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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伏濡

雷老走到馬車前面拉開簾子往裡面看了一眼,宋明此時腹痛難忍已經昏了過去,臉頰上還留著汗,在一旁照料的紀尤卻絲毫未有其他的症狀難受之感,他對著雷老施了一禮這才將宋明的手腕遞給雷老以用來方便把脈事宜。

“倒是沒什麼太大的事情,就是中了霧障的毒氣,正巧我這有能夠解這毒氣的藥,你把這東西放到他們鼻子下面聞上一聞便可了。”雷老擺了擺手未曾接過宋明的手腕,而是對著看了一眼便轉頭一邊跟紀伯安交代,一邊從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來一個青釉面的小瓶子遞了過去。“這毒氣有些霸道,得些個時候才能緩過來,莫要著急。”

紀伯安接過了那青釉小瓶然後對著雷老拱了拱手謝了一聲,便上了馬車將那瓶口的塞子拔了放到宋明的鼻下,大約是疼痛有了緩解,宋明原本昏迷著還皺緊的眉毛此刻稍微有了些許的鬆開,紀伯安便將那青釉小瓶遞給了紀尤,叫他去後面的馬車上幫著韓泗照看剩下的侍衛。等到宋明原本蜷縮著的身子完全放鬆伸開以後,紀伯安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剛剛情況著急他沒能顧得上其他,現在倒是有了些時間……

紀伯安下了馬車看向還在院中的唐依依問道:“唐姑娘可是身子有什麼不適?”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盯著剛剛被放在院中桌子上的藥碗和那明顯剛剛煮了藥的藥爐,言辭懇切面上也是帶著關心。

唐依依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點頭說道:“最近天兒有些熱便得了表熱之症,爺爺便開了兩副藥讓我吃下去,省的這病氣嚴重了。”她說完便對著紀伯安施了一禮然後朝著那剛剛滅了火的藥爐子地方走去,將藥渣子倒了出來,又都收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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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伯安看著那藥渣子眼光有些許的深沉,只不過身邊的雷老還在他不能表現出來什麼,只是笑著說了兩句,便與雷老告辭回了馬車。等到宋明過了半個時辰以後才轉醒,這才同雷老告辭準備繼續啟程向前走。馬車行駛出了大約半個時辰,已經過了雷老的藥廬極遠的地界了,那縹緲如煙的霧氣才算是完全消失了。

“我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紀伯安皺著眉毛,此時手正插在用往年舊皮子做的手捂裡面,這天冷得很,越往著南邊走越是寒氣逼人,雖然一城未離但感覺也是極為明顯的。他想到了剛剛在藥廬雷老和唐依依的表現總是有些疑惑的。

宋明此時雖然腹痛已經明顯好了許多,但還是面色與唇色都發著白,屬實氣色不佳,便也沒接話。他身上蓋著一張厚厚的被子倚靠在車廂一壁,剛剛自己暈過去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故而聽到紀伯安自言自語也是極為納悶,眼神間便十分疑惑,看向紀伯安想要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倒是車外駕車的韓泗聽到裡面紀伯安的問話,又遲遲未曾聽到宋明接話回答的聲音,便朝著馬車裡面的紀伯安問道:“主子,有什麼不對勁的?難道你還在研究那霧障之事?”雖然那霧障起的十分怪異,但也是天氣使然,如何會有怪異之處?“霧障本為天上氣候,那毒氣也大多都是隨著林中腐草而出,主子你是不是多慮了?”

紀伯安自然是知曉那毒障霧氣乃是天氣所為,可是……紀伯安搖了搖問向在趕車的韓泗:“你可還記得唐姑娘手上的藥碗?她面色紅潤那裡是有表症的模樣,而且我方才出言試探過她是否身體不適,她明顯怔愣了一下……”唐依依的表情當時是第一時間怔愣詫異,然後才回答的,所以紀伯安這才上了心。“而且雷老也是喊了半晌才出門,兩個人也同往常不一樣似乎是覺得咱們不應該長時間逗留。”

韓泗方才在後面的馬車之上,加上之前對雷老他們也是太過於熟悉便沒有太過於在意這些事情,此時聽見紀伯安的話想了一下確實還聽起來有些蹊蹺,但是他還記得紀尤曾經同他講過依依姑娘是喜歡紀伯安的事情,便又換了一些輕鬆的語氣回道:“主子,您也別操心了,沒準是依依姑娘看見你突然對她熱絡的問話這才怔愣的呢,雷老本來就知道依依姑娘喜歡你就怕你把人家孫女拐跑了。”

紀伯安聽見韓泗的話也知道這事就是他們再研究也不知道個結論,只不過雷老這邊應該身份不是那麼簡單,到底是救命恩人他也不能無端猜忌而去調查……他還在皺眉想著其中事情的時候,便被宋明拍了拍。

“別想了,想多了還頭疼。”宋明此時雖然緩了過來,不過聲音還是沙啞的。

雷老看見紀伯安的馬車已經走遠了以後,才急匆匆的往著藥廬的一邊廂房屋裡面走去,這間廂房便是剛剛唐依依出來的那一間,他一進去屋子便瞧見躺在床榻之上還在滿眼凌厲兇狠的人,應該是剛剛紀伯安的到來驚擾到了他,便隨便的衣服披在身上,只有胸口的刀傷患處綁著的白色布條與那垂下來的幾縷溼發能看出來受的傷不清。

“怎麼還起來了?那原是舊識無須擔心,快快躺下!”雷老走上前看著他這模樣,便滿是心疼又關切的叫他快些躺下去。“我剛剛叫依依將那障毒趁著外面起霧的時候散於四周,那些追殺你的人應該不會跟過來的,你也多休息休息,別在動了傷患之處。”他早前就將紫蛇星一處於那燒火做炊的地方燒了,毒氣便能隨著煙囪中飄然而起的炊煙散於四周,藉著霧氣就能生成屏障,也是紀伯安他們點背正好經過才會一道中了招。

那男子瞧著進屋來的是雷老這才松了一口氣,原本還凌厲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說道:“本來也沒想到他們能夠追到這裡,竟然還將您和依依都差一點暴露了。”他扶著床榻和雷老的手慢慢的重新躺了回去,只是好像牽扯到了傷口疼的很,便頓了一下。

“伏濡,你手上的毒經早早的就銷燬了吧,那邊追了你這麼多年無外乎便是為了這玩意兒,便是為了依依你也得仔細想一想。”雷老扶著他躺了下來,便嘆了一口氣,今兒個他給這孩子療傷的時候才看到大大小小的傷痕滿遍了全身,也是十分的心疼,哪裡那麼多的仇怨非要擔在下一輩的身上?

原來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就是琴中君子伏濡。

伏濡聽到雷老說的話卻輕聲咳嗽了兩聲,他原本俊秀的臉此時慘白一片,只是那雙眼睛裡藏著的堅毅光芒還不曾歇下去。“母親額仇我是必須報的,若不是當年之時,我和依依怎麼會有現在這般處境?那邊的事暫且先放一放,倒是那負心人最近有沒有過來見過依依?”他只是說了兩句便一轉話題問向雷老,似乎是主意已定不容再論了。

雷老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孩子終究是勸不動了,也是當年這些事情著實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了一些。“每年你母親忌日之時便會來人接依依過府去祭拜並且住上兩日,雖說是不喜此人,但是終究也是你們的父親,我便未曾阻攔。”起初兩年他也會阻攔辱罵,但是終究是孩子的生父,他又怎麼忍心讓孫女真的連爹爹一面都見不到,便也妥協了。

“他不是我父親,那等的負心人也配祭拜母親?笑話!”伏濡聽見雷老這話不禁嗤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的諷刺不難聽出他對自己和唐依依兩個人的生父是多麼的厭煩又懷有恨意,只是還想再往下說的話在聽到外面有人走路的聲音,應該是唐依依過來送藥了,便止住了話頭。

“哥哥的藥我已經煎好了。”唐依依端著一碗慢慢的湯藥走了進來,看見雷老和伏濡兩個人的神色有些不大對勁,便知道肯定是又提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便垂了垂眼皮。“這藥我都是吹涼了的

,哥哥可以現在喝了嗎?”她看著雷老問著。

雷老看見唐依依進了屋便不再言語其他,只是點了點頭對著伏濡囑咐了一聲,便出了門。兩兄妹總是要好好說些話的,他便去再找一些好的藥,讓伏濡的傷處能夠早些癒合。

“依依來了,快過來。”伏濡瞧著唐依依站在門口,便笑著躺在床上對她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