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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回京

周長素將糧食送到卑夷王城的時候,一路上卑夷族的百姓都在路旁佇立著,已經做好準備打算餓著肚子甚至是會餓死打算的族民,此刻都眼中都盯著大梁的隊伍眼含著淚水,這些糧食能夠讓他們安然度過此次的雪災,如此便是瞧著大梁的兵士也都順眼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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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將糧食盡數送與卑夷族以後,他們此次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便是將魯達賴押送回上京,交予聖上處置。奈何這幾天大雪一直不停,便只能暫時耽擱在堌原城中等待雪停。

魯達賴被送到堌原城中便已經交由黑甲軍看管,日日周長素都要去看上一次,確定人安然無恙才算安心。魯達賴從最開始在卑夷族的歇斯底里到在扭送途中的心灰意冷,現在他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得活下來,只要活著便是他現在唯一在意的事情,故而便是誰都能瞧到他眼睛裡的求生意志。

“現在天寒地凍的咱們要是給他放到囚車之上,會不會有些好歹?”宋明近來已經不再出去鑿冰打魚了,這種天大雪不斷的,他若是還出去那便是傻子了,故而才閒的無聊縮在營房裡與紀伯安和周長素研究關於魯達賴的事情。“但是他現在這個身份又不可能真的讓他養尊處優的坐馬車吧?”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的荒謬,便使勁的搖了搖頭想要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面晃出去。

紀伯安磕了磕自己腳上方才黏在鞋底上的雪,然後轉頭看著周長素說道:“宋明說的也是,現在他這種身份十分尷尬,若是真的在囚車中有個好歹,到了上京之中豈不是給聖上添麻煩?”這天寒地凍的,一向養尊處優的人怎麼可能受得住這般寒冷的天氣?而此事不解決勢必也會拖累回去行程的腳步,還是先研究好了方才可以。“用罩布能好一些,但是一旦他尋死又該如何?”

周長素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一下紀伯安然後說道:“他那人我每日都去瞧了的,怕死的很,應該沒你擔心的情況,為了看他到底是否存了死志,我還特意叫了人送過去餿飯,也都盡數吃了下去,並無絲毫不妥。”這幾天他一直都在觀察著魯達賴的一舉一動,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到底該如何對待了。“這人還算好說,聖上交予你們的任務呢?”

“既然你心裡有數那便好。”聽到周長素如此說,紀伯安便點了點頭回答了一聲,然後將自己手邊桌案的筒子拿了出來說到:“地形也只能看到一些那峽谷之外的,過了那道天然屏障也只是前兩日扮做你的部下送糧一走一過記下來一些都存在這裡,等到回京便交予聖上。”

前幾日周長素去送糧食的時候,紀伯安和宋明兩個人也是跟著過去了的,只不過都打扮成了普通的士兵混在人群中,但是因為那大王子也在同行的緣故,便不好太過於特別讓人瞧出來端倪,故而便只能一走一過記下來些簡單的東西。

洋洋灑灑的雪總算是在幾日後終於停了下來,紀伯安他們也終於整軍待發,他們將關押了魯達賴的囚車用著黑罩子給罩了起來,以能隔絕外面人的視線還能夠保暖一些。但是在出城的過程中,囚車行駛在接到還是讓百姓無不朝著那囚車指指點點,更有甚至啐著罵了許久,他們都是堌原城的百姓,自然是知道這事情發生的原委,便更是義憤填胸。

出了城門以後便又要與之前相同將這雪弄下去方便馬匹和軍隊行走,來時艱難回去的時候便輕鬆了許多,大概是都在往著上京的方向能夠想到家人,便有了奔頭一般的牟足勁往南邊走,只是偶爾要停歇下來去瞧一瞧魯達賴是否還安好。

越是接近上京城,魯達賴就愈發的沉默,他連瞧著來探查他的周長素時都帶著一股子的恐懼,在堌原城中他也是聽到那些百姓的唾罵聲的,若是真的到了上京他又會如何還不得而知。紀伯安他們看在眼裡卻生不出來半分的同情,這人只要是沒落魄的時候總是會無法無天想不起來自己還有血肉,魯達賴便是這種平日裡張狂生事到了死到臨頭時卻幡然悔悟的人,若是真的有人以為只是懺悔便能將一切摸去,那便是對受害者最大的侮辱。

“給你,把饅頭吃了。”周長素將自己手裡拿著的兩個饅頭遞到了囚車的之內,然後轉頭看了看前方已經有了些許樓影說道:“再往前走不到半個時辰便是上京城了,老實一些。”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總算是要到上京了,也算得上沒有辜負聖上的囑託。

這句話說完,那原本還拿著兩個雜糧饅頭使勁啃著的魯達賴便停了下來,他順著周長素的目光方向一道看了過去也看見了那樓影重重隱藏在霧色之間。但是轉瞬卻又是一臉木訥的自顧自啃著自己手裡的饅頭,就像是沒有聽見周長素說話一般。

看到這個情況的周長素將那黑罩子再一次的蓋在了囚車之上,然後翻身上馬朝著紀伯安和身後的兵士比劃了個手勢,隊伍有繼續往前走著,速度倒是愈發的快了起來。

上京城此時雖然也算得上寒冷,但是比之堌原城那邊就已經是雲泥之別了,此刻他們一行人已經將那些禦寒的東西卸下去了許多。一路上帶著囚車的從街上走過之時,路過的百姓無一不對著囚車指指點點,已經是幾個月的事情,便是訊息再鼻塞,也是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也是到了這城中,紀伯安便在一處和周長素的黑甲軍分了開來,黑甲軍是負責押送犯人的自然是要將人送往刑部或者大理寺的,而紀伯安則是要直接去皇城覆命的,便不再同走一道,加上虎賁軍的人要先回軍營,便只剩下宋明跟著紀伯安述職,如此便是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快關宮門的時候兩個人才算是回了將軍府。