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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秋獵

秋獵,亦成為秋闈,與科考的秋闈不同卻也是這皇家舉辦的一場狩獵比賽,每年都是要排出來前三給予賞賜的,故而大梁裡但凡是有頭有臉的文武大臣對這秋獵之事尤為看重,便是家裡面有出息的都會一併帶出來漲漲見識並露個臉,家裡的女眷則是只帶夫人而已,怕的是這場上女子太多弄出來些不必要的事情,也算是考慮極為周到了。

大梁自開國便傳下來的這秋獵的習俗,因為以武開國,此舉便能體現出來重視之意。秋獵一共有三天,這第一天自然就是大家分組去著圍場之中獲取獵物,第二日便是大家都找些有趣的騎射蹴鞠遊戲一同開懷玩耍一下,第三日則是將第一日獲取的獵物拿出來做些野營時的吃食,求的不過是豐收之意,其次也是暗中將新秀們拿出來讓人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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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伯安自然是同著自己父親一組的,這次帶來的隨從也都是家裡面的好手,畢竟在這圍場之中到底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誰也不曉得,故而都是多加了防範的。頌白自從到了這圍場便一直都極為興奮,連著頭都昂了起來,比之墨典那種穩重的樣子果然還是需要多穩穩性子。這一身的勁裝比之寬袍大袖要舒服的多,騎馬射箭從來幹淨利落不曾拖泥帶水,紀伯安抽出來那馬上揹著的箭,搭在弓上瞄著前方正在吃著草的灰色兔子,破空聲起……。

“倒是你先開了張。”紀俞手上握著韁繩,瞧著那已經被一箭貫穿這的灰兔說著,自己那弓卻一直都在隨從手裡未曾拿過。他自懂事便跟著父親在這秋獵場裡打轉,若是說這般的比賽也都膩了的,所以對著這事就沒什麼太大的激情,自然瞧著紀伯安這認真模樣更有意思一些。

紀伯安不用親自去取兔子,看著隨從跑了過去便將弓收了起來,拍了一下頌白對著紀俞說道:“過段時間就要入冬了,獵些拿了皮子回去做些護膝和毛領什麼的也是極好。”前幾日聽見秋獵的時候他就起了這個心思,在軍營裡的宋明過段時間空閒下來也得讓費秉安跑一趟,送些厚被子和冬衣以及護膝一類好過冬的,再加上紀俞和費秉安的也是要各自送一份的,這便是他今日狩獵極為賣力的原因。“哦,對了,這皮子是給咱們的吧?”紀伯安在這白計劃了半天,轉頭卻想起來沒問打來的獵物皮子會不會歸他們所有。

紀俞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自家這孩子是想爭個高低,卻沒想到存了這份心。“皮子給=自然是誰打的歸誰,這倒是沒什麼異議的。只是為何非要自己打的?咱們去買些也是可以的,瞧著做出來的不是更好一些?”他踢了踢馬腹,然後慢慢的往前走著,便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紀伯安瞧著紀俞已經往前走去了,便也跟了上去回答道:“外面做的不如自己打來的要實用一些,都是上好的皮子,可是到了他們手裡還要考慮著花樣款式,倒是廢了許多不該廢的功夫,好是好,就是過於繁奢了一些。”以前自己夫人倒是極為喜愛這些皮子做的東西,自然也是沒少研究,家裡面便買出來了經驗,他偶爾聽一聽沒想到還能用得上這經驗之談,紀俞這什麼都要花沒用的錢置辦也是這府裡沒個女主人惹的禍。

紀俞對這裡面的門道倒是頭一次聽說,第一時間則是細細的想了一下往年自己花錢做的那些衣裳,確實是太過於華麗和注重樣子,穿出去總有些違和感,果然是有些門道。“倒是頭一次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往年打回來的皮子都扔在庫房裡落灰,走,帶你去打些大的獵物,正好做兩件披風來穿。”他說完一打馬便朝著林子裡面而去,與剛剛那老神在在的模樣全然不同,似乎又起了打獵的興趣。

“駕!”紀伯安瞧著紀俞起了興致,便打著馬追了上去,自己在這打轉獵這些小的,肯定不如紀俞這常常在裡面熟悉哪裡有大的獵物,這要是獵到鹿和狐狸,估摸著能多打出來一套呢。“父親慢這些,等等孩兒!”他一邊喊著,一邊將自己背後的弓緊了緊。

秋獵時都是有護衛在山林各處安插的,這裡面的人都是些重要之人,自然是不能出差錯的,所以要暗中保護好了避免危險,其次便是能夠互相傳遞一些這打獵時誰家更勇猛一些,獵到的東西更多,所以一般都會有侍衛傳回來一些關於裡面圍場內的訊息。“報,現在場內紀將軍兩父子獵到的最多,加上野兔山雞一類總共十二只;陸將軍家獵了九隻;定王爺獵到了十一只。”

這訊息全場的人都是能聽到的,各自都是極為關心這比賽的情況的,就連著那些往日在自家府宅後院的命婦們聽見了都是極為興奮,要知道這打獵一事聽上去就叫人有興趣,現在又是三家數量比咬的這般緊,誰都想知道到底誰能夠獲勝。

定王爺的實力大家都是知道的,往年也是如此,只要是騎射一類到了這位的手上便極為用力。陸家今年倒是也帶了小公子過來,著實不可小覷,竟然衝到了前三。剩下的則是紀將軍了,這人當了將軍以後便每年卻少拿第一了,每年也只是拿拿第二第三助個興,前兩年更是前三都瞧不見人影了,今年居然又將要壓過去眾人拔得頭籌!現在誰也不曉得到底最後是個什麼情況,所以都心裡滿懷激動的想要等著情況發展下去。

紀伯安他們倒是不知道這狩獵區的圍場外是個什麼情況,他現在盯著一隻純白色的雪貂追了大半天了,總算是剛剛停下來,他拿起自己手上的弓正瞄準著,就看見對面來了一隊人,不由得抬眼望去,一瞬間眼神閃過幾分其他的情緒,然後才說道:“倒是巧,你們居然也來了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