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呼救的聲音是從遠處傳過來的，而且又斷斷續續的聽著急著些，似乎還帶著些咳嗆的感覺，宋明與費秉安兩個人互相對了個眼神都覺得是有人落了水，便一路朝著那聲音傳過來的地方尋去，等看到那河水中間正撲騰著的人時，宋明便立刻就要跳下去救人，只是剛剛跑了兩步就被費秉安給拽住了。
“你先把外衣脫下來啊！”費秉安也幸虧是自己腿長了一些，這才能拽住著急忙慌的宋明，他這時候已經不再一臉的淡然，著急的皺著眉毛喊道：“你瞧不見那是個女子啊！這大冷的天在冷水裡撲騰了半天，再穿著溼透了的衣衫是要出事情的，快把你外邊那層衣服脫下來了再去！”他瞧的明明白白就是個小姑娘，所以才拽著宋明不讓人走。
宋明本來被拽住還有些急躁，聽了這話才往那河裡看去，確實是位姑娘，於是立馬就將自己衣服扯了兩下，終於是將衣服給扯了下來，便往著費秉安的手裡面一塞說道：“衣服拿好，我先去救人！”說完以後就立馬朝著那河奔去。
“你小心著點！”費秉安在後面邊追著邊喊道：“不會水的好掙扎，你有些數！”
宋明邊喊邊聽著費秉安在後面喊小心，就喊了一聲：“知道了，你就在岸上等著，別下水！”這時候就已經到了近前，看著那姑娘已經是掙扎的快要沒了氣力，只是一上一下的在水裡大口的呼著氣，也不曉得是不是嗆到了水，就直接跳到了水裡。
費秉安瞅著宋明已經快要游到了近前，急的像是那鍋臺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的轉悠著，一邊捏著自己胳膊上衣服，一邊朝著那河裡面看著。宋明到了近前的時候，那女子已經是沒了力氣開始往下面沉了，雙眼緊閉著，額頭上的稀碎頭髮已經打成一縷貼在光潔的額頭上，這時候也不計較什麼男女大防的問題了，宋明一個用力就將人的腰箍緊了帶到自己身前，又用著力氣將人給託了起來，等到了岸邊的時候自己身上的力氣也快沒多少了，倒是費秉安在那拽了自己一把才能兩個人都平安的上來。
“快，把我衣服穿上。”費秉安這時候已經將宋明的脫下來的外衣裹在了那姑娘的身上，又轉身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遞給宋明，瞧著宋明那一雙被凍得有些發紫的嘴唇說道：“你先把外衣穿好了，暖和暖和咱們再找地方生個火。”
他們剛剛吃過魚以後這天就已經到了下午，天兒正是那冷風開始吹的時候，雖然不比那冬季裡一吹便結冰的時候，但是也讓人難捱的很，宋明這邊哆哆嗦嗦的把外衣穿到了身上，才跑去看那姑娘。那姑娘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子款式的衣衫，不難看出是喬裝打扮成男子模樣出來的，宋明看著那姑娘緊閉的雙眼，想到了費秉安是水鄉之地的人，便問道：“這怎麼還閉著眼睛？現在該怎麼辦啊？”
費秉安自己也手忙腳亂的，他雖然是水鄉的人，但是打小就被自己母親給關著讀書識字的，出去頑的時候要是去了水深的地界回來都是要挨上一次家法板子的，便也不知道這落水之人該如何救。“不知道啊，這……”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突然想到書裡說的一些救人落水的辦法說道：“按胸口！按胸口！讓把她那嗆到的水吐出來。”
宋明瞧見他這個樣子，又想起來往日裡費秉安嘴裡的那些之乎者也的樣子，這文人對於男女之事都是極為看中的，雖然他也是在意，但是事急從權，便只得試上一試，到底是一條人命。想到這裡便立馬雙手按在了那已經不省人事的女子胸口往下壓著，來來回回的壓了五六次，那女子才算是一口水吐了出來咳了兩聲，雖然不多但是總算是有了動靜。
“成了！成了！”費秉安看見那女子的模樣，高興的喊了起來，只不過還沒等高興一會就看見宋明癱坐到了地上，冷的連肩膀都了起來。“我忘了這天冷的很了，我去取些枯樹枝和雜草，你等我！”到底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事情，費秉安也慌張的很，便轉身朝著一邊樹林子走去，但是剛剛走了兩步他又折了回來，將自己腳邊對著的枯黃樹葉都堆了起來，然後往著宋明和那女子的身上堆，邊堆著邊說道：“這玩意兒暫時能抵擋些冷風，你且等等，我立馬回來。”
宋明瞅著費秉安往前跑著跑著沒了的身影，有看了一眼還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女子，雖然男女大防不得不嚴重，但是那凍得有發紫的嘴唇瞧著讓人心疼，到底還是沒忍住將人拽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也算是相互取暖了。
費秉安抱著一堆能點燃的枯樹枝和雜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宋明正在雙手抱著自己在哈氣，應該是冷的不行了，餘光瞧著那姑娘正躺在宋明的腿上也忘了再去貧嘴，只是將剛剛的樹葉堆往外扒拉了幾下，免得一道引燃燒到宋明他們兩個，這才將火摺子拿出來點燃了樹枝堆。
“你偏要吃魚，這把好，差點把我搭到裡面。”宋明就著這火伸出手烤了烤，送算是暖和了起來，剛剛凍得打顫的口齒才算是伶俐了一些，又將自己腿上的姑娘也往著火邊靠了靠，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費秉安咂舌後說道：“這都是巧合，我哪成想這都什麼季節了還有人會落水？”他伸手將自己手邊的那一堆的小樹枝往裡面填了填，讓火燒的更旺一些。“你小子倒是跑得快，要不是我拽你，估摸著你都去那河裡當那水神了。”他剛剛瞧的分明，宋明這小子差一點就沒力氣上來了，救人救到這份田地上也算是個狠人了。“要我說你小子下次還是三思，你也不曉得我們會不會擔心？”
“去，別貧。”宋明想到自己剛剛那個樣子，確實是莽撞了一下，但是費秉安是什麼人，慣會挖苦嘴貧的人，這話不能順著他說，又看了一眼在自己腿邊的那女子說道：“莫要耍嘴，現在研究研究這人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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