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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積雪

從上京往著堌原城走要路過錫陽,禹州,上閔,譚晗四城。而過了錫陽便是大片的平原之地,便是一望無際再無幾處山脈,官道兩邊更是荒涼蕭瑟甚少人家,白茫茫一片看得人眼睛都疼,若是只一個人在這雪地中行走幾日,不瘋也得出些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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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災之年路上的雪便是厚厚的積了許多,越北越是深厚,行至錫陽處還只是淺淺的沒過鞋底,到了禹州之時便已經開始要將鞋面沒過去了,紀伯安他們此次有押運糧食之責兼此次要與卑夷族押解殺人之犯,便帶的士兵多了一些,加上周長素所帶的黑甲軍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就算是行程再快也顯得有些拖拖拉拉。再加上在這雪地之上太過於寒冷,便更加難以前行,唯有不斷地變換著前行之人才能將這官道之上的雪踩實如平地,便於行走。

紀伯安往著前面又一批的士兵被換了下來,積雪所化成的水浸溼了鞋面,加上寒風一吹便凍成了冰,往著鞋面裡面走就將鞋襪都一同浸溼凍硬,更別說筋骨皮肉更是難捱,直將人的腳都凍的僵了,這也是紀伯安為何不同意費秉安一道跟著前來的原因,這樣的天氣便是近些年也學了些騎射費秉安也是難捱的。眼瞧著前面那些踩雪開路的兵士此時雖然已經被扶了下去,但被凍得嘴唇發紫,便是再換也只是杯水車薪之勢。

“你是不是在想該如何解決這官道前行之事?”周長素此時已經馭馬與紀伯安並駕站在一起,便是前人運糧也是這般走的,但是現在又夾雜著諸多事宜,若是真的等到兩個月後才能送到,只怕是對大梁與卑夷族的局勢都會有所影響。“這樣下去,便會延誤時機,到時候只怕卑夷會再滋生事端。”

紀伯安望著那官道兩旁的樹木,然後轉頭對著周長素說道:“便是沒有卑夷族之事,這些軍士的腳也是受不住的,長凍瘡事小,若是真的凍壞了便毀了。”說著便對著在前方的宋明喊道:“宋明,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同你講。”

宋明一直在前面指導者他們踩雪開路,凍得耳朵和臉也是滾燙發紅,此時正在喊著換下一批人,便沒能聽見紀伯安的喊話。士兵們倒是聽見了校尉的話,一個個的傳了過來才傳到前面宋明站著的地方。那站在宋明身後的士兵喊了一聲:“副校尉,後面紀校尉在喊您呢。”

宋明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兩三個人重複才回到:“可知道是什麼事情嗎?”他站的這處遠了一些,要是再折返往回走的話便要多耽擱一些時間,來來回回的大家便又要在這裡凍上大半天,故而才想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要他過去,好能減少些時間。

“倒是沒說,副校尉你先過去把,還有我們幾個人在呢,這邊往前的路程慢不了。”幾個跟在身後的親軍也不曉得是個什麼情況,便只是搖了搖頭,然後承諾著不會誤事耽擱,這才看見宋明點了點頭往著紀伯安拿出跑去。

宋明走回來的路雪都踩實了一些,雖然滑但是好走了一些,身上的盔甲此刻變得異常冰冷沉重,走到近前的時候他還穿著粗氣,那呼氣之時將白霜從嘴裡一併帶了出來。“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宋明抬頭看向在馬上的紀伯安和周長素兩個人,看見他們臉色沉凝便問道:“還是又送來什麼訊息了?”

紀伯安聽到他的問話搖了搖頭,望著前面開路的大軍說道:“沒有旁的事情,就是覺得這麼個走法不大行,按照現在咱們這個速度,若是想要到堌原,需要走兩個月。”一想到這樣的時間之長,紀伯安便臉色愈發沉凝。“而且就算是咱們能忍,這兵士也是忍不了的,血肉之軀於這漫漫官道終究是太過於為難了。”

現在這積雪方沒過鞋面,但是到了禹州和譚晗之時便是沒過腿的積雪,又當如何?而且還要防備山匪突襲,一旦行動不便,便是與糧草安慰加上了一絲的隱患,

故而必須想到一個方便的辦法才能將速度提上去還能緩解兵士的苦痛。

“那該如何?”宋明聽到紀伯安的話也轉頭看向前面還在開路往北面踩著雪的人,他一直在前方自然之道這些兵士被換下去的時候都是什麼情況,無一不是凍得嘴唇發紫,便是他穿著官靴,裡面用著上好的禦寒棉絮都被凍得有些僵硬麻木。“現在我等身上除了長槍刀劍,並無其他能夠除雪的東西,況且除雪久了也是體力消耗,對北去大軍也無益處。”長途跋涉本就是消耗體力之事,若是除雪那邊增加了力氣,也終究不是個好辦法。

紀伯安聽到這話瞬間抿了唇角,宋明的話不無道理,現在無論如何都是個坎兒,他扯了韁繩然後調轉馬頭看向四周,所見之處除了那白茫茫的一片積雪之處和那樹葉已經掉光的大樹立在兩邊道路之上。頌白似乎是也感受到了紀伯安的心緒不寧,便也開始踏著蹄子躁動起來。

“你們兩個在這等我一會。”紀伯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對著還站在的宋明與一旁的周長素說了一聲,便叱馬往著官道兩邊跑了過去,不過應該是積雪未清的問題,頌白走的慢了一些。等到到了那兩邊的樹林之中,有一路朝著前面看去,然後心上陡然升出一個想法,便立即驅策著頌白往回跑了過來。

宋明和周長素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起初還不知道紀伯安到底是何意,但是看著紀伯安在那官道兩邊的林子轉了一圈後原本皺著的眉頭此時已經舒展開來,而且臉上還又了些許的喜色。不禁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紀伯安此刻已經策馬跑回了原來的地方,聽到他們兩個的問話點了點頭說道:“有辦法了!有辦法能夠節約力氣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