眼中都溼潤了許多,而且在下一刻轉身掏出來自己袖間的帕子擦了擦眼睛。

紀俞寒暄了大約得有個半柱香的時間眾人才算是慢慢退卻,兩父子之間誰都是從頭到尾一個態度,半點沒有叫外人瞧到任何的波動。這紀俞這麼多年竟然培養出來一個如此優秀的兒子,而且還是嫡親的,也太過於厲害了,就看那氣度大概也是前途無量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在軍中從事,瞧著那模樣倒是與軍營兩個字不搭配,不過他們終究也只是猜測一下,具體的誰也不能摻和。就在眾人還在各自心思轉悠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小聲的提醒到:定王來了!

紀伯安聽見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中一動並著耳朵也跟著動了動,他雖然面上表情未變,餘光卻已經小心的觀察起來周圍的情形起來,之間原本還在嬉笑寒暄的大臣們現在都已經噤了聲,瞧著前面的那車輦上下來的人,彎腰施禮著,全是一派的恭敬。他餘光瞧著那從車輦上下來的中年男人,滿面剛毅,一雙鷹眸直直的瞧著前方,一身墨色身上繡著金色麒麟的長袍隨著他的走動變得極為生動,搖擺間竟然給人一種威勢,最讓人覺得凌厲之處卻是那從左側腮一直劃到下顎線上的一道大約半指寬的傷疤,看著那顏色應該是陳年所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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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定王走過了所有人才算是直起腰重新談笑起來,只不過紀伯安在起身的時候明顯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那視線過於強烈,叫人很難忽略,他轉頭便瞧見了剛剛的定王正在直直的瞧著自己,面上並不帶著賞識,反而是皺著眉毛看著不大喜歡他的樣子,看見紀伯安瞧了過來,也只是慢慢的轉開目光,並無隱藏。

紀俞自然也是瞧見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倒是還是安慰著紀伯安。

定王來了以後安王和恭王也陸續到了,安王來的時候沒什麼,大家也都是極為平靜,瞧著安王那中規中矩的樣子並無其他,但是之前跟著紀伯安見過恭王卻是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紀將軍。”恭王朝著施禮的紀俞點了點頭,然後雙眼瞧著紀伯安看了半晌才笑著說道:“小公子倒是比之上次見面的時候變了許多,個頭更是長的猛了一些。”今兒恭王穿了一身的月白色,發上的冠是用著上好的琉璃所制,扣在發上極為乾淨,他說這話的時候態度親和,與上次一般,加上又沒有定王的那種壓迫感和安王的摘除感,在幾個王爺裡面比對一下便讓紀伯安感覺舒服了一些。“小公子倒是無需拘束,過兩日家裡面有宴會,到時候一同參加也能儘早的融入這上京的人裡。”他瞧著紀伯安身上穿著的那件勁裝上繡著的銜蟬倒是極為討巧,就像是這身衣服的主子一樣,瞧著十分討人喜歡,不過終究是將門之子,怕是不可盡數看在表面。

“謝過恭王,伯安到時候定然赴宴。”紀伯安做了個謝禮,然後對著恭王回答著。紀俞倒是沒說什麼其他的話,這是是同紀伯安說的,他這做父親的不應插手。

恭王聽著紀伯安他們答應了以後便轉身而去,到了前排等著皇上到來。只不過他這麼一出,底下的文武大臣都瞧在了眼裡,心裡面都有了一些成算猜測,看來這紀伯安和恭王倒是極為投緣。自然定王和恭王兩個人也各自有了幾分猜想,只是面上不顯罷了,站著等待的這些人都在各自考量著。

“皇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